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太陽的光芒開始熄滅,火焰一般的紅色瞬間覆蓋了整座城市,城市猶如陷入了一片血海中。
在短暫的數秒後,燈火此第而下的亮了起來,在最外圈的地方,四個戒備站一早已經亮燈了,一架起降機緩緩的降落在了南部戒備站的城牆上。
「終於回來了,可以好好休息一個月了。」
一個3科的科員從起降機里率先走了出來,身後是一個個灰頭土臉的3科成員,凌紅也在其中。
「教官,要不要去喝一杯?」
凌紅搖搖頭。
「抱歉了,我回去還有重要的事。」
看著一個個自己帶著在壁壘區進行了三個月行動的科員們,和三個月前比起來,臉上的那份稚嫩已經消失了,一個個看起來滄桑不已,但看起來已經相當的老練。
大部分都是第一時間奔向自己的宿舍,準備洗個澡,睡一覺,然後邀約起來到下面經營著的酒吧里好好的喝上一杯。
凌紅默默的抽著煙,打算去看一眼妮雅,已經三個月沒有見她了,特別是去看看妮雅的實力如何了,凌紅現在每次回來都會認真的教導妮雅戰鬥上的東西。
一想到妮雅,凌紅就無奈的笑了笑,妮雅很有韌勁,也從不抱怨,每次教導凌紅也會稍微動一動真格,但只要自己一動真格的話妮雅就會躺在地上。
今天是5月19日,凌紅最後一個從起降機上下來,她打算先去宿舍里梳理一番,洗個澡然後自己駕駛起降機去找妮雅。
「在嗎?」
「幹嘛!」
電話里一陣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我剛回來,待會就過去你那邊,在我吃東西前,先稍微運動下。」
「又要來。」
凌紅笑了起來。
「不樂意嗎妮雅。」
「隨你便,在老地方,我會提前過去的。」
凌紅笑著掛掉了電話,她回到宿舍後,直接除掉了衣褲,踏入了洗浴間,伴隨著落下的熱水,凌紅愜意的捂著臉頰,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舒服的時候了。
下一次進入壁壘區,凌紅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現如今壁壘區的情況越來越不穩定了,因為阿拉坦烏拉山脈附近的武裝勢力們,已經變得相當的危險和偏激,這是調查的結果,之前上個月領取食物的時候,他們差點和發放食物的行事科成員們發生衝突。
在這三個月的調查過程中,凌紅已經帶著小隊潛伏在阿拉坦烏拉北部山脈附近,調查到了太多的東西,調查的報告已經提交了上去,下一步就看國會的決策了。
最壞的情況可能演變成戰爭,這是凌紅不太願意看到,但同時又無能為力的,剛回來凌紅就看到了,有一部分人又被驅逐了出去,從今年年初到現在,有將近2000人被驅逐,其中犯罪者只有300多人。
水流順著凌紅的臉頰不斷的滑落著,雖然能夠洗去身上的塵埃,但卻無法洗掉內心的疲憊。
一陣後凌紅坐在了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後,靜靜的看著桌面,眼神恍惚,每次回到城市裡,凌紅都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氣息,這一次或許也是一樣。
很快凌紅穿上了一件戰鬥用的緊身衣,外面套上了寬鬆的衣服,便直接回到了樓頂,駕駛著起降機朝著安格斯家族飛去了,那便是妮雅說的老地方。
晚上6點54分
妮雅靜靜的坐在自己家的門口,她剛剛回來幾分鐘,維奧利特微笑著走了過來,摘下了身上繫著的圍腰蹲在了女兒的身後。
「你看看你的皮膚,好像老樹皮一樣,那麼扎手。」
妮雅任由母親的手在按壓著自己的臉頰,她無奈的笑著,一隻手伸到了嘴邊,把妮雅嘴裡的煙拿了出來,維奧利特咳嗽了一聲。
「少抽點,快點洗洗手來吃飯吧。」
妮雅搖了搖頭。
「凌紅說她要過來,飯前要運動下。」
奧莉薇婭明白的點點頭,示意讓米迦再等會又開飯,妮雅回望了一眼母親,以及從樓梯上下來的父親,兩人現在每天的生活過得都相當開心,在種植園裡忙碌一會,在莊園裡四處逛逛,有空的時候晚上會到街上轉一圈。
父母似乎已經完全從姐姐的是情理走出來了,每天生活的都很開心,妮雅每次回來都能感覺到,而父母已經遠離了那個權力的圈子,現如今安格斯家依然是城內最富有的家族。
