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凰和天樞老人對著施峰送來的五百兩銀子高興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容凰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吃了一大碗的米飯,並且飯後還添了一碗金絲血燕,容凰拍拍肚子,才心滿意足地由著丫鬟服侍,卸了妝,熄了燈,美美地躺在床上。
今天這一天過得可真是累,但是好在她已經完全打消了施峰的懷疑,這著實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了。
把整件事都嫁禍到施風兒的頭上,容凰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說。
沒錯,容凰想到的好法子就是讓施風兒背黑鍋。
理由都是現成的,施風兒嫉恨自己搶了她的金釵!
想到這裡,容凰忍不住開始慶幸,真心是忍不住慶幸啊,幸好在施府,容凰扮演的就是一個粗魯貪財的女子,所以容凰都是能怎麼粗魯能怎麼貪財就怎麼來。
原本容凰第一次看到施風兒去搶她的首飾,只是為了讓自己粗魯貪財的形象在眾人的眼底更加鮮明直觀一點,不曾想,當時興致所起的一次舉動到今天有了大用。
容凰今日去搶施風兒頭上的簪子後,施風兒上前來和容凰廝打,這都是容凰設計好的,在地上扭打時,容凰趁機對施風兒催眠,將那紙條送到施峰書房的事情是她做的。更是誘惑施風兒直接喊出這一句。
揭下來發生的一切就跟容凰預想的一模一樣了,很好很完美,施峰全都相信了。
總算是打消了施峰的懷疑了,容凰覺得這短短的幾日簡直就跟打了大戰一樣,快要累死她了。
想到這些日子受的苦耗費的精力,容凰就恨得牙痒痒,真心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那個出賣自己的王八羔子最好藏好一點,否則容凰發誓,一定會讓那人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凰深吸一口氣,現在不是想誰出賣自己的時候,等到郎氏懷孕後,相信施峰就會送自己去皇宮了,那才是干硬仗的時候。
接下來的日子果然跟容凰想的一樣,施峰可能真的是覺得對不起天樞老人和容凰,所以兩人的待遇好了不少,鮑參翅肚,燕窩乾貝,容凰要什麼就有什麼,這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悠哉了。
至於可憐的施風兒則在祠堂跪著,不准吃任何的東西,每天只有一點清水能喝,據說施風兒整個人都瘦了憔悴了不少。
容凰聽到這消息時,很不客氣地笑了,郎氏看著容凰的笑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該說容凰太無理呢,還是該說施風兒自作自受呢。
總之,等到施風兒三天後從祠堂出來,整個人的確是憔悴蒼白了許多。
容凰在施風兒從祠堂出來那天,還特意去看施風兒,在看到施風兒是被兩個人攙扶出來時,容凰咧開嘴角,「讓你陷害我!活該!」
說完,容凰轉身離開,身後還時不時能響起施風兒沙啞的嘶吼聲。
容凰聽到忍不住吃吃地笑出聲,她一點都不會覺得自己哪裡對不去你施風兒。活該!
至於施風兒是被自己陷害的,呵呵——容凰選擇性地忘記了這件事,甚至在離開的時候還吹起了口哨。
容凰接下來的日子就忙著幫郎氏調理身子,積極地幫郎氏懷孕。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月後,郎氏也成功地爆出了喜訊。
容凰看著郎氏喜極而泣的表情,忍不住給她潑了一桶冷水,「姐姐還是不要太高興的好,你如今的身子雖然懷上了,但想好好生下來再養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郎氏嘴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顯然是想到了那可怕的場景。
「放心,我這人啊做事有始有終,我會留下注意的事項,姐姐你照著做就行了。」
容凰是不可能再陪在郎氏的身邊了,這一點,容凰相信郎氏心裡也很清楚,容凰肯定要去施悅身邊,幫她懷上身孕了。
郎氏心裡何嘗不清楚這一點,她就是想要多留容凰一段日子也做不到。
「宮裡不是好呆的,花兒妹妹待在宮裡,一定要記得收斂自己的脾氣,皇后娘娘的脾氣可不像表面看起來這麼好。」
郎氏這是在提醒自己了,容凰聞言不禁挑眉。
施悅嘛,容凰可是不知道多少次聽了這人的大名了。
施悅是風鶴軒最愛的女人,風鶴軒為她連自己的皇位都丟了,據說風鶴亭還很喜歡她,否則也不會在一登基就立了施悅為皇后。不過這在容凰看來,風鶴亭喜歡施悅可能是有點的,但是在容凰眼裡,這更多的應該是風鶴亭的一種炫耀心理,我搶了原本屬於你風鶴軒的皇位,還把屬於你風鶴軒的女人也給搶到手了!
