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熙然心頭浮上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旋即她更為冰冷的回了她一個笑,「趙芳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讓我離婚,呵呵,我走了以後,你好霸占整個沈家,是不是?」
趙芳芳輕輕的嘲諷著,似乎是在嘲諷自己,又似乎是在嘲諷她,她看著沈家的別墅,奢華無度的莊園外面看金碧輝煌,其實裡面的骯髒只怕也只有她們倆看的最清楚,了解的最深刻。
「楚熙然,其實我們都是苦命人,咱們都被沈家給害了,你看看沈家,真的值得你留戀嗎?」趙芳芳神色黯然,絕望的看著她。
楚熙然環臂,咄咄逼人的氣勢不減,「趙芳芳,我真沒看出來,你這麼有心機啊,怎麼著?想哭給我看?我告訴你,你的眼淚一分錢也不值,省省吧你,當初為了錢嫁給沈家,你就該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
呵呵,當了表子還想給自己立牌坊,你想的真好。」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趙芳芳只能一步一步的後退,「楚熙然,你真的要執迷不悟?」
楚熙然亮出來無名指上的婚戒,鑽石閃亮的光華刺眼的沖入對方的眼中,讓後者眯了眯眼。
「事到如今,我就跟你實話吧,我和沈遼有婚前協議,如果我單方面提出離婚,我只能拿到贍養費,呵呵呵,去特麼的贍養費,那才多少錢?我要的是沈家!我忍辱到現在,不會輕易放棄!執迷不悟的人是你,不是我!」
趙芳芳瞪大眼睛,被楚熙然這麼一戳心,她也恍然了,「原來你……和我一樣。」
楚熙然卻早已知曉的頭笑,「我當然知道,沈括半拉身子已經入土了,他娶你就是為了門面好看而已,你以為他會把一半的家產給你?」
趙芳芳知道,她當然知道不會,所以她在等,等著糟老頭子沈括趕緊死,早死,只有他死了,她才能拿到想要的。
現在安安還,她不敢指望兒子太多。
楚熙然哼了哼,「行了,別用你可憐兮兮的眼神看我,我臉上沒錢。」
趙芳芳剛才還以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但是被她一,原來只是進了個死胡同。
楚熙然道,「趙芳芳,想拿到沈家的財產,咱們各憑本事,現在你我手上的東西都能把對方弄死,所以,從別的地方動動腦筋吧,比如,把沈括伺候的舒服。」
丟下一句挖苦的言辭,楚熙然揚長而去,長款的外衫隨風飛揚,和她的髮絲一起,飛得很高。
趙芳芳突然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無力的扶住了身後的雕塑,讓自己靠上去避免跌倒,她目光呆滯,瞳孔已經無法聚焦,全世界都天旋地轉。
沈氏,層董事長辦公室。
「瑪德!誰幹的!」
沈遼抓起助理遞上來的ipad,手臂掄圓,將平板電腦怒摔向地板,「砰」一聲巨響,pad被他摔裂了外屏,只是畫面還頑固的亮著。
上面是清晰的照片,他和幾個女人,正在做不堪入目的事。
助理嚇得大氣不敢出,也不敢去撿起來,垂頭低聲道,「沈總,我們已經出動了公關,媒體那邊也打了招呼,但是,他們似乎不配合,不想刪掉。」
沈遼氣到臉色發白,抖著手險些握不住拐杖,幽深如毒蛇的眼睛死死盯著畫面,舉起拐杖用力戳上去!
「咔嚓!」
拐杖戳下去,屏幕徹底的黑了,也徹底的碎了。
助理不敢再動,也不敢再吱聲。
沈遼只覺得一股血液上涌,刷拉直接到天靈蓋,轟隆在頭蓋骨上炸開,目眩之際,他用力撐住了桌子邊緣,手掌心恰好卡在桌子的稜角上。
「沈總,沈總你怎麼樣了?「助理一看情況不妙,忙上前扶住他,手碰到他的身軀,才發現他整個人都顫抖的厲害,渾身抖的像個篩子,似乎他的骨頭已經嚴重的錯位,支撐不住他這個人。
沈遼人到中年,其實除了是個跛子,身體還很健康。
只是……
助理想到他坐牢的事,心裡一陣惡寒,監獄不是什麼好地方,可……可是竟然短短几個月把人給折磨成這樣了?
實在太可怕了。
沈遼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氣,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打電話給媒體,我親自跟他們交涉!」
助理扶著他坐下,真怕他一不留神氣的背過去,那才真叫山窮水盡。
「好,您先坐下,您先別激動,別生氣,我現在就打電話。」助理給沈遼倒了一杯水,沈遼擺手不喝。
電話還沒播出去,喧嚷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沈括和他的助理腳步匆匆的從董事長辦公室過來,一根拐杖推開門,進門就一聲怒罵,「怎麼回事!」
沈遼兩眼猩紅,「爸,這件事絕對是有人在幕後搞我,陳年舊事了,誰特麼的知道會被人拍下來!」
是,都是幾年前的事了,所以沈遼越想越膽寒,原來他早就被人盯上了,早就有人想在背後捅刀子,只是他渾然不知。
那個人……
轟隆!