雖然還欠著不少的債務,但這些債務正在以緩慢的速度快速的減少著。
「女兒,有沒有什麼想要做的?」
妮雅搖了搖頭。
「我就現在這樣很好了。」
妮雅話音剛落,她就站起身來,直接扯掉了外套,快步的跑了過去,她掏出了一根煙,咬在嘴裡點燃後嗖的一聲彈射了過去,就在起降機落下的地方。
在起降機落下後,凌紅從起降機里走了出來。
「一段時間不見,你好像又壯實了一些妮雅。」
妮雅咬著菸頭笑了起來。
「飯前運動!這次你可得小心了。」
凌紅微笑著突然間俯下身子,嗖的一聲朝著側面彈射了出去,妮雅馬上追擊了過去。
嗖
妮雅落下的瞬間,快如閃電的一腳側踢過去,凌紅輕而易舉的閃開的剎那向前突進,妮雅咧嘴笑著為紅色的粒子飄灑了出來,瞬間妮雅便朝後退去,然而果然凌紅已經高高的跳了起來,躲開了妮雅的念動力範圍,妮雅切了一聲雙手交叉,淡紅色的結痂物均勻的遍布在了手臂處。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凌紅的拳頭毫不客氣的砸了下來,妮雅在草坪上滑行了起來,她很清楚接下來會是什麼狀況。
嗖的一聲,凌紅已經彈射了過來,拳頭猶如雨點一般落下,妮雅根本沒有任何的迴避空間,自己的行動仿佛被凌紅全都看穿了一般,只能靠著大量的結痂物來進行防禦,妮雅很清楚凌紅沒有動真格,但即使沒有動真格,這樣的攻擊也異常的凌厲。
現在想要迴避已經不可能了,妮雅只能死死的防禦著,尋找著機會,猛然間妮雅注意到凌紅的身形有些不穩,雙手放開拽住了凌紅擊打而來的右拳,借力躍起一記向上的膝擊直接不客氣的朝著凌紅的下顎砸去。
凌紅向後仰著頭躲開了妮雅的攻擊,但手還被妮雅死死的拽著,凌紅微微的笑著,在妮雅的膝擊向上的剎那,身體突然間下墜,妮雅感覺到了一股突然間出現的巨大力量,下一秒她已經躺在了地上,而凌紅的左拳就在自己鼻尖的前面。
「你這段時間究竟在幹嘛,總是心不在焉的,你的反應太慢了,還沒有三個月前快。」
妮雅懊惱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凌紅朝著房屋走了過去,畢竟現在稍微動一動,真的已經非常餓了,妮雅坐在草坪上,無奈的看著凌紅,隨後爬起身跟了過去。
一頓飯在愉快中結束了,7點49分的時候,凌紅和妮雅再次回到了草坪上。
「你究竟是怎麼了?」
妮雅按著臉頰,隨後撓著頭,苦澀的笑著和凌紅朝著後面的種植棚的小路去了。
「我應該教過你,戰鬥最重要的東西,是氣勢,而你剛剛和我的打鬥里,軟綿綿的,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妮雅嗯了一聲,停了下來,兩人坐在了小路邊的一處麥田邊上,風不斷的拂面而來,妮雅顯得有些憂愁。
「我記得你小時候可是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的。」
妮雅笑著點點頭。
「我已經長大了。」
凌紅看得出來,妮雅的心裡應該是憋了什麼事,而這件事已經影響到了妮雅的一切,剛剛和妮雅交手的時候凌紅就發現,妮雅變得非常容易動搖,剛剛最後制伏妮雅的瞬間,凌紅故意露出了破綻,妮雅也確實看到的了,並且動手了,只是動手晚了,那短短的不到1秒的猶豫,讓凌紅輕易的避開了妮雅的攻擊,隨後順勢制伏了妮雅。
「也沒多大點事。」
凌紅笑了起來,拍了拍妮雅的肩膀。
「和我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妮雅嗯了一聲,開始說了起來,1月份在底層111區的那件事,凌紅仔細的聽著,她似乎明白妮雅在猶豫什麼了,誰碰到這種事都會猶豫難受的。
「的確,是他們央求你們幫忙的,結果你們冒著風險幫了他們,然而得到的卻是謊言污衊,這樣的事下一次你們可能不會管了吧。」
妮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之後又遇到過幾次的不平事,妮雅還是選擇出手了。
「現在的行事科已經爛掉了。」