這一切也只是容凰的猜想,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那真的只能說一句,鬼知道了。
郎氏對容凰的提醒,容凰記在心裡了。就算是郎氏不提醒,容凰也會注意施悅這女人的。
容凰笑了笑,沒接話。
施峰讓她的妻子趙氏帶著容凰和天樞老人去見施悅。
趙氏穿著一品誥命夫人穿的正裝,一臉肅穆地看著容凰天樞老人,「娘娘那裡可輪不到你們兩個放肆。本夫人知道你們兩個在施府時的不規矩,在施府,可以容忍你們一二。可到了宮裡,你們必須要嚴格約束自己的一言一行,萬萬不可做出什麼丟人的事情!否則,就是本夫人也保不了你們!」
容凰看著趙氏板著一張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難怪施峰一點都不喜歡趙氏這個妻子,有誰會喜歡這麼刻板無趣的妻子,偏偏趙氏一點感覺都沒有,在外人面前硬是喜歡板著她那張臉,似乎臉越板著越能展示出她作為施家夫人的威嚴,可這威嚴看在容凰眼裡卻是無趣地緊。
當然,容凰還是很給趙氏面子的,趙氏說什麼,容凰都點頭,她給趙氏面子。
看容凰這麼識趣,趙氏眼底不禁划過滿意的笑容。
把該較低的都交代了,趙氏便帶著天樞老人和容凰去見施悅。
施悅住的是鳳鸞宮,宮殿面積極大,據說是整個南風皇宮面積第二大的宮殿,第一大的自然是風鶴亭的宮殿。
容凰掃視了一圈鳳鸞宮,的確是金碧輝煌,雕樑畫棟,說不出的龐博精緻。
趙氏以為容凰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的宮殿,所以嚇到了,語氣有些得意道,「這可是咱們皇后娘娘的宮殿。是皇上寵愛娘娘,才特意讓人重新修葺鳳鸞宮,讓娘娘入住!」
因為施悅還沒有來,所以趙氏只能領著天樞老人和容凰在偏殿等著,等到施悅召見,趙夫人才能帶著容凰和天樞老人去見施悅。
容凰瞥了一眼趙氏,這是在炫耀嗎?
風鶴亭真的寵施悅,容凰咋一點都沒看出來。風鶴亭如果真的寵愛施悅,也不會在和施悅大婚沒多久就納妃了,更別提還讓其她女人先施悅一步懷孕,生生地不知道打了施悅多少臉。
容凰能看到的是風鶴亭對施悅根本就沒有多少尊重和愛意,也不知道這一位在得意個什麼勁兒。
容凰心裡在吐槽,但是臉上卻是羨慕至極,「皇上可真是寵愛皇后娘娘,這麼大的宮殿啊!我這輩子別說是住進去了,能看一眼就是我的福氣了。」
容凰羨慕地說著,同時眼睛也在東看看西看看,片刻都不停一下。
趙氏滿意地看著容凰。
變態!
容凰捕捉到趙氏眼底的滿意,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天樞老人倒是泰然自若的很,男女有別,趙氏倒是沒盯著天樞老人,所以天樞老人就很悠哉地站在那兒,理都不理趙氏,只是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站著。
這一刻,容凰倒是有些羨慕天樞老人了,不必被趙氏這變態女人給糾纏著。
趙氏的聲音繼續在容凰的耳邊響著,說著等會兒見到施悅時要守規矩,不能放肆,怎麼走怎麼行禮,趙氏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著。
容凰聽著,真想沖趙氏吼一句,你難道都不嫌自己煩嘛!難怪施峰對你這麼個老女人半點興趣都沒有。
可惜,容凰不能喊,只能繼續容忍著趙氏在耳邊念叨。
好不容易,一穿著粉紅宮裝的女子進來,趙氏這才結束了念叨,看著宮人,「是娘娘要見我們?」
粉紅宮裝的女子點頭,「是,娘娘召見施夫人和神醫。」
容凰這才打起精神,聽趙氏念叨的她耳朵都要出繭子了。
施悅嗎?
