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心裡話,就算她自己心裡沒有愧疚,就算他們曾經很相愛,她也不會去聽他解釋,因為兩個人在一起還保持著關係的情況下,出軌了就是出軌了,任何理由都不是出軌的理由。
更何況他們的關係……
「安安我知道我做錯了,你打我罵我,懲罰我吧,別這樣糟蹋自己好不好?」紀景楓乾脆豁出去了,一把將紀安寧抱住。
抱住了她瑟瑟發抖的小身子,臉埋進他的頸窩,一個勁的跟她道歉。
即使自己的身子也剛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可紀安寧想到紀景楓剛才和白果那副狀態在房間裡,還是沒來由的反感,她推他,「景楓我求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好不好?」
她反感的不是他身體不忠了,而是他剛和別的女人你儂我儂,轉身又來和另一個女人親密無間。
紀景楓抱的很緊,不肯鬆手,「安安。」
紀安寧放棄了推他,伸手抹抹眼淚,哽咽著道:「你放心吧,我回家不會告訴媽媽的,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他最擔心的,不就是這個嗎。
每一次,他回去晚了,或者夜不歸宿,都要讓她幫她圓謊,那時候她以為他真的是有那些事兒。
現在回想,大概多半是騙她的吧。
「安安!」
紀安寧一語直中紀景楓的主心,紀景楓感覺自己像是一件衣服被扒光了,赤果果的在紀安寧的面前。
張著嘴,卻無顏以對。
在噴泉澆灌下,他的臉還是燙的厲害。
紀安寧用雙手抹了一把淚,然後仰頭看著紀景楓,儘量控制住哽咽,「走吧,我只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的語氣,煩躁、疲憊,卻倔強堅持。
紀景楓無奈的抿了抿唇,「我在花壇那兒等你。」
說著他緩慢的直起腰,低頭盯著紀安寧看了一會兒,然後無奈的輕嘆一聲,』哎』,轉身朝噴泉外面走去。
紀安寧看著紀景楓的背影越走越遠,越走越遠,她仗著噴泉嘩嘩的聲音在外面擋著,又放聲哭了起來。
「就哭這一次,好不好?」
在你看不見的時候,偷偷的哭一次,以後再委屈,都不會哭的。
以後一定會繼續堅強下去,因為她可能遲早還是會離開紀家,一個人去面對社會。
所以,他必須要更堅強。
「安寧。」
紀安寧哭著哽咽著,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喊她,她從哭泣中訝異的抬起頭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丹凝。」
楊丹凝衝進了噴泉,已經到了紀安寧的身邊,看到紀安寧蜷縮著的身子,孤獨、狼狽,她大驚,趕緊彎腰,抱著她的胳膊將她拖起來,「你在這幹什麼?快跟我出去。」
紀安寧一點執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被她拖著走。
不過楊丹凝都找來了,她也只能收起眼淚,跟著她走。
「你怎麼來了?」紀安寧邊抹臉邊問楊丹凝。
不等楊丹凝回答,一個高大的熟悉的身影,步伐沖沖的朝她這邊走來,她心臟猛的一顫,酒店門口的敗光燈下,她巴掌大的小臉,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