長瑩聽到鄱陽道長來了,心中一頓著急,她可不知道此時鄱陽道長已經被喬雅給收服了,還當鄱陽道長是來找茬踢館的呢。靜虛看了眼來通報的小道姑,笑眯眯的在窗外稟報了喬雅。
「師叔,清風觀鄱陽道長求見。」
肖二太太正準備看笑話呢,就聽那屋裡又傳來一句。
「讓他去天尊前跪著反省,反省完了再來見我。」
靜虛憋的都快內傷了,看著那肖二太太驚訝扭曲的臉,心中只覺得痛快!她無視的路過肖二太太,對那院門口的小道姑說:「聽見了麼?還不快去?」
肖二太太都要瘋了,這丫頭也太傲了些吧,雖然是皇帝親封的沒錯,可你也不能這麼踩同行道友的臉啊,果真人小不懂得變通,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呢。這下好了,得罪了鄱陽道長,看她還怎麼在這黑水縣混!
想到這兒,肖二太太心裡的火氣也下去了不少。得意洋洋的轉身就走,路過神殿的時候,聽到裡頭有念經誦咒的聲音,她扭頭一看,下巴掉了。
鄱陽道長端端正正的跪在神殿正中,在元始天尊面前反省呢。
肖二太太衝進神殿,瞠目結舌得看著專心反省的鄱陽到賬,說話都結巴了。「鄱鄱陽道長,你你你在這兒做什麼?」
鄱陽道長淡定的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閉著眼道:「原來是肖二太太,貧道在此反省,還請肖二太太勿打擾。」
肖二太太臉都白了,退了幾步叫著「瘋了瘋了」跑回了客院。
客院裡肖昱佳正在教訓一個小丫鬟,無非就是什麼沒衣裳換了,茶水不好,點心太粗之類的。看到母親這麼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趕緊迎了上去扶住她母親問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肖二太太晃過神來,也不知怎麼跟女兒解釋。她們要替淑妃娘娘看住這青楚真人,所以心中多少對這青楚真人有點不屑。可若是教育的女兒也對真人不敬,那可不行。她這女兒最是嬌縱的,萬一當眾嚷嚷起來,可要壞了大事。
「可是那個黃毛丫頭對母親不敬?待女兒去教訓她!上回在藥店,她可是看到女兒都不敢出大氣的呢!」肖昱佳這話剛說完,就被她母親捂住了嘴。
「你可是瘋了?你去惹她做什麼?她年紀再小,也是皇帝親封的真人,在道家裡這是地位最高的了,你無品無階到她跟前都得給她行禮,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你名聲可就壞了!」
肖昱敏坐在屋裡聽到院子裡的話,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她這妹妹哪還有名聲,外頭誰不知道肖四姑娘什麼德性?沒想到她還敢對皇帝親封的真人不敬,這不是找死麼?
另一邊屋裡,肖昱瑾和肖昱惠互看一眼,兩人皆是愁容滿面。肖昱瑾不由怒道:「四妹妹也太胡鬧了,連青楚真人也敢得罪,也不想想青楚真人的師姐是誰。娘娘再怎麼也只是個妃,若是惹惱了皇后,咱們家可要倒大霉的。」
肖昱惠更是鬱悶:「如今因為她品行不好,我們的事情一拖再拖,我倒罷了已定了親,可二姐姐如今還沒著落,母親不當回事,四妹妹又這般跋扈,黑水縣只怕沒人願意與她結親了。」
肖家的這兩個嫡子女,肖昱瑾已經滿二十了,早過了弱冠之年卻沒說親。肖昱惠雖也有十七卻是早年生母定下的親事,但因為填房金氏各種阻撓,如今還沒過門。肖昱敏更是拖到了十八歲,也沒見金氏給她想看過什麼人家。現在肖家的女孩,有點自尊的都不敢出門,就怕人笑她們嫁不出去。
「三妹妹,你說,我們去求求青楚真人如何?」肖昱瑾突然眼睛一亮,抓著她妹妹的手道:「道家身份尊貴,若是青楚真人出來遊說一二,父親也得好好斟酌一番。實在不行,讓二妹妹出家,過兩年就算年紀大了,也有大把的人家提親。秋姨娘死的早,母親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對待。如今若不是那惡婆娘,她怎麼會落得這麼慘?」
「哥哥莫在說這三個字,如今她是我們的母親,被人聽見了,要說哥哥不孝。」肖昱惠壓低了聲音,又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想二姐姐的事兒早點定了,可如今四妹妹和母親都得罪了真人,咱們怎麼好開口?」
兩個孩子在房間裡鬱悶著,卻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喬雅看在了眼裡。喬雅吃過了早飯便讓那鄱陽道長過來,鄱陽道長一進院門就急急忙忙給喬雅道歉。
「都是貧道的不是,昨日那肖家本要去清風觀的,可貧道想著清風觀壞境不好便拒絕了,沒想到她們竟連夜來打擾真人,早知如此,貧道還不如帶她們回清風觀去了。」
喬雅淺酌了一口綠茶,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不礙事。」
鄱陽道長見她真的不像是在生氣,忙陪著笑臉說:「真人,那真人原諒貧道了?貧道有一事相求,還請真人成全。」
喬雅抬了抬眉毛,知道他想求自己什麼,她本來也有培養一批手下的意思,但是這個鄱陽真人還要再考驗考驗,正好自己還有件事,不如就讓他去做了。
「想學岐黃之術,你這身子可夠嗆。這岐黃之術向來都得年幼時學起才能領悟,你都一把年紀了,即便我教你,你也沒法領悟。」
鄱陽道長好說歹說,又是磕頭又是懇求的,喬雅這才鬆了口。「真想學也不是沒辦法,不過……」
說到這兒,喬雅看了靜虛一眼,該你了,上!
靜虛笑著在一旁說:「師叔,您這麼多事兒,哪兒還忙的過來收徒啊。再說師叔不是還要幫長瑩師妹找父母麼,答應了長瑩師妹的事兒,師叔難道忘了?」
鄱陽道長忙叫道:「這種小事怎麼能勞動師傅,不如徒兒去辦了吧,保證三日之內幫長瑩師姐找到父母。師傅等著,徒兒這就去找。」
喬雅抬手揮了揮:「別亂叫,我可不是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