容凰也真的很想見見施悅,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傾國傾城的美人,能讓風鶴軒惦記到現在。
粉紅宮裝的女子領著趙氏、容凰還有天樞老人往正殿走去。
正殿的陳設比起偏殿不知道要好多少,擺設更加的富貴,擺放的瓷器屏風樣樣都是一等一的精品。
容凰微微掃了一圈,便低下頭,亦步亦趨地跟在趙氏身後。
施悅過得挺不錯的,從這些擺設來看,風鶴亭對她倒是很好了。
男人對女人的好,最直觀的表現,不就是願意為你花錢嘛!
「臣婦參見娘娘——」趙氏正要給施悅行禮,施悅連忙開口,「嬸嬸真是折煞我了,還不快快起來。」
趙氏行了一半的禮頓時停下,但口中還道,「尊卑有別,臣婦怎麼能不給娘娘行禮呢。」
「嬸嬸言重了,嬸嬸是長輩,這禮不行也無所謂。這兩位是神醫和他的孫女吧,也免禮了。」
不用行禮,容凰也懶得再行了,她本來就不是很想給這位大姐行禮好嘛。
容凰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施悅。
施悅穿著明黃色鳳袍,頭上插著九尾鳳簪,十根指頭,除了大拇指,其餘八根指頭全都插上了琺瑯嵌紅寶石的護甲。
容凰看著施悅的裝束,嘴角忍不住一抽,她很想問施悅一句,你貌似年紀不大,硬是要打扮地這麼富貴逼人做什麼。
而且按照容凰眼光來看,施悅真的是不適合這種裝扮的。
施悅的容貌不算絕色,但也算是美人了。
施悅的美更多的是一種大家閨秀的溫婉,還有讀書人的清貴之氣,還有施悅眉眼間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愁,非常惹人憐惜,容凰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位應該打扮的更加清麗素雅一點,這樣才能更加襯托出她的美。
如今施悅一襲尊貴的鳳袍,臉上的妝容更是畫的濃濃的,頭上的首飾也顯得繁冗複雜,說真的,給容凰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也不知道風鶴軒要是看到這樣的施悅,還會喜歡她嘛!八成玄乎的慌。
「你是神醫的孫女?是叫花兒吧。你怎麼一直盯著本宮看?難道是本宮的妝容有什麼不妥?」施悅自然也是看到了容凰。
容凰的容貌可以說是及其的醜陋,可施悅就是喜歡容凰的醜陋,宮裡就是漂亮女人太多了,這就讓人討厭了,還是醜女人多一點,她才高興。
因為容凰的容貌,頓時就讓施悅心生幾分喜歡。
容凰聞言立即道,「我——不是,是民女覺得皇后娘娘您真的是長得太漂亮了,就跟戲文里的仙女似的!我——不是,是民女一看到娘娘你,就看呆了。」
「呵呵——」施悅捂嘴輕笑,不能不說,容凰說的話真的是很合施悅的心,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夸自己漂亮。尤其是容凰說的這麼真誠,這就更加讓施悅喜歡了。
「娘娘的容貌當然是舉世無雙,也虧得你有這樣的見識。不錯不錯。」趙氏也難得對容凰和顏悅色,顯然容凰的話也說到了趙氏的心上。
施悅從小就沒有了父母親,可以說是趙氏將她養大大,再加上趙氏也只生了兒子,卻沒有一個女兒,愈發的將施悅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施悅不知想到了什麼,畫的細細的眉毛蹙起,一臉哀傷,「本宮哪裡是什麼天仙似的人,本宮如果真的是什麼天仙似的人兒,皇上哪裡會不喜歡本宮。」
「娘娘說的是什麼話,皇上怎麼會不喜歡娘娘呢。」
「嬸嬸是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皇上心裡哪裡有我,皇上都不知道有多少日沒來我這鳳鸞宮了。」施悅說著差點沒哭出來。
趙氏一聽急了,「當真?」
施悅苦澀點頭。
「娘娘是糊塗了,這麼大的事情,娘娘怎麼都不早點說呢!」
「說了又有什麼用。平白地讓叔叔和嬸嬸一起擔憂罷了。」
