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抱歉,今天只有兩更,工作需要用的課件還沒有做完,這一周欠下的七更一定會找時間補上!請大家多多見諒啊~)
花恨柳任由天不怕抱著自己,倒不是他不想伸出手來安慰對方兩句,只不過因為被抱得緊,雙手都被箍住,他想動也動不了。
他還想勸一勸天不怕不要老是哭,畢竟那孩子哭多了總會顯得脆弱,更何況這個時候燈籠還在外面,如果天不怕老是哭,他很擔心事後若是天不怕被燈籠嫌棄了,他會不會反被責怪沒有出言提醒。
不過,當他低頭準備開口卻看到一臉鼻涕一把淚的時候,到嘴的話卻變成了這樣:
「喂!你太過分了!這是什麼?鼻涕啊!你把鼻涕弄我身上了!起開!趕緊起開!」
好在天不怕並沒有因此而感覺到更加委屈,他努力將已經流出的鼻涕在花恨柳身上蹭了蹭,將沒有流出的悄悄吸了吸,又揮起袖子將臉上的淚痕擦了擦,這才老老實實坐回原地,看著一臉嫌棄自己的花恨柳,不發一語。
「這麼多鼻涕……都是從你哪裡流出來的啊……」花恨柳一邊看著自己身前濕一片干一片的衣服,一邊惱怒地向天不怕說道,說完之後見他仍然低聲抽噎,終究還是心中不忍,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你還是先將『劈山』的事情說一說吧!」
提到「劈山」,花恨柳見天不怕的臉上愁雲布起,剛要建議「要不下次再說」時,天不怕卻主動開口了。
「大致的經過,那日在定都城時我便連同燈籠被擄走一事一同告訴了你,沒說的有兩點,一個是兩件事發生的順序,另外一個是這……是這原因。」
「當時你先說的燈籠的事情,後來才說的四愁齋的事情,所以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燈籠擄走在前,四愁齋被毀在後……」花恨柳心中已經猜出順序,此時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他也不禁有些惱怒,畢竟當時他的那副失心瘋的狀態,是被旁人悉數看在了眼裡的。
「實際上正相反。」說到這一點,天不怕微微垂頭。他此時尚不知道燈籠已經將事情告訴了花恨柳,所以本能地認為如果自己這樣承認了,那也便意味著出賣了燈籠。
「你是說……燈籠開始的時候是知道的了?」方才他聽燈籠說時便因為這件事把燈籠訓斥了一頓,這個時候天不怕反倒應該感謝燈籠了,即便花恨柳再如何想裝生氣,可是一想起來當時挨訓了以後燈籠那可憐的模樣,他都不忍心再繼續訓斥天不怕了。
既然不能發怒,那便裝作吃驚便是了。驚喊著說著話,花恨柳的身上也有所動作,原本盤坐的身子猛地直起來,「砰」的一聲悶響便撞上了車頂。
「你們兩個都知道,可是誰也沒有說出來?」捂著頭重新坐下來,花恨柳語氣卻顯得是惱羞成怒狀,反問天不怕。
「是我不讓她說的……」天不怕微微向後挪了挪身子,低頭道。
「你……」你還真是敢承認!心中冷哼一聲,花恨柳一副氣結模樣,好半天才嘆口氣道:「算了!你繼續說!」
對於花恨柳的這番反應,天不怕倒不是意外,首先從身份上來講,兩人先生與學生的關係不能變;另外,自己剛剛哭過,花恨柳便是再怎麼生氣,也肯定不會再讓自己哭起來的。
自然,這番話是他自以為是的「小算盤」,實際上花恨柳沒有真生氣的原因卻不是這個。
「我們在山上玩,不知道怎麼著天譴就來了。」天不怕老老實實說道。
「嗯?就這樣?」花恨柳微愣,難道就沒有什麼天現異象之類的徵兆嗎?