凌紅嗯了一聲,她在來妮雅家這邊的時候,也看過一些新聞,近幾個月發生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都只有一種可能,行事科的管制能力,已經大不如前了。
多方人士都在抨擊目前行事科的懷柔政策,這樣做的效果的確可以籠絡很多人,商人,市民,甚至是一些團伙份子,但這麼做是有危害的,雖然短期內能夠讓城市的各方面都有所好轉,但長期下去的話,會滋生出大量的問題來。
「你也到了會思考這種事的年紀了嗎,還真是意外。」
「不要把我說得和白痴一樣。」
妮雅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凌紅仰著頭,從兜里掏出了煙,遞給了妮雅一根。
「你現在所考慮的事,是什麼呢?」
妮雅搖了搖頭,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一種無力感充斥在身體裡,她最近不管做什麼,都感覺到無力。
「我覺得你不適合去考慮這些事,不如像以前一樣橫衝直撞,這樣要好得多了。」
「我說了,我已經長大了,你還提!」
凌紅站起身來,吐出了一口煙氣。
「這和長大與否沒有太大的關係,而是你自身的劣根性!」
妮雅語調怪異的啊了一聲,凌紅看向了她。
「我常年在壁壘區里,看過無數的人事物,人這種東西都有其自身的劣根性,而很多人喜歡去放大自己的劣根性,因為這種劣根性已經根深蒂固了,就好像你1月份經歷的那些事,你覺得那些人有錯嗎?」
妮雅思索了幾秒後搖了搖頭。
「他們只是不想繼續過苦日子,沒有人會對擺在眼前的美好生活不管不顧吧?新建好的房屋,而且按照過去他們地契上的面積歸還房屋給他們,讓他們可以經商,每個月只收取合同上的費用,看起來那些團伙份子們是得到了天大的便宜,但那些住民又何嘗不是呢?靠著他們自己,想要拆掉房屋,再建蓋新的房屋,在那種地方是相當困難的,而且一整片街區都新建了起來。」
妮雅撓了撓頭,她感覺心裡好像憋著一口氣,或許正是這股憋屈著的東西讓她感覺到無力。
「很多人都只可能去看眼前的利益,而不會看長遠的利益,只會計較當下的得失,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因為大部分人都只想要明天過得好就行,誰也不會去想未來過的好不好,走一步算一步,你沒必要去責怪那些住民的。」
妮雅嗯了一聲,彈了彈菸灰,隨後吐出了一口煙氣,看起來依然顯得很沉悶。
「我也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妮雅說著站起身來,凌紅看著走向莊園前面的妮雅,她知道妮雅應該也沒心思在和自己練習了,而自己也沒辦法說明白什麼,因為凌紅自身也是一樣的,自己也有自己的劣根性。
凌紅始終在自我逃避著什麼,這一點凌紅是知道的,自己不想在城市裡,更加喜歡壁壘區的那份孤寂,是有原因的,一時半會凌紅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思考這些問題,只是認真的把戰鬥的技巧,以及壁壘區里需要注意的一切都教給年輕人們。
「妮雅!」
凌紅追過去喊了起來,妮雅停了下來。
「怎麼了?現在我可沒心思和你練習。」
凌紅笑著說道。
「我始終還是覺得你比起先動腦還是先動手比較好,這樣煩惱也會少很多,其實你不笨,只是不願意去想那些複雜的問題而已,其實人很多時候,知道的越多越痛苦,但如果想要向前的話,就必須知道得更多,但現階段的你不需要去想那些複雜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凌紅說著經過了妮雅的身邊,妮雅微笑著揮了揮手。
看著離開的凌紅,妮雅的心情稍微舒緩了一些,她打算在家裡好好的待上幾天再回公會去。
最近蘿絲對於他們這幫人也是愛理不理,就好像厭倦了一些事物一般,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公會裡了,妮雅靜靜的坐在草坪上,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無力感。
「要不要到行事科去!」
