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子快擇完了嗎?」
周安隨口問著,順手摸出煙盒和火機,點燃一支,想試試煙味能不能把她趕走。
「咳咳……」
霍瑩瑩果然受不了他的煙味,一點菸霧飄到她面前,就嗆得她咳嗽連連,一邊用手拂著面前的煙霧,一邊忍著咳嗽說:「快、快了……咳咳……」
「你聞不了煙味,還是去他們那邊吧!我一個人不無聊的,既然他們蝦子快擇好了,那我也要去剪螺螄了,你去他們那兒吧!」
周安笑笑,說著,往堂屋走去,準備把今天的螺螄搬去三叔房子那兒剪尾。
「我、我沒事的,我給你幫忙吧!咳咳……」
霍瑩瑩跟在他身後,嘴上說著沒事,卻就是忍不住咳嗽。
周安:「……」
遇上這麼個死腦筋的女人,他也是無語,明明聞不了煙味,還非要跟在他身邊。
進屋搬出裝螺螄的水桶,搬上電三輪車廂,霍瑩瑩跟在他身邊想幫忙,卻根本插不上手,窘得臉又紅了,不時還被周安的煙味嗆咳兩聲。
周安坐上駕駛座,她也紅著臉坐上來。
「咳咳……」
剛坐上來就咳。
周安無語看她,「你真要去?」
「嗯,我去給你幫忙……」她細聲細氣地說。
看她又要咳嗽,卻就是沒有退縮的意思,周安心裡暗嘆一聲,隨手將嘴裡還剩半截的香菸扔了,「坐好!」
說著,一擰車鑰匙,再擰手把,電三輪立即往前一衝,直奔院門方向。
「啊」
霍瑩瑩低低驚呼一聲,下意識抓住周安手臂,抓得很緊。
她家沒有電動車,估計以前也沒坐過電三輪,剛才車啟動得有點小猛,她便嚇得臉色一白。
周安把她緊張的神色收在眼底,暗暗搖頭,這樣嬌滴滴的女孩,他是真的無感。
這樣的女孩娶回家能幹什麼?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就算了,膽子還這么小,明明是農村長大的,卻跟城裡長大的女孩一樣嬌氣。
霍瑩瑩從小體弱,他是知道的,他也同情,但同情歸同情,憐惜之情卻是沒有的。
畢竟他們非親非故,她又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
在三叔房子裡,用機器給螺螄剪尾的時候,霍瑩瑩終於找到她能幫上忙的活,堅持要幫周安用瓢舀螺螄往機器入口倒。
見她堅持,周安也就隨她去了,反正這活輕鬆,也沒什麼技術含量。
機器一響,在周安的示意下,霍瑩瑩就舀起一瓢帶水的螺螄,往機器口倒,一瓢螺螄倒進去,機器裡面忽然發出咔咔的聲響,頓時嚇她一跳,受驚的兔子一般往後跳開。
等她看見周安老神在在地坐在機器旁邊,眼神好笑地看著她的時候,她臉又紅了,指著咔咔作響的機器,「這機器壞了吧?你要不要趕緊把它關了?」
周安嘴角微揚,「沒有,這是正常聲音,你要是怕的話,把瓢給我吧!」
「正、正常的?沒壞?」
霍瑩瑩臉更紅了,遲疑著又走回來。
見周安伸手過來要瓢,她搖頭,「既然沒壞,那還是我來吧!我、我行的。」
周安笑笑,也由她。
反正今天就一桶螺螄,要不了多久就能剪完。
霍瑩瑩一瓢一瓢地舀螺螄往機器口裡倒,剛開始還有點小心翼翼、戰戰兢兢,連續幾瓢倒下去,發現果真沒什麼危險,她才悄悄鬆了口氣,緊繃的表情和身子也微微放鬆下來。
跟著,她的注意力就被機器出口處不斷排出的剪好尾巴的螺螄所吸引。
眼中閃爍著好奇。
「這機器真厲害呀,把螺螄倒進去,就自動剪好了?」
「要不然呢?比電腦還神奇嗎?」
周安哂然一笑。
霍瑩瑩不好意思地笑笑,臉色倒是不像之前那麼紅了,饒有興趣地繼續舀螺螄往裡倒。
十分鐘左右,一桶螺螄剪完,霍瑩瑩意猶未盡地放下手裡的瓢。
周安隨手關了機器,屋裡歸於安靜。
「你這裡還有什麼事要做嗎?我可以幫你。」機器聲音一停,霍瑩瑩又感覺不自在了,眼睛在屋裡看來看去,想找點事情做。
「沒了。」
嘴上說著沒了,周安卻坐著沒動,眼睛看著略顯侷促的她。
「那、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嗎?」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周安三叔這房子位置偏,屋裡又沒其他人,剛才機器聲音停了,屋裡屋外就很安靜,很容易滋生尷尬的氣氛。
周安淡淡一笑,微微搖頭,「不,咱們談談吧!」
「談?談什麼?」
霍瑩瑩半是好奇半是疑惑地抬眼看著他。
周安直視著她,「你喜歡我?」
霍瑩瑩嘴巴微張,表情變得有點呆滯,臉色越來越紅,幾次張口,想說什麼,卻一直說不出來。
而周安也不催促,就那麼看著她。
片刻後,她臉已經通紅,低下頭點了點,聲音低如蚊吶地「嗯」了聲。
兩隻手在衣角處絞著,心裡的羞澀溢於言表。
周安輕笑一聲,「那你親我一下!」
「啊?」
霍瑩瑩驚訝抬頭,看著他。
周安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親這兒!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來!證明一下!」
「這……」
霍瑩瑩遲疑了,臉已經紅得不像樣。
周安還是不催她,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霍瑩瑩又不敢看他的眼睛了,雙手絞得越發用力,絞得指節都微微發白,雪白的貝齒輕咬著唇線好看的櫻唇。
糾結半晌,她遲疑著往前一步,然後又一步……
兩步之後,她已經走到周安面前,此時周安依然坐在凳子上,她站在他面前。
周安臉上的笑意淡了些,眼睛微眯,她竟然真的過來了,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當她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真的彎腰向他臉湊過來的時候,周安呼吸都屏住了,眼睛眯得更狠,不敢相信地看著她越湊越近的臉。
當她的嘴離他只有0.01米,下一刻她就真的可能親上他的時候,關鍵時刻,周安慫了,忽然抬手推開她。
「你來真的?我開玩笑的!行了行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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