施悅其實特別想說一句,都是因為施峰在東楚國被容凰給羞辱了,害的她也沒得什麼好,被皇上遷怒了。
施悅心裡也是怨恨施峰的,但是施家是自己最大的依靠,施悅怎麼都不能得罪了施峰去。
所有的苦楚施悅只能自己一個人咽了。
「真是苦了娘娘了。皇上最近可以十分寵愛的嬪妃?」趙氏問道。
「皇上最近十分寵愛蝶嬪。」施悅說起這個時,真是滿心的嫉妒。
「蝶嬪那個賤婢!」
施悅聞言連忙道,「嬸嬸慎言才是。蝶嬪之前雖說只是一介婢女,但如今她已經是皇上的寵妃了。」
趙氏也知道這個理,深吸一口氣,終究不再多說蝶嬪什麼壞話了。
一介婢女?容凰低垂著頭,玩味的精光卻在眼底不停地閃耀,真不知道那位蝶嬪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能以一介宮婢身份得寵了。
「娘娘不必傷心。在宮裡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子嗣才是真的。」
說到子嗣,施悅臉上的神情不禁更加的悽苦,帶著護甲的手不禁摸向自己的腹部,「子嗣?若是能有子嗣,我又何嘗不想要呢。」
「娘娘不必擔心,臣婦為你請來的神醫可是非同凡響,只要讓神醫給娘娘你診治後,娘娘肯定能得償所願,擁有自己的子嗣。
娘娘也知道臣婦的兒媳郎氏。郎氏嫁給正明都六年了,都不曾懷上過。
可就經過神醫一個月的治療,郎氏如今已經懷上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個男孩兒!」
說到郎氏懷孕,趙氏心裡也是真的高興啊!自己的兒子終於能有嫡子了!
容凰聽著趙氏的話,嘴角直抽,她真想問問趙氏,你是不是忘記了,郎氏雖然懷孕了,但是她的情況很不妙啊!懷上了,不代表一定能成功地生下,就算是成功地生下也不代表能養大!這麼重要的情況她竟然沒告訴施悅,真不知道趙氏心裡是個什麼想法,還真是讓人有些看不懂啊!
施悅原本已經聽人說起過郎氏懷孕的消息了,可聽到的終究不怎麼全,如今一聽趙氏的話,施悅的心也不禁浮動了。
施悅美目流轉地看向天樞老人,「這就是神醫?」
趙氏點頭,「正是。由這位神醫給娘娘診治,娘娘肯定能很快為皇上懷上龍胎,誕下龍嗣。」
「這位神醫你可有把握讓本宮懷上身孕?」
天樞老人摸了一把鬍子,意味深長道,「這還需要把脈以後才能知道具體的情況。如今嘛——老夫也不敢多說。」
施悅聞言點頭,「那就請神醫給本宮診脈了。」
施悅給身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身旁的宮女立即取出帕子蓋上施悅的脈。
天樞老人這才大踏步上前為施悅診脈。
施悅一直緊盯著天樞老人,生怕從這人的口中聽到她不能懷孕的消息。
但好在,天樞老人的手直到離開施悅的脈搏,也沒有說出什麼不好聽的。
「不知娘娘可否讓花兒為娘娘診脈?」
「哦?難道是本宮的脈搏有什麼問題不成?」施悅蹙眉問道。
「那倒不是。娘娘是千金之軀,診脈需慎重。花兒在女子之症上,可以說比老夫還要強上一籌。」
施悅看向那滿臉胭脂塗得跟猴屁股似的容凰,這人有這樣的本事。
施悅點頭,「可。」
「花兒還不趕緊來為皇后娘娘診脈。」
「是,爺爺。」容凰應了一聲,快步走到施悅身邊。
容凰的手搭在施悅的脈搏上,眼底異色一閃而過,稍縱即逝,快的似乎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本宮的身體到底如何?」
容凰收回自己的手,淡笑地開口,「娘娘的身體很好,只是身體有些虛寒,所以不利於有孕。只要好好調養一番,娘娘自然能夠順利受孕。」
「真的?」
「真的。」
「那為娘娘調理身子到底需要多久?」趙氏忙不迭地開口問道。
容凰沉吟了一會兒,「最快也需要三個月吧。」
「可本宮的二嫂(郎氏)不是很快就懷上身孕了?」施悅有些遲疑地開口。
施悅自然是越早懷孕越好,宮裡已經有兩人生下皇女,如今又有兩個懷孕的才人。
這些人都是施悅心頭的一根刺,人家都一個個的懷上了,可她到現在都沒能懷上,這讓施悅心裡如何不著急,如何不恨呢!