他滿腹疑問地看著天不怕,卻發現對方一副「就是這樣」的模樣,似乎不像是隱瞞了什麼。
為了確定,他仍然試圖問一問:「你有沒有說那八個字?即便沒有說完,也提到了其中的幾個,比如你想在燈籠跟前顯擺自己多麼厲害的時候……沒有說?那寫呢?有沒有寫出來那幾個字?或者在心裡想過,只是下意識地開口說出來了……」
眼看著自己一邊問天不怕一邊連連搖頭,花恨柳心中氣餒,不甘心道:「那它怎麼會突然就自己來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當即又看向天不怕問:「你怎麼知道四愁齋被毀是你的天譴所致?或者是正好那裡發生了山崩什麼的呢?」
「這不可能。」天不怕聽到花恨柳這樣問,回答時異常堅定道。
「嗯?為什麼?」花恨柳不得不承認天不怕在這方面確實也要比自己更權威,聽對方否認,卻不懷疑,直接便問原因。
「感應。」前一句說得尚算堅定,可是到了後面這一句時,給花恨柳的感覺卻是玄乎……
感應怎麼講?若是說「感覺」花恨柳還能理解,雖然這樣回答的話他或許要對天不怕冷嗤一聲……可是「感應」他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當有天譴應召而來時,若是你召來的,老天自然便會給你一道感應,這個也說不清,反正就是老天告訴你,你要的天譴已經來了這樣子……」天不怕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似乎對這一點也不甚明了。
「哦!」花恨柳點點頭,說白了這「感應」與這「傳話」是差不多的意思,只不過後者是人與人之間的,前者是老天與人之間的,一個能夠聽得到,一個卻只能在心裡知道。
「便是說,當四愁齋被毀時,你心中有感應了?」明白了這一點,再來理解天不怕所說的話就不難了。
「嗯,確信無疑是我的。」點了點頭,天不怕說道。
「那麼……天譴不會白白來,是不是說你的壽命……」說到這裡,花恨柳卻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極為愚蠢的問題:若是天不怕知道自己的壽命有沒有少,豈不是也能知道自己的壽命究竟有多少了?
「活著看看吧!」天不怕卻一本正經地將花恨柳的問題當做問題回答了,只不過在花恨柳聽來,這個回答無論怎麼了看都似乎是那麼隨意些……
「以前的時候,好像還沒有那位掌門發動了多次天譴吧?」花恨柳想了想,小心地向天不怕求證道。
「你不用問我,我也不知道有了一次之後會不會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
「好了,停!停下!」聽著天不怕這樣說,花恨柳頭疼著讓他停下嘴來,想了半天卻也不得不承認:天道,真他娘的不夠意思!
「也便是說,我們兩個都有可能隨時就召來天譴,什麼時候來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不知道,會落向何處、何人不知道,能不能多次來也不知道……」一想到這麼多的不確定,花恨柳便苦悶異常,原本還以為有了天譴是好事,可是現在看來,卻更像拿了一把不知道何時會暴走的兇器!
「沒有那麼嚴重。」看著花恨柳一臉的愁容,天不怕決定還是要盡到先生的本職,好好勸導一下。
「嗯?什麼意思?」聽天不怕這樣說,花恨柳心中一陣激動:這麼說的話,是不是事情還有轉機啊?
「首先說,現在還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情況……」皺著眉頭想了想,天不怕又道:「這個沒有什麼好確定的辦法,只能等著它自己來,若是自己來了自然也就是影響到了你,若是沒來,也就是沒影響你……」
「這算什麼啊!」花恨柳怎麼聽都不覺得這是好事,若是它一直不來,自己便要一直擔心受怕嗎?這誰能受得了啊,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甚至走在路上,一不留神天譴來了,很好玩嗎?
「你自己怎麼不試一試啊!」花恨柳心中微怒,反問天不怕。
「我這不是不知道會不會再來一次麼……」天不怕委屈說道。
「你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花恨柳怒吼一聲,他心中懷疑天不怕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那沒關係,我還知道另外一點。」尷尬地笑了笑,天不怕又信誓旦旦地說道,看花恨柳橫眼望著自己一臉不相信的模樣,他焦急道:「我可是知道天譴會落到什麼地方!」
「哦?」花恨柳微微驚訝,如果知道這一點的話,或許等天譴來時還有可能逃命。
「落在哪裡?」
「以你為中心……」
「什麼?」花恨柳驚呼一聲,以自己為中心?那豈不是說如果天譴是一道落累的話,無論自己怎樣躲,鐵定會落在自己身上嗎?這天譴究竟是要殺別人還是要自殺啊!
「以往用過天譴的幾位掌門,難不成也都死在天譴之下?」他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求證。
「也不全是……我話沒說完呢!」天不怕白了他一眼,繼續道:「以你為中心的三十丈內,你指向哪裡它便落到哪裡……如果是像那種威力特別強大的,比如地火,比如颶風,那就不好說了,不過肯定會經過你站的地方便是了……」
聽到天不怕前半句話時,花恨柳尚覺得大舒一口氣,可是聽到後半句時,他心中卻是將天道問候了數十遍。
自己站的地方?還不是會搬石頭砸自己腳?
「這麼說來,當時你召來的天譴就是……」
「砰——哐——」
花恨柳話未說完,卻忽然聽得一聲巨響,不及有它,當即大吼:「天譴!天譴來了!」
一邊吼著,他一邊在心中哀嚎:這來得也太快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