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是真的破了,不要再裝了。」齙牙男摩挲著手上的幽綠色鐵鏈,看著眉毛微微顫抖卻不睜開雙眼的陳長生耐心的解釋道。
「此陣的全名叫做逆乾坤盜時光,第一個被困在陣法中的人樣子會被刻在陣眼上隨後陷入幻境,但後續進入的人只會陷入天地顛倒的世界。」齙牙男的語氣愈加的高亢,一揮手中的鐵鏈,將前段的人如同放風箏般飛向了天空。
「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他們說是殺了一個殘廢的化神修士。」
瘦骨嶙峋的人骨頭上就連著一層薄薄的皮膚,在空中順著捆在身上的鐵鏈滑翔。
「咻」破空聲炸起,微眯著雙眼的陳長生見人群脫離了原本的位置瞬間暴起。
五指緊握,陳長生一把抓住了高速飛行的鐵鏈,,靈氣凝聚在指尖化作一把指刀直直的向著心窩剜去。
「來的好。」瞧著近在眼前的指刀,齙牙男沒有任何的慌張,手中鐵鏈震動,一道輪迴印記從其中浮現而出。
「輪迴,老。」輕喝一聲,原本浮於空中的輪迴印記順著鐵鏈向著空中的人群俯衝而去。
頃刻間,所有人的身上都多了一道輪迴印記,同時一道印記順著鐵鏈悄無聲息的就要附在陳長生手上。
眼看指刀就要貫穿心窩,刺穿心臟,一股令人心悸的死意籠罩了心間。
他的速度很快,但是輪迴印記的速度更快,似是感覺到了陳長生要逃離,它不在隱藏只是剎那就附在了陳長生的胸口。
「生命的長度是有限的你知道嗎?」看著陳長生消失的方向,齙牙男富有深意的說道:「一個人的生命的長度在這麼樣也比不過一群人。」
說話間,腳下的灰色石頭髮出蒼白的光芒,於此同時眾人身上的輪迴印記開始微微發燙。
「生命天平——丈量。」一聲大喝劃破天際,鬆開了手中的鐵鏈,齙牙男緩緩升上向空中,就像一個天使,站立著。
伴著齙牙男的升空,空間在同一時刻錯位,原本遁去數里的陳長生瞬間被拉倒了灰色石頭的右邊。
「你想要幹什麼?」感受著胸口的印記愈加的滾燙,陳長生抬眸盯著齙牙男冷聲說道。
「沒什麼,只是想讓你去死罷了。」齙牙男扭捏著身體像是一個害羞的小女孩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不要試圖逃跑了,這個陣法的原型是燃命陣,以我的修為本來是布置不出的,但是藉助了這輪迴印記的力量,也勉強布置出了這個陣法的雛形。」
瞧著陳長生微微蹙起的眉頭,齙牙男的心中愈發的得意,雙手微微張開像是俯瞰世間的上帝,冰冷在話語和著手臂的揮動一同進行:「審判。」
不知另一端在何方的鐵鏈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就見數百條鐵鏈中的一條猛然收緊,一聲悽厲的慘叫在空中響起,一個骨瘦如柴的高瘦男子就落在了灰色石頭的左邊。
「轟」一道火焰自男人的胸口處猛然竄起,緊接著痛苦的慘叫便充斥了整片空間。
聽著悽厲的慘叫,陳長生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枯瘦男子,卻見在火焰中的男子身上沒有任何的灼傷,反而是頭髮在瞬間大把大把的落下,青絲化作白髮。
看著中年男子身上的變化,陳長生不禁陷入了沉思,但身體驀然升起的溫熱之感,卻將陳長生拉回了現實。
下意識的向著溫度傳來的地方看去,就見半朵蒼白的火焰中從胸口冒了出來。
瞧著周圍依舊無恙的衣服,陳長生試探性的觸碰了一下火焰,除了接觸的瞬間指尖傳來了一股冰涼,沒有其他什麼異常。
「剩下的半朵火焰是在胸口中嗎?」想起之前沒入胸口的輪迴印記,陳長生只覺得心頭一冷,也不管會不會被發現,手中匯聚的靈氣多了一分,加速破解著禁錮。
「啊!」聽著耳邊愈加癲狂的慘叫和骨頭摩擦聲,不知為何陳長生波瀾不驚的心臟仿佛被一隻巨手死死的撰住了一樣,一種不屬於任何感官的冷意蔓延了全身。
「是幻覺。」
面對著這個擅長利用幻術的對手,陳長生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但心底的直覺卻帶給了他不一樣的答案。
「不,不是幻覺。到底是什麼?我不想聽著聲音了。」蹲坐在地上,雙手死命的捂著自己的耳朵,陳長生此刻好像變回了那個痴傻的自己,全身止不住的發抖。
就在理智快要崩塌的時候,陳長生的腦中突然閃過了自己還在店鋪當老爺時的感受,一句話也脫口而出:「是生命,他是在以命換命。」
話音剛落,陳長生的理智在瞬間恢復,面色旋即恢復,他知道剛才是陷入齙牙男的陣法中了。
「冷靜,五十來年的風風雨雨都過來了,還有什麼不能冷靜面對。」在心中告誡著自己,陳長生低頭看著了一眼愈加灼熱的胸口,驀然發現原本還指甲大小的火焰此刻大了一倍有餘。
「能成為化神修士,道心果然穩定,居然瞬間就從幻陣中出來了。」齙牙男慢條斯理的說著,手中動作卻不停息,一下拉動了所有的鐵鏈。
「我想你也猜到我的計劃了吧,讓我來看看幾個凡人能徹底燒死你。」看著盡數落下灰色石頭旁的人,齙牙男癲狂的笑著,一手掐訣一揮:「啟。」
「媽媽,我的心口好燙,我是不是要死了。」人群中面黃肌瘦的小姑娘,捂著自己的胸口難過中又帶著天真的詢問著眼前的婦女。
「嗚嗚~」
「媽媽,你怎麼哭了,小文不難受了。媽媽你不要哭好不好。」突然被擁入懷中的小女孩,用著乾枯的小手學著記憶中媽媽的樣子,摩挲著婦女臉上的眼淚,輕聲安慰著:「摸摸毛嚇不著」
熟悉的童謠被小女孩輕聲的哼唱著,婦女許是被安慰了,或是知道自己無法逃脫,漸漸停止了哭泣,鬆開了小女孩的手:「小文媽媽不怕了,媽媽這還有一塊餅你拿去吃吧。吃完胸口就不燙了。」
說著,婦女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大餅。
大餅灰撲撲的,聞起來一點麥香味也沒有,到是有種樹木的味道。
聽著動靜周圍的人都側目看來,看到婦女手上的餅都陷入了沉默,那是觀音土混合著樹皮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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