「身子調養好懷孕,這是最好的。否則身子都沒能調養好,懷上了,對自己的身子來說也是極重的負擔。」
施悅心頭一凜,她自然是不希望懷上了孩子,可代價卻是自己的身體。
「這三月,你們爺孫二人都要為本宮調養身子了?」
「如果娘娘相信,可以就讓老夫的孫女花兒陪伴在娘娘身邊,畢竟娘娘是女子,老夫為娘娘調理身體終究是有些不方便。」
「你孫女在女子之症的手段真的比神醫你要厲害?」施悅還是有些不相信,畢竟容凰太年輕了,這讓施悅如何相信。
天樞老人卻是肯定地點頭,「不錯。老夫我可不會自拆招牌。」
施悅沉吟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
讓男子常駐宮中為她調理身子,這終究是不可能。如果這什麼花兒能讓自己懷上身孕,這是最好不過了。
就這樣,容凰留在了施悅的宮中。
施悅對容凰倒是挺看重,為容凰在鳳鸞宮安排了一房間,還安排了人伺候容凰,同時還送了不少金銀珠寶給容凰。
容凰收到施悅的禮物,當然是高興的不行,再三地謝過施悅的恩典。
夜深人靜
容凰躺在床上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容凰回想起給施悅把脈得知的情況,驚訝地差點沒喊出來。
施悅竟然被人下了絕育藥!
容凰相信她把出來了,天樞老人肯定也把出來了,那人可真是厲害,竟然一點聲色都沒有露,真真是厲害,反正容凰目前是做不到的,在得知施悅被下了絕育藥的那一刻,容凰還真的是驚訝了。
堂堂一國之母,竟然被人下了絕育藥!
乖乖,這是誰做的!
更奇怪的是,施悅身上的絕育藥還不是一種,而是兩種!極其隱秘的兩種。一般大夫就算把脈也把不出來。
容凰忍不住想,南風國的太醫就真的把不出來?
兩種絕育藥,光其中的一種就足以讓人永遠懷不上身孕了,所以給施悅下絕育藥的人肯定是兩撥人。
是誰呢。
容凰眯著眼睛思量。
風鶴軒,這個名字不期然地在容凰腦海中出現。
不知為何,容凰就是相信,給施悅下絕育藥的人裡面肯定有一個是風鶴軒。
要問容凰有證據嗎?沒有!可容凰就是有這種感覺!
容凰覺得她真的是小看風鶴軒了,夠狠的,直接給施悅下了絕育藥。
容凰能察覺到施悅體內的兩種絕育藥應該是被下了快兩年時間了,這時間跟風鶴軒被送去當東楚質子的時間差不多。
這也是容凰推斷,給施悅下絕育藥的人,其中之一就是風鶴軒。
因為這時間真的是太湊巧了。
容凰可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一個是風鶴軒,另外一個是誰呢?
容凰不禁有些好奇了。
想了許久,容凰還是想不出來,這件事就暫時先放到一邊吧,反正是誰給施悅下絕育藥,這事情對容凰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她只要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這麼想著,容凰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那兩人真的沒查出皇后服用過絕育藥?」
「啟稟皇上,是的。神醫和她孫女沒有半點的問題。」
「可朕心裡始終是不踏實,明日還得找個機會看一看那所謂的神醫的孫女才行。」
翌日天明
施悅開始了她一天必須的功課,那就是接受宮裡嬪妃的請安。
這對施悅來說,是她最幸福的時候!
只有這一刻,施悅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她作為皇后的威嚴和權利!
