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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響氣的這些人吹的賣力，蹦著跳著，把渾身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就為了讓主家看到他們賣力，好讓更多的人找他們，他們有口飯吃。

    「這些吹響氣的還怪賣力，你看那個人跳的多高。」

    「跳的不高誰找他們？他們都是下九流的人，不賣力還口飯都吃不上。」

    「就是，俺孩兒還想去學吹響氣呢，讓我一頓胖揍，吹響氣誰看的起，將來連媳婦都說不上。」

    「那可不一定，你看這些人，他們也不是沒媳婦，我覺得還中，他們吃的也不差啊，還有錢拿，就算一個月不多，也餓不死啊。」

    「你覺得還中，那讓你男人也去學吹響氣。」

    「說啥呢，你家男人才學吹響氣呢，別晦氣俺。」

    ……

    四周很多人在說著話，說什麼的都有。

    每個人都不容易，陳艷看著那些哭靈的，看著那些賣力吹響氣的，看著那些看熱鬧的，聽著四周各種議論聲，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

    人生啊，一百個人就有一百張臉孔，有一百種想法，你不認同別人，別人也不認同你，你無法取代別人，別人也無法取代你，人啊，活好自己就行了。

    陳艷感慨著回家去了。

    「媽，你別說了，我在這兒挺好的，我不會回去，我也不嫁人，你回去吧，這事別提了。」

    陳艷回家，因為大門沒關她直接進院子了，到了自己屋門前她聽到了王娟的聲音，聽這意思王娟是和她媽在說話，陳艷停住了腳步。

    「傻閨女，不嫁人你還能真一輩子當個老閨女啊，我和你說，你以為老陳家真對你好啊，你別傻了，老陳家把你帶回來，就是想找個白幹活的人，現在滿村子誰不知道，老陳家就是想巧使喚人，讓你給他們當牛當馬，給他們幹活，等你干不動了，他們才不會養活你呢，就該把你扔出來了，到時間他們說一句你和他們家沒關係，你又不姓陳，你老了身邊沒個人，動不了了沒人管你，你哭都沒地哭去，也只有我這個當媽、的是真心心疼你，我給你找的這個婆家，就算不是最好的，起碼也過的去，你不嫁人，將來老了誰養活你，沒人給你燒紙，你等著當孤魂野鬼啊。」

    王娟媽、的聲音傳到陳艷的耳內，本來陳艷想離開去廚房的，聽到這話她頓住了，滿村都說他們陳家巧使喚人，把王娟當牛當馬？陳艷知道這話肯定是有心人傳的，但她不解的是王娟媽，她怎麼能這樣說，當初王娟那樣，不是自己出面，王娟就被逼死了，王娟媽那時間還對自己一頓感謝，現在她怎能懷疑自己的用心，還跑來對王娟說，王娟現在心裡的傷都還沒有平靜，都不敢出去見人，她讓王娟去嫁人，她是真的為王娟好嗎？這是過河拆橋。

    陳艷很不喜歡王娟媽說的話，但一個人一個心思，她沒法要求別人也和她一樣的想法。

    「媽，你咋能這麼說，艷子姐對我是真的好，叔和嬸子對我也好，包括虎子，也把我當姐看，什麼叫他們把我當牛當馬的，根本就不是那樣的，陳家人吃啥給我吃啥，人家對我就像親閨女一樣，我干點活咋拉？我幹這活根本就不算啥，要是沒艷子姐，要是沒叔和嬸子，怕是我現在早死了，我這樣的名聲，人家圖啥？人家不怕麻煩，不嫌我丟人把我接到了家裡，供著我吃喝，到頭來咱們這樣說人家，良心呢？」

    王娟質問著自己的親娘，當初那個夜晚一幕幕又閃現在眼前，親人的涼薄讓她心涼，可她不怨，但今天媽來說這些話讓她難受，人得有良心，人家幫了你，你不感恩，還說這樣的話，那不是人。

    王娟媽被閨女質問的有些臉紅，也有些下不來台。

    門外的陳艷點頭，王娟是個清醒的，也是個有心的。

    「你這閨女，你別忘了，生你養你的人是我，不是陳家，人家給你點好你就忘了你是誰了，忘了你姓啥了，我看你嫂子說的對，這陳家也不是啥好的，你就是被他們糊弄了，他們就是想巧使喚你，也是看你到年紀了，你模樣又不賴，指望拿你換彩禮呢，你可別傻了，對人家掏心掏肝的，人家可不把你當回事，要不咋人家都去看響氣了，讓你自己在家幹活，還不是因為你和他們不是一家子，有活都扔給你，他們享福。」

    王娟媽被閨女說的有些來氣，是，當初陳艷站出來幫王娟，撿回了王娟一條命，當初她是感激的，可她覺得陳家有點不知好歹，王娟是她親閨女，現在已經沒事了，那邊也不找麻煩了，為啥不讓王娟回去？要知道他們才是王娟的家人，王娟是個好勞力，王娟不在家，家裡很多活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感覺比以前吃力多了，陳家讓王娟一直住在陳家，給陳家幹活，就是覺得王娟是好個勞力，使喚王娟，這就是陳家的不對，還有陳家就是想貪圖彩禮，將來好給陳虎娶媳婦。

    「別說了，媽說這些話傷人，要是讓艷子姐和叔嬸子他們聽到，他們得多傷心，人家幫我沒圖回報，結果讓咱們說成啥人，這人要是不知道感恩，那還是人嗎？媽，你回去吧，以後也別上門了，我不想讓嬸子和艷子姐她們難受。」

    王娟眼眶紅了，心裡也很悲涼，明明是艷子姐，是陳家幫了自己，可為什麼現在媽會這樣，如果人心都這樣，以後誰還會幫人。

    「你這孩子咋就說不聽呢，你還替老陳家委屈，要知道我才是你親媽，這門親是你嫂子好不容易給你看的，那男的是比你大些，但男的大知道疼人，他沒媽，你進門沒婆子壓著你，你的日子才好過，再說人家不嫌棄你的事，這樣的人家可不多，你還想啥？你這樣的能找到啥好人家？我不管，你嫂子答應人家了，你要是磨不開臉，我和陳家人說，你是我們王家的閨女，陳家不能不讓你走。」

    王娟媽也有些生氣，兒媳婦給閨女找了個人家，閨女能嫁出去，她覺得這是好事，她不明白為啥閨女這麼死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