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鐸心中閃過一抹厭惡。
這個女人怎會這麼蠢呢?
他都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了,竟然還是不懂?
倘若是婠婠的話,早就在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了下一句是什麼了。
只不過如今,他沒有其他人可用,只能繼續用這個蠢貨了。
一個本就是草芥,還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的蠢貨!
慕容文鐸耐心道:「溪染,你如今可是國公府的千金,倘若與那顧將軍有了瓜葛的話」
「可,可顧將軍已經有了正妻了,還是皇后娘娘的妹妹,他怎麼會跟我定親?」
慕容文鐸微微一笑。
那就給顧恩泰一個,必須對你負責的理由。倘若他不願意負責,那豈不是,就得罪了穆廣宇?
到時候,這場親事不管成沒成,都會讓他們彼此之間,跟皇權,產生裂痕!
鄭溪染聽懂了一點,但卻有點害怕,「二殿下,我,我擔心做不好,我」
「沒事,一切都有我。溪染,你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甜言蜜語,慕容文鐸手到擒來。
再加上鄭溪染本就野心勃勃,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兩個人一拍即合
天氣越來越炎熱了,樹頭知了開始叫個不停。
林晚意這幾日有點食欲不振,用膳的時候,小珩看著母后,只用了一點點,小傢伙就擔心地皺起眉頭。
「母后怎麼了?」
「沒事,就是天氣熱,沒有什麼胃口。你乖,多吃點,不然不能長高。」
小太子還是十分擔憂地看著母后,搖了搖頭,「母后不吃飯,也不個個,那小珩就不能長高了,長高了,母后抱不動了。」
林晚意還是第一次聽這孩子說這麼長的話,啞然失笑。
得虧她攔著宴辭,不許再給兒子穿小羅裙了。
看吧,兒子如今什麼都懂了。
一抹明黃色衣袂閃過,宮人們立刻跪下行禮請安。
林晚意好奇道:「不說了晚膳才過來用麼?怎麼晌午就過來了?」
宴辭:「下午帶你去一個地方,就先一起用膳。」
林晚意抬手,讓宮人再去添加碗筷,讓小廚房趕做幾道宴辭平時喜歡吃的菜。
她好奇道:「去哪裡?」
宴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哦對了,待會換身短衫勁裝,可以騎馬的。」
林晚意聽後眼睛一亮,連帶著不太舒服的胃口,也好了幾分。
林晚意其實挺喜歡騎馬的,可是後來基本沒有什麼機會了,她還以為是天氣熱,宴辭帶自己去郊野馬場跑幾圈。
也算是散散心。
「我這就去換衣裳,你先慢慢吃。」
「不急。」 這邊小太子眼巴巴地看著親爹,小聲道:「父皇,兒臣也想騎馬。」
宴辭和藹地摸了摸兒子的頭,語氣十分溫和,但說出來的話,就不怎麼溫和了。
「等你有馬腿高的時候再說。」
小太子:「」
等到離開了坤寧宮,小太子眼圈發紅地問身邊的瑤光,「瑤光姑姑,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馬腿高?」
瑤光心情複雜,十分不走心地說道:「殿下繼續努力,肯定很快就有馬腿高了。」
從那以後,小太子每天用膳,都會多吃一碗飯
林晚意還不知道宴辭又把兒子給刺激到了,用過午膳,帝後二人都換上了騎射勁裝,卻不是去皇家馬場。
竟然坐著馬車,直接出了宮。
一路向東,竟然直接出了城門。
林晚意詫異地看著宴辭,「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宴辭捏著她的手,他手腕的佛珠,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摩挲過。
「婠婠是不是擔心我把你給賣了?」
「如果真能賣,我想容城王府肯定會第一個出價。」
宴辭愣了一下,隨後哼了一聲,「我才捨不得賣,誰給多少錢都不賣。」
林晚意輕捶了他一下,說起了正事。
「這段時間,沈愈白很是安穩?」
忘憂大師說,那個契機會主動到來,但如今沈愈白成日待在居所,宛若縮頭烏龜,什麼都不做,反而讓人有一些心焦。
這畢竟事關宴辭的壽數,林晚意怎麼能夠放得下?
宴辭捏著林晚意的手,淡笑道:「他可不安穩,之前睡了那鄭溪染,後來又用各種手段,去偶遇那些官家小姐夫人,對,已婚的也不放過。還有一次,竟然撩到了祁明月。」
林晚意一聽,頓時坐直了身子,著急道:「他竟然還去招惹明月?」
宴辭:「別急,他沒占到什麼便宜,還差點被祁明月跟你三哥來一個混合雙打。」
林晚意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忍俊不禁,感慨道:「真是可惜,沒有親見啊。」
要不說沈愈白這人,滿腦子就想著借女人上位呢?
他八成以為祁明月還跟以前一樣,喜歡他,所以就試圖勾搭一下。
畢竟祁明月背後的長公主府,肯定是讓沈愈白十分垂涎的。
但誰能想到,林晚意當初跟沈愈白和離的時候,祁明月就已經不喜歡他了。
宴辭:「所以,也就更證明沈愈白是從上一世來的了。」
林晚意點了點頭,「這樣其實更好不過,那就是,他對這一世許多事情,都不太知曉。」
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下來,侍衛牽來了一紅一白兩匹駿馬。
倆人又換了馬,騎了好一會兒,越過一片林子,眼前突然有一大塊空地,豁然開朗。
旁邊搭建的有帳篷,遠處還有將士們在操練。
林晚意震驚,「宴辭,你帶我來兵營做什麼?」
「像這樣一處秘密兵營,大周有許多處,容城等幾個邊陲城池有,還有諸如北境。婠婠,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跟隴西開戰了。」
誰都知道,送質子來,是緩兵之策,隴西那邊同樣在加緊囤積兵馬,聯絡各地。
林晚意也知道,除此之外,當年穆家之禍,那隴西王就是另外一個罪魁禍首。
而且這一戰,不止一定要打,還得必須贏。
林晚意用力點頭,「宴辭,你就說吧,如果打仗了,需要我來做什麼?」
「北境的火油,研製了幾個月,後來抓到了一個南洋來的人,在那人協助下,研究出了一個新鮮玩意,那東西,需要瞄準,然後就可以瞬間讓敵人腦袋開花。」
宴辭說完後,看向林晚意,「我記得婠婠當初的飛針,爐火純青,想必這種武器,肯定也可以駕馭。」
林晚意:「」
她有點懷疑,宴辭是不是有點過於看重她了?
然後,林晚意就看到了那個武器。
那個巴掌大的鐵塊子,樣子有點奇怪,拿在手中很沉。
宴辭就站在她身後,扶著她的小臂,手把手地教她,瞄準了前方。
他在她耳邊說:「婠婠,把前面的靶子,想像成一個你最恨的人,然後,用力都按下這裡。」
林晚意看著遠處的稻草人,她眯了眯眼。
「就沈愈白吧。」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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