容凰對這場景是半點興趣都沒有,施悅也沒讓容凰跟著她。
施悅去接受所謂的嬪妃請安了,容凰則無聊地待在房裡想著該如何不動聲色地在施悅的身上動手腳,這也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情啊。
容凰正沉思間,一太監忽然到訪,容凰身邊的丫鬟倒是對那太監很尊重,言語間隱隱有些討好。
「這位就是神醫的孫女!」那太監看著有三四十了,看著容凰的眼神是用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
容凰知道這太監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容凰配合地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果然讓那太監十分自得。
容凰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死太監!變態!
「皇上要見你,跟咱家走吧!」
風鶴亭要見她?容凰低著頭,眼底極快划過一絲異色,她是真的想不通風鶴軒見她做什麼。
「皇上要見花兒姑娘?」容凰的丫鬟也不禁驚訝了,皇上多日理萬機啊,怎麼會想到要見她?
「不錯,趕緊跟咱家走一趟!讓皇上等!你有這麼大的臉嘛!」
一瞬間,容凰心裡閃過無數的想法,但最終容凰知道自己必須是要去一趟的。
「這位公公,皇上找我有何事?」
「大膽!皇上乃真龍天子,皇上的命令你服從就是!問這麼多做什麼!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死太監!死變態!容凰再次在心裡罵道。
容凰也沒給這太監塞什麼銀子,第一是不想,第二她一個土包子要是懂給太監塞銀子,這才不正常了。
容凰跟著那死太監,一路上,容凰都在想風鶴亭見她做什麼。
如果容凰現在是本來的面貌,容凰倒是很自信,風鶴亭要見她一定是因為她太美麗,所以風鶴亭見色起意。
可容凰很清楚知道自己如今這副尊榮,風鶴亭能見色起意的幾率肯定是零。
那麼就只有自己給施悅診治了,除了這個,容凰也想不到風鶴亭會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了。
難道風鶴亭就這麼關心施悅,所以一得知施悅找了個神醫進宮,所以立即迫不及待地詢問。
這個理由倒是很合理,但是容凰想著,總覺得很奇怪。
風鶴亭對施悅根本就沒有那麼好,容凰怎麼都看不出來,風鶴亭有多關心施悅,這個理由也不合理。
想來想去,容凰就是想不通風鶴亭要見她做什麼。
無奈,容凰只能按捺下心頭萬千的思緒,只能先去見風鶴亭再說。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反正,憑著自己的功夫足以自保了。
況且風鶴亭也不像是要自己命的樣子,否則就不是讓一個太監來請她了。
想通後,容凰渾身一輕鬆,儘量保持若無其事的態度去見人了。
不知走過了多少假山,繞過了多少遊廊抄手,總算是到地方了。
當那厚重的朱紅色大門打開,領著容凰的太監進門,同時也將容凰給帶了進去。
容凰跟著太監個風鶴亭行禮,太監倒是起來了,可容凰沒得到風鶴亭的話只能悲催地跪著。
容凰在心裡暗罵風鶴亭,果然是個小人,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容凰忘記了,就憑她此刻這張臉,想讓人憐香惜玉都很困難。
在行禮時,容凰也偷偷看了一眼風鶴亭。
一身明黃的龍袍穿在風鶴亭身上,襯的風鶴亭十分的英武俊朗。風鶴亭長得倒是不錯,眉目如星,鷹鼻挺拔,薄唇性感。
但在容凰眼裡,風鶴亭就是一穿著龍袍的狼!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露出爪牙抓死你。
「你就是給皇后看診的神醫孫女。」
「是。民女正是。」
「那你跟朕說說,皇后的身體如何。」
「皇后娘娘的身體有些虛寒,但這不是什麼大症,只需三個月就能調養好。」容凰想了想回道。
「除了這個呢?」
「啊?」容凰驚訝地抬頭。
「放肆!龍顏是你一個賤婢能夠窺視的嘛!」
死太監!容凰再次在心裡怒罵!就沒見過這麼變態的人了。
風鶴亭揮了揮手,「罷了!不知者無罪。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除了你方才說的,皇后可還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皇上是什麼意思?難道皇后娘娘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容凰十分不解地看向風鶴亭。
風鶴亭緊緊凝縮著容凰,似乎是想看到容凰的心裡去。
容凰抬著頭,始終是一副好奇的神色,似乎真的不明白風鶴亭在說什麼。
良久,風鶴亭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右手食指緊扣,一下一下地敲在御桌上。
「皇后有可能受孕嗎?」
「皇后娘娘是千金貴體,等到調養好身子,自然是能受孕的。」容凰乖巧地回答。
「真的?」
「自然是真的。」容凰肯定地回答。
「難道你就沒察到皇后的身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容凰心裡一咯噔,可面上的神色卻愈發的無辜,「啊?皇后娘娘身體有不對的地方?除了虛寒就沒有其他的了!怎麼會有不對的地方?」
風鶴亭緊緊盯著容凰,似乎是想知道容凰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容凰的表情真的是太無懈可擊了,反正風鶴亭是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風鶴亭自認沒有人能躲過他的視線,更別提這麼一個粗鄙的民女!