維奧利特緩步的走到了妮雅的身邊,坐下後按著女兒的肩膀。
「怎麼你們每個人都覺得我應該去行事科?」
維奧利特笑著說道。
「那是你姐過去工作的地方,如果你有什麼想要做到的東西的話,就到行事科去,去改變現狀,當然了得從改變你自身的現狀開始。」
「我這樣很好。」
維奧利特知道,自己的女兒現在有心事,但這種事自己是幫不上忙的,只能靠妮雅自身,而妮雅這兩年過來也好像變了一個人,雖然還是會惹事,但相比起以前來說,收斂了太多太多。
維奧利特知道這種變化,是一個人從幼稚走向成熟的必經之路,總是會對未知感覺到恐懼,充滿了迷茫,對於周遭的事物漠不關心,總是感覺很疲憊,有的人或許到這一步就選擇往後退回去了,不會繼續往前,而如果想要往前的話,只能夠穿過遍布荊棘的迷霧,才能夠看得到未來的一絲不一樣的曙光。
「你姐從未退縮,知道為什麼嗎?」
妮雅眉頭微皺,眼神變得暗淡了下來。
「因為她比你要脆弱得多,所以她很清楚,自己一旦停下來,被一些人事物束縛住的話,便難以向前,所以你姐從來沒有停下來過。」
妮雅嗯了一聲,躺了回去,看著猶如幕布一般漆黑的天空,忐忑和不安始終充斥著妮雅的內心,這還是從小到大第一次這樣。
「不如去問問吉恩先生怎麼樣?」
維奧利特建議道,妮雅搖了搖頭。
「即使現在去問他,我也無法理解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晚上10點整
有些微醉的塔馬伊輕鬆的看著天花板,舒坦的享受著眼前女人的服務,現在的日子對於塔馬伊來說,是最棒的。
一陣後,塔馬伊舒坦的起身,女人嫵媚的笑著。
「塔馬伊大人,要不要待會去我家?」
塔馬伊微笑著搖了搖頭。
「等有空吧。」
說著塔馬伊走出了房間,迴廊上,艾達一臉興奮的微笑著,塔馬伊走了過去,艾達馬上湊了過來。
「還滿意吧塔馬伊大人。」
塔馬伊一把摟過了妖嬈艷麗的艾達,而後微笑著摸索了起來,艾達咯咯的笑著。
「一般般吧,我更想要你。」
艾達輕柔的靠在了塔馬伊的懷中,嫵媚動情的看著塔馬伊。
「當然了,你想要什麼樣的都可以,包括我,只不過有一件事,塔馬伊大人你得答應我才行。」
塔馬伊笑著摟著艾達走了起來,身體裡冷卻下來的火熱感再度衝上了腦門。
「之前我不是出問題了,店鋪被封停了,五年內不得從業,只不過我手底下還有很多姑娘要養活,塔馬伊大人這個」
「看你今晚的態度嘍!」
兩人親密的摟著在走廊里有說有笑的走了起來,然而就在此時,走廊的盡頭,一抹紫色的魅影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塔馬伊反應迅速的推開了旁邊的艾達。
「巴萊卡你怎麼來了?」
艾達仿佛沒事的人一般,咯咯的笑著,隨後朝著巴萊卡走了過去。
「哎呀,這位不是賭場的老闆嗎,我叫艾達!」
巴萊卡微微的點頭示意,塔馬伊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緩步的走了過去,巴萊卡呆若木雞的看著塔馬伊,此時後面一個房間裡,走出來了一個妖嬈的女人,快步的朝著塔馬伊這邊跑來,但女人似乎看出了勢頭,她只是衝著塔馬伊拋了一個媚眼。
「塔馬伊大人,我就先回去了。」
塔馬伊嗯了一聲,巴萊卡只是靜靜的看著塔馬伊。
「我說我只是和那兩位女士談論點事情,你相信嗎?」
巴萊卡一動不動,她沒有一句話,只是表情顯得無比的悲傷,只差眼淚沒有掉落下來,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變了,短短的幾年時間裡,他已經變得自己快要認不出來了。
今晚是有人聯絡了自己,告訴了自己一些事,巴萊卡才會跑過來的,然而那個給自己發消息的人,所說的話成真了,雖然感覺到塔馬伊已經徹底的變了,但巴萊卡的心底里還是多少存有一絲希望的。
然而現在心底里最後一絲希望,以及對塔馬伊的最後一丁點的幻想已經破滅了。
「我們先回去說。」
塔馬伊意識到有賓客過來,急忙拉住了巴萊卡的手,巴萊卡奮力的甩開,隨後捂著嘴巴,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在賓客路過的時候,巴萊卡把臉轉向了牆壁,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塔馬伊和旁邊的賓客打著招呼,表情絲毫沒有半點的不對勁,在和賓客寒暄結束後,塔馬伊看著在對著牆壁默默哭泣著的巴萊卡,嘗試著伸手過去,想要拂去巴萊卡的眼淚。
