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東浩沉默了良久,勉強地對姑姑說道:「姑姑,我要時刻陪在青婉身邊。」
這樣,他才能放心點,公事,他就撇開了。
這算是爾東浩答應留下這個孩子了。
爾姑姑立即應著:「姑姑還沒有老到做不了,公司的事就交給姑姑吧,你只管好好地陪著青婉,照顧好青婉就行了。」
只要侄兒答應留下孩子,讓爾姑姑做什麼,她老人家都願意。
爾家的事務以及生意上的事,以前本就是爾姑姑打理的,爾東浩長大成人後,她才把所有移交給爾東浩打理。
「咱們進去吧。」
爾姑姑笑著拉侄兒,「進去後你和青婉說清楚,免得影響了你們夫妻倆的感情,也免得青婉擔心你逼著她打掉孩子。」
爾東浩沒有說話。
他心裡還是矛盾的,但他現在想不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只能先應允青婉留下這個孩子了。
傅家人從青婉的嘴裡知道了爾東浩對孩子的態度,看到姑侄倆進來,傅家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等到姑侄倆近前了,傅爸爸嚴肅地對爾東浩說道:「東浩,你要是不想要這個孩子,那這個孩子我們傅家養,我們傅家要。」
女兒都流產過一次了,女人流產是很傷身的,再讓女兒經歷第二次流產,傅爸爸想著就心疼。
女兒是自家的,自家疼,不敢指望爾家疼了。
「爸,我沒有說不要這個孩子。」
爾東浩連忙解釋。
青婉看向他。
爾東浩抿了抿嘴,才接著說,也是對青婉說的:「雖說很意外,但孩子既然來了,那就是緣份,我不會不要他的。」
他在床沿邊上坐下,執拉起青婉的一邊手,柔聲說:「青婉,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青婉與他對視片刻,從他的眼裡還能看到他的擔憂,青婉反握住他的手,輕聲說:「東浩,別怕,或許,會好的。」
爾東浩重重地點點頭。
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爾東浩肯留下這個孩子,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青婉懸著的心亦能放下來,心情好了,她只需要好好地補胎就行。
大家都開心就只有爾東浩人前強裝歡顏,背後總是憂心忡忡,而且從知道青婉懷孕這一天開始,他又開始每個晚上都做那個夢,夢裡反覆地失去青婉,總讓爾東浩從夢中痛醒,有時候醒來,眼角還有淚。
這樣被折磨了幾天,爾東浩不僅精神狀態不好,連人都瘦了。
青婉並不知道他又開始做夢,以為他是憂心太重。
她在醫院裡住了幾天,醫生說可以出院了,才回到總部里。
她和爾東浩的婚禮,本來爾東浩想推遲的,青婉不願意推遲了,拗不過她,兩個人的婚禮便如期舉行。
婚禮盛大,轟動整個b城,前來祝賀的客人多得把b城的那些高級酒店都住滿了,爾家總部只有那些與爾家關係特別親近的才能入住,例如章曉等人。
由於青婉有孕,爾東浩擔心她會累著,僅帶著她給貴客們敬了酒,青婉當然不能喝酒,之後,爾東浩就把青婉送回了新房裡,連他自己都懶得去招呼客人了,全都交給他的手下們以及伴郎團們。
「累吧?」
爾東浩扶著青婉在房內的沙發上坐下,心疼又溫柔地問著,視線還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小腹處,似是擔心孩子會有什麼事的。
從發現懷孕到現在都不足兩個月,青婉除了旅遊歸來的當天出了點血之外,之後都很好,不過爾東浩還是擔心。
「一點都不累,東浩,你別太擔心。」
青婉笑著安撫老公的情緒,這場婚禮對她來說是第二次了,第一次舉行婚禮時,雖說也隆重,來的客人一點都不比今天的少,但是上輩子的爾東浩沒有一點當新郎的喜悅,她也屬於強裝歡顏,內心憂鬱,不知道婚後會是什麼日子。
這輩子的婚禮一樣,心情不一樣了,她真正地體會到身為新娘子的幸福及快樂。
「東浩,樓下那麼多的客人,你撇下他們,這樣不太好吧,我真的沒事,你先下樓去招呼客人吧,不放心我,我就在樓上稍作休息一下就行了。」
青婉催著爾東浩下樓去招呼客人。
爾東浩挨著她坐下,把她攬抱住,一隻手還覆在她的小腹上,「我陪你,他們都知道你有孕,我陪著你,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老婆,寶寶聽話嗎?」
青婉失笑:「現在他還很小很小,不會折騰我的,你別老是提心弔膽的。」
今後還有八個月呢,他這樣子提心弔膽,什麼時候才能安心?
爾東浩也知道自己緊張太過,笑了笑,說道:「我就是擔心你和寶寶,老婆,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千萬別硬撐著。」
青婉嗯著,又在他的俊顏上親了親,心滿意足地反手摟抱著他,把頭枕靠在他的胸膛,心滿意足地說:「東浩,我今天很開心。
你今天也很帥。」
爾東浩本來就是個美男子,今天當新郎自然更帥,前來參加婚禮的男人當中,還真找不到幾個能和今天的他相提並論的。
「你今天也很美,不,你什麼時候都很美。」
哄老婆,爾東浩也是越來越熟,甜言蜜語張嘴就能說出來。
青婉笑逐顏開,被誇贊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的,更何況是自己愛了兩輩子的男人誇她。
「咱們的寶寶以後也會是個高顏值的帥哥。」
青婉離開爾東浩的胸膛,伸手溫柔地摸著爾東浩的臉,察覺到爾東浩在聽到寶寶將來會是個帥哥時有點僵,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青婉,這一胎,咱們先生個女兒吧,我喜歡女兒,最好是像你的女兒。」
孩子不能打掉,爾東浩就想著要是這一胎生個女兒,說不定也能改變夢中會發生的事。
青婉眉眼更柔和,「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咱們的寶寶。」
她湊近前來,在爾東浩的眼睛上親了親,「老公,別想那麼多,會好的。」
爾東浩在心裡焦慮地想著:孩子一天未出生,我就一天不能放心,能不多想嗎?
我天天晚上都被那個夢折磨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