「行了,朕也知道皇后的身體是不會有大礙的。既然你如今在皇后身邊就好好地伺候皇后,調理皇后的身體。小成子,待會兒送一些補品給皇后,對了也賞賜這人一百兩銀子,讓她好好為皇后調理身子。等到皇后真的懷孕,朕另外有重賞。」
「謝皇上!」容凰笑的燦爛。
風鶴亭看著容凰那一張醜臉,眼底划過厭惡,揮了揮手讓容凰退下。
容凰回到鳳鸞宮後,施悅得知容凰被風鶴亭叫去,忍不住開口問道,「皇上叫你去是做什麼?」
容凰立即道,「娘娘,皇上好關心您啊!皇上得知我——不對,民女是為皇后娘娘調理身子的人,立刻吩咐民女要好好照顧皇后,並且要用盡全力為皇后娘娘您調理身子。對了皇上還賞賜了我一百兩銀子,還說等到娘娘您受孕後,還會有重賞呢!」
「真的?」施悅聞言,嬌顏如花,美麗的不可方物。
容凰重重點頭,「當然是真的。」
施悅相信容凰的話,除了這個理由,皇上怎麼會見容凰。要知道容凰長得會這麼丑,在見過這麼多美色的皇上眼中,容凰什麼都不是。
等到風鶴亭讓人送的藥材送來後,施悅臉上的笑容更是怎麼都遮掩不住。
容凰看著施悅嘴邊燦爛瀲灩的笑容,心卻是冰涼一片。
入夜,容凰躺在床上,目光清涼如水。
容凰現在知道施悅身上另外一絕育藥是誰下的了,是風鶴亭。
風鶴亭今日見她,也只是為何想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施悅中了絕育藥的事情。
容凰敢說,如果她一個回答不好,風鶴亭指不定就隨便找個理由殺了她。
好在,容凰演戲演的的確很精彩,最起碼把風鶴亭給騙過去了,或者說是暫時騙過去了。
容凰忽然覺得施悅這女人挺悲哀的。
施悅背叛了風鶴軒,幫助風鶴亭奪得了皇位,她自己也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可她卻一輩子都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甚至剝奪她做母親權利的人竟然有她的丈夫。
如果施悅知道這一切,施悅會怎麼樣呢?
會發瘋吧,這種事情換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會發瘋的。
施悅如果知道風鶴軒給她下絕育藥,施悅還不會發瘋。畢竟是她對不起風鶴軒,風鶴軒報復她是應該的,施悅知道後,會難過會傷心,可絕對不會絕望。
可是風鶴亭——
施悅要是知道風鶴亭給她下絕育藥,施悅會發瘋的,活活的發瘋吧!施悅可以說為了風鶴亭,付出了一切!可在她付出一切後,施悅竟然什麼都沒能得到。
不,得到了!得到了皇后的位置,也僅僅只有一個皇后的位置。寵愛不多,沒有子嗣的皇后,想想這是何其的悲哀。
這一刻,作為女人,容凰都有些同情施悅了,她付出所有的男人,竟然是這麼一個玩意兒!簡直就是渣中的渣,賤人中的賤人!
要不是還記著自己此刻的身份,容凰真想一耳光上去扇死風鶴亭,賤人!
風鶴亭給施悅下絕育藥的原因,容凰都能猜到,不外乎那幾樣。
容凰甩了甩頭,不願再想這麼多,她自己還麻煩事一堆呢!在南風皇宮,她更得小心翼翼地過活!
龍騰我想你了!這是容凰入睡前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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