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市機場,一架客機徐徐降落,上面可見京師航空字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一位身穿傳統長袍的老者下了飛機,這位老者鬚髮花白,面容消瘦古拙,戴著一副圓形鏡片的老花鏡,精神矍鑠,身體硬朗,走路不疾不徐,頗有一派宗師風範。
這位便是京城御醫柳貫衷。
他的身後跟著兩人,一個十來歲的小童,手提藥箱,雙眼靈動,一看便是聰慧之人。另一人身體矮壯,穿著對襟小褂,卷著袖口,露出筋肉精壯的胳膊,雙目四顧,虎視眈眈,顯然是保鏢的角色。
出了機場,立刻便有一輛豪車來到幾人身前,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下車迎接:「見過御醫大人,在下黃家黃松海,恭迎大駕!」
「嗯,走吧。」柳貫衷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隨後便上了車。
豪車行駛。
「御醫大人,我們安排好了住處....」黃松海熱情的說道。卻被柳貫衷打斷:「直接去醫院看病人,我沒時間耽擱!」
「呃,好。去醫院。」黃松海愣了一愣,隨即吩咐司機,豪車轉向朝著太元市貴族醫院而去。他隨後發了一個簡訊出去。
一行人來到貴族醫院,門口正有人鬧事,一大群的醫生護士高舉著「xxx慘案」「xx一路走好」「嚴懲兇手」等等標語,堵在醫院門口。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吃瓜觀眾。
許多捕快正在維持秩序,一些領導模樣的人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這是怎麼回事?」柳貫衷一皺眉頭,這樣的事情他一看便明白髮生了什麼,這幾日他一直在翻閱古籍,沒有看新聞,也就不知道其中的門道。
「沒什麼,就是發生了醫鬧事件。」黃松海面色不變的解釋了一句,隨後吩咐司機:「去後門。」
「慢!」柳貫衷叫住了車,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御醫大人,這裡有危險,」黃松海臉色一變,急忙出言勸阻,這事可完全是黃伯天做的孽,萬一讓這位打聽清楚了,一切可就完了。
「沒事,我看到個熟人,要去見上一見。」柳貫衷說完就下了車,童子和保鏢緊隨其後。黃松海也急忙帶人跟上。
「老陳,你在這裡湊什麼熱鬧呢?」柳貫衷來到一位正在外圍觀看的老者身邊,伸出手輕輕一拍對方肩膀笑道。
「嗯?柳老頭?你不待在京師,怎麼來這裡了?」老者疑惑的回頭,卻是陳道源老爺子。他看清面前人之後,露出驚喜之色的伸出了手。
「我來看個病人,看完就走。你這是做什麼呢?」柳貫衷緊緊握住陳道源的手。
「這不,貴族醫院發生醫鬧事件,小何被人打死了。我來參加追悼會,剛參加完。」陳道源搖頭嘆息。
「何雲路?什麼人幹的?」柳貫衷臉色一變,怒聲道。
「不太清楚,巡捕房抓住了三個肇事者,目前正進行審訊。小何可惜了!」陳道源再度搖頭。
「元義,你打聽一下。」柳貫衷吩咐道。身後那名保鏢隨即摸出電話打了出去。
.....
不遠處,黃松海帶人並未靠近,只是仔細的看著陳道源。
「查一下這個老頭,如果他亂說話,就幹掉他。」黃松海看到二人交談,心中有一種不妙的感覺,臉色變得冷峻起來,對身邊的手下低聲吩咐。
「是!」那名手下隱蔽的對著陳道源拍了個照片,在手機上一陣擺弄,很快就有了結果。
「海哥,你看。」那手下遞過手機,屏幕上赫然是陳道源的詳細資料,包括家庭住址、家中人員、社會關係等等,十分詳細。
......
不多時,那名叫元義的保鏢等來一個電話,聽完之後,他湊到柳貫衷身邊詳細說了一下醫鬧事件的真相。
此人有些門路,打聽到的竟然是當日黃伯天打人的真相,並非是面子上公布的東西。
柳貫衷、陳道源兩人聽後,全都怒氣勃發,他們一生治病救人,心懷仁德,哪裡受得了這等飛揚跋扈、草菅人命的事情。
「好,好,好一個黃家!老朽還真不知道,他們竟然宛如土皇帝一般。」柳貫衷鬍鬚氣的直顫抖,面色不善的看了看黃松海等人,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御醫大人有何吩咐?」黃松海小跑過來,謙遜的笑道。
「呵呵,不敢,老朽沒想到這次來看病竟然還有生命之危!要是我看不好你家少爺的病,是不是也要打死我?哼!你黃家的病人老朽看不了,告辭!」柳貫衷冷笑一聲,當即不再理會於他。
「老陳,走,我們多年未見,找個地方敘敘舊。」柳貫衷直接拉著陳道源走了,留下黃松海臉色難看的站在原地。
「碼的,這老不死的。」黃松海低聲罵了一句,這一次他來接人治病,卻出了這樣的簍子,回去之後在黃伯天面前也不好交代,甚至會影響他在家族內部的考核。
他隨後打了個電話。
「怎麼樣?柳御醫呢?」電話里傳來黃伯天期待的問。
「二叔,御醫走了。」黃松海醞釀出十分無奈的語氣回答。
「什麼?怎麼回事?」黃伯天瞬間晴轉陰,怒吼道。聽上去要不給個合理的解釋,就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剛才到了醫院門口,遇到那些醫生護士在搞事,本來我都勸說好御醫從後門走,結果御醫看到一個熟人,非要下車,我也攔不住。就是這個人把醫護鬧事的真相告訴了御醫,結果御醫當場就走了。還聲稱絕不替我黃家人看病。」
黃松海避重就輕,把所有責任添油加醋的按到了陳道源頭上。至於是不是他告訴的,那無所謂,只要能用來擋住黃伯天的怒火就好。
「什麼人?」黃伯天一字一句的擠出來,顯然已經怒極。
「這個人叫陳道源,是鳳來鎮一位名醫,.....」黃松海立刻把陳道源的信息講了出來。
「幹掉他,還有他家人,一個不留。」黃伯天咆哮道。
「是,二叔!」黃松海把電話遠離耳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