巴萊卡轉過身,瞪著塔馬伊。
「你變了!」
塔馬伊嗯了一聲。
「我的確是變了,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巴萊卡笑著轉過身走了起來。
「你要去哪裡?」
「到此為止!」
巴萊卡不想去聽塔馬伊再解釋什麼了,這幾年過來她已經相當的疲憊了,這種疲憊是精神上的,無時無刻都在自己和塔馬伊的關係越來越冷漠而變得煎熬似火。
權利和金錢是怎麼改變一個人的,巴萊卡秦楚的看到了,這兩種東西在不斷的蠶食著塔馬伊,直到現在應把他快速的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了,只剩下了金錢和權利包裹下的冷酷外表。
「過幾天投資人們需要開一個會,我希望你可以準時的出席,而不是因為我們的關係破裂而耍脾氣,畢竟」
巴萊卡停了下來,抹去了眼淚,她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知道了,塔馬伊大人,我不會遲到的。」
塔馬伊點點頭。
「去找一個更適合你的男人結婚巴萊卡,你現在擁有一切。」
巴萊卡嘴角微微揚起,但很快迅速下撇,她沉默的走了起來,一直走到了宴會場地的階梯處,在走下階梯後,巴萊卡坐在了階梯上,靜靜的看著車來車往的街道,以及閃爍著的霓虹,她的臉頰上掛著兩條經營的淚痕。
過去的一幕幕不斷的浮現在腦海中,巴萊卡很清楚,無比的清楚,那不是塔馬伊想要說的,也不是塔馬伊想要做的。
「你還是老樣子,連撒謊都不會,再見了!」
巴萊卡回望了一眼身後的宴會場,快步的走下了樓梯。
在宴會場的二樓,一個小陽台處,塔馬伊只手蹲著一杯酒,表情悲傷的看著已經進入車子裡的巴萊卡。
「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我們各自都長大了吧!抱歉了,巴萊卡,我很愛你,從過去到現在都是一樣的。」
塔馬伊攥緊了拳頭,靜靜的凝視著遠處閃爍著霓虹的大廈,他很清楚,自己是怎麼了,他已經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了。
每天在這樣髒髒不堪的圈子裡打滾,每天都異常的疲憊,這一切明明不是自己想要的,塔馬伊的內心裡,無論什麼時候總是會浮現出阿爾法的背影來,那個帥氣而孤高的璀璨城的公主的影子。
然而不管塔馬伊怎麼去想,怎麼去做,始終沒辦法做到阿爾法的哪怕百分之一,塔馬伊很清楚繼續在這個權利的圈子裡,終有一天,會害死巴萊卡的,他很清楚自己和巴萊卡的關係是沒辦法走到終點的,因為巴萊卡始終在期待著那種平靜安穩的生活,但這一切都是塔馬伊沒辦法給與巴萊卡的。
從過去到現在,塔馬伊都沒辦法給與巴萊卡,塔馬伊知道自己是個軟弱不堪的人,這是自己的劣根性,也是大部分人都會有的。
就好像吉恩曾經告誡過自己的,要麼背負這一切走向未來,要麼放下這一切回歸到安靜的生活里去。
塔馬伊選擇了前者,未來是什麼,塔馬伊不知道,也無法解釋,但塔馬伊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城市想要走向未來,就必須讓行事科,議員,商人們的關係協調一致才行,如果無法做到這一步的話,這個城市是沒有未來的。
阿爾法事件的影響和衝擊,遠比很多人所想的要嚴重得多,每個人都非常累了,塔馬伊非常清楚,那些過去的科長和秘書們,現如今都很少會出席一些活動。
而和商人們議員們協調的事情就交在了自己和薛王的手裡,而自己始終沒辦法去拒絕什麼,因為自己欠了阿爾法很多。
「為什麼要把那麼沉重的擔子交給我阿爾法大人!」
塔馬伊的眼眶有些濕潤,他一口喝掉了杯子裡的酒,眼神迷離的看著遠方,苦澀的酒水在喉嚨里哽咽住了,始終無法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