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琴有心在百川宮主面前,顯擺一下,上前一步,大喝道:「你是什麼人?是月印山的修士嗎?」
山海蛟夔瞥了太叔琴一眼:「你在跟我話?」
太叔琴勃然大怒:「裝傻嗎?不管你是不是月印山修士,就沖你這態度,大學宮分分鐘可以鎮壓你。」
山海蛟夔笑了,這笑容中,卻明顯帶著怒意。
秦易卻是暗暗失笑。這太叔琴當真是不知死活,在山海蛟夔面前大話也就罷了,偏偏還口不擇言,措辭不當。
要知道,山海蛟夔在那秘境中,被蕭黯然困了無數年頭,最忌諱的就是這「鎮壓」二字。
畢竟,他被鎮壓的時間太長太長。
如今,太叔琴這種貨色,居然在山海蛟夔面前談鎮壓,無疑是深深冒犯了山海蛟夔的忌諱。
「很好,你很有種,來吧,我等你鎮壓。」山海蛟夔的笑意森然。
不知為何,看到山海蛟夔這種詭異的笑容,太叔琴忽然莫名產生一種恐懼,他忽然間有些慫了。
目光左顧右盼,顯然是招呼其他長老道友一起幫手。
但其他這些長老,竟然一個個好像入定了似的,眼神壓根就不跟他碰撞。
顯然,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看出來,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修士,並不簡單,讓人無法看破深淺。
尤其是剛才對秦易和青羅宮主發動攻擊的修士,莫名其妙被祖,莫名其妙全身發顫。
這一切,多半就跟眼前這個人有關。
如果對方可以無聲無息就可以化解他們的攻擊,讓他們顫抖,這份實力,那絕對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這樣的對手,誰願意上前自討無趣?
這麼一來,太叔琴就顯得很尷尬了。狠話放出去了,卻根本沒有人響應。此時此刻,哪怕是硬著頭皮,那也得上了。
山海蛟夔神態慵懶,似笑非笑地看著太叔琴。
這個時候,百川宮主必須站出來話了。當下清了清嗓子,抱拳道:「朋友什麼來路?我陰陽學宮內部門戶之事,倒是讓閣下見笑了。」
山海蛟夔對百川宮主的客氣,卻全沒當一回事,眼皮一挑:「你不是我朋友,我也沒見笑。我的來路,你也不配知道。」
百川宮主坐鎮煙羅域幾百年,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口氣跟他過話。在煙羅域,有他百川宮主不配知道的事嗎?
哪怕百川宮主城府再深,一股無明業火,也是被山海蛟夔給勾了起來。
冷哼一聲:「聽閣下這口氣,我堂堂陰陽學宮,似乎沒資格跟閣下交朋友?」
山海蛟夔冷傲一笑:「陰陽學宮,倒是聽過。不過,就憑你們這些廢物,打著陰陽學宮的旗號,豈不是丟陰陽學宮的臉面嗎?」
廢物!
大學宮的這些高層,一個個面色大變。
在煙羅域,竟然有人如此大言不慚,稱他們為廢物,這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啊!
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百川宮主深吸一口氣,盯著山海蛟夔,凝聲道:「本座看出來了,閣下是成心來搗亂的麼?」
山海蛟夔悠悠一笑:「你莫非現在才看明白?」
山海蛟夔著,卻是有些不耐煩,瞪了太叔琴一眼:「你不是要鎮壓我嗎?加緊啊。我的耐心有限。」
太叔琴面色鐵青,低聲對百川宮主道:「宮主,這傢伙著實有些邪門。何不召集大家一起,聯手鎮壓此人!」
山海蛟夔面色一沉:「我平生,最厭惡就是你這種話不算數的傢伙。好要鎮壓我的,卻如此拖拖拉拉。既然你不願意出手,那就換我先出手了。」
話間,山海蛟夔已經跨前一步。
這一步跨得並不快,步幅似乎也很。完全看不出半深奧的內容。
可是,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這一步莫名其妙的,就已經跨到了太叔琴面前。幾乎在呼吸之間,兩人的距離就已經不到三尺了。
太叔琴「啊也」一聲,全身冷汗直冒。他完全沒有看明白,這傢伙是怎麼靠近自己的。
本能的一種危機感,讓得太叔琴單臂一振,下意識的一掌惡狠狠拍向山海蛟夔的胸口。
先下手為強!
這一掌,雖然是倉促之間,但卻是太叔琴引以為豪的武技,又快又急,蘊含著太叔琴極高的武道真意。
一掌吐出,便鎖定對方胸口要害。
三尺之間的距離,一掌拍在胸口上,哪怕對方實力再強,恐怕不死也得重傷。太叔琴心中閃過一絲狂喜之色。
然而——
他顯然是高興得太早,他這一掌擦到對方胸口,陡然間,掌力好像印在了一道奇怪的氣牆上,讓得掌力倏然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看對方,臉上卻是掛著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陡然間,對方伸手輕輕虛空一切。太叔琴的一條手臂,就跟被利刃劈過,嗤的一聲,便直接脫落下來。
這虛空一切,壓根就沒粘到太叔琴的手臂,甚至連鋒芒都感受不到。莫名其妙的,太叔琴的手臂就跟蓮藕似的,脆生生斷了下來。
慘叫一聲,豆大的汗珠如瀑布一下從太叔琴頭上滾滾而下。
「太叔琴,閃開!」百川宮主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脫口而出。
也就是,山海蛟夔的出手,甚至比百川宮主的聲音還快。在百川宮主發出聲時,太叔琴的手臂已經更先一步掉下來。
山海蛟夔輕輕搖頭:「就你這種廢物,也要鎮壓我。看來,這世道真變了嗎?」
山海蛟夔話間,揚手一巴掌扇了過去。太叔琴整個腦袋在脖子上咔咔咔竟然連轉了十幾圈。
咔擦一聲猛響,一顆腦袋直接飛了出去。
砰!
太叔琴的腦袋飛出去,卻是直接撞在了另一名大學宮長老的胸口。轟然撞出了一個大口。
太叔琴的腦袋,竟然直接從那人胸口穿了過去,噗嗤一聲跌入地下。
轟,轟!
一具無頭屍體,和一具胸口破碎的屍體,先後倒地。
兩具屍體倒地的聲音,讓得大學宮高層一個個心中都是忍不住一抽,面色頓時變得煞白無比。
便是一向自詡風度翩翩的百川宮主,臉色也是變得慘白無比,眼中閃過濃濃的驚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