沈遼的腦袋一陣炸彈爆炸,思來想去,那個人不是旁人,最大的可能是白薇!賤人!
這些照片的拍攝時間,都是在白薇接近他之後,這個女人早就在布局,只是她一直沒有把東西拿出來。
是,是她,沒錯!
當初她不敢發布,是她人微言輕,發布了也會被他直接刪掉,而且他很容易查出提供資料的人,弄死她太容易了。
現在一切都等到了最好的時機。
沈遼如被雷擊,烏黑的嘴唇吃力的抖了抖,「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誰,瑪德,我早就該一槍斃了她!我早就該弄死她!」
沈括還在等待他回答此次事件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竟然沒頭沒尾的了這麼一句,讓沈括更是憤怒。
「回答我的問題!」
沈遼臉上布滿了一道道青筋,橫亘在額頭上的青筋猙獰如蟄伏的蟲蛇,隨時可能衝破皮膚爬出來。
「爸,我馬上派人處理乾淨白薇,資料是她提供的,她幕後的人一定是龍梟,現在龍梟正在負面新聞的風口浪尖,江城的項目岌岌可危,他想在死前拉我他墊背,瑪德!」
沈遼的怒不可遏,聲音越發的陰沉,手背的上的青筋跳的更為清晰。
助理這邊已經撥通了媒體的電話,心翼翼的遞給沈遼,「沈總,通了,您要接嗎?」
沈遼充血的眼睛盯著屏幕,上面的備註是一家權威媒體的總裁,曾經他們之間發生過不愉快,所以……
沈遼閉上眼睛,拒絕了。
「接了也沒用,他現在巴不得我被龍梟搞死,當年我……」到自己當年下的狠手,沈遼不再繼續。
沈括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想想也是,現在追究當年的責任為時已晚,還是趕緊想對策善後吧!
沈括的電話此時響了,他憤怒的目光離開兒子,拿出手機,上面是鄭成林的號碼,一通電話又掀起巨浪,這下沈括也站不住了。
「誰?」
「能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人。」沈括咬牙罵了一句,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鄭局長啊,呵呵呵,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沈括換了一副嘴臉,對鄭成林客客氣氣的笑著道。
鄭成林的辦公室內,台式電腦上正是沈遼的新聞,現在打開電腦,簡直要誤以為自己打開了不法網站。
「呵呵,沈董事長,你是很氣定神閒,新聞上曝光的事,我該怎麼理解?一場誤會?一次陷害?還是你們商人之間而已的中傷?」
鄭成林的諷刺意味實在太明顯,沈括想裝糊塗都不行,只得厚著一張老臉道,「鄭局長,是犬子當年無知,中了別人的圈套,背後有人陷害他,我們一定會查清楚!」
鄭成林呵呵冷笑,他現在巴不得有個機會跟沈家脫離關係,照片門正好是個契機,「沈先生,這個辭似乎沒什麼服力,畢竟沈遼先生一個人同時跟幾個女性把持不正當關係,是事實。」
沈括腦門一層汗,吃力的道,「鄭局長,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辦?」
鄭成林擺手道,「不不不,這麼大的事,你問我可就問錯人了,我只是官兒,人民公僕,你們商人之間的買賣,我管不了。」
他管不了,潛台詞就是不會插手,那麼,就等於將沈氏放逐了。
這樣麼?
沈括對辦公室內的閒雜人等擺手,讓他們離開,這才道,「鄭局長,你這話,我不明白了,當初我們沈家給了你什麼,你不會忘了吧?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沈家要是倒下了,鄭局長腦袋上的烏紗帽還能戴多久?」
鄭成林看看女兒,牙齒繃成了一道線,「威脅我?」
「威脅談不上,只是大難臨頭,咱們還是得並肩前進才對。」
沈括是什麼角色?在業內摸打滾爬多年,什麼場面和風浪都經歷過。
鄭昕拳頭使勁兒攥緊,啪嗒砸一把桌子,「爸,沈括敢威脅咱們,我必須讓人給她顏色看看。」
「胡鬧!現在不是跟沈家撕破臉的時候,逼急了,他真的會反咬一口,到時候我們也完了。」
鄭成林放下電話,腦門突突狂跳。
鄭昕卻自信的呵了呵,「那不一定,有個人可以讓沈括閉嘴,保全咱們。」
鄭成林如獲新生般撐開眼睛問,「誰?」
「龍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