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過來吧!」隋雄對著蛋殼碎碎念,「等你醒過來,好吃好喝一頓,養精蓄銳幾天,然後就給我去找貴族之神的麻煩吧!」
正在慢慢調整身心,適應半神境界的萊昂聞言一愣,問:「陛下,您要王權之神去幫您對付貴族之神?」
「當然!要不是為了對付貴族之神,我復活祂幹什麼?」隋雄理直氣壯地回答,「我跟這好色的糟老頭又沒交情,我甚至都不認識祂。」
「我還以為您是想要乘機收一個從神呢。」萊昂笑著說,「像這種機會,不是正適合把祂收為您的從神嗎?」
萊昂說著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腿腳。
他的身上,奇異的力量正在混亂地四處湧出,就像是一個沒密封好的高壓罐子,罐子裡面的氣體在不停地噴發出來。
這是從傳奇巔峰到半神境界之後,所必須面對的第一個危險,傳奇境界對於力量的掌握和半神境界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大多數的強者踏入半神境界之後,都會掌握不住自身驟然變化的力量,以至於力量不斷地散佚。運氣好的,或者實力強的,能夠在力量散盡之前把握住,將力量收住,這樣的話就能得到比較好的結果。而運氣不怎麼好的,實力也不怎麼強的,往往會一直到力量散盡,體內完全沒有力量了,才能夠結束這個過程。
體內沒有力量了,會怎麼樣?
當然是暫時變成普通人唄。
所以,很多傳奇強者踏入半神境界之後,都會閉關一段很長的時間,讓自己重新恢復力量。
這還是好的,有些倒霉鬼直接就把維持生命的力量也給散盡了,直接送了命。
萊昂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他此刻得到了隋雄無限量的神力供應,無論散佚多少力量,都可以立刻得到補充。所以他可以毫不在乎地說話做事,完全不用擔心力量散佚太多,相反,他能夠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掌握半神境界使用力量的方法,更快地成長起來。
聽到萊昂的詢問,隋雄又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想到這一茬。
仔細想想,似乎的確是這個道理。
趁著復活王權之神的機會,完全可以把對方收作自己的從神啊。
雖然這傢伙實力大概不是很強,人品也不怎麼樣,還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以至於被自己的愛妾給背刺了,但如果只是以從神的角度考慮,王權之神其實挺不錯的啊。
實力不強沒關係,反正隋雄用不著祂去打架。反正就算祂有戰鬥力,相對於隋雄來說也不值一提。戰鬥力幾百萬幾千萬幾億的超賽一二三,難道還需要區區一隻樂平幫忙戰鬥嗎?
人品不佳沒關係,隋雄會用和善友好的中華民族傳統教育法讓他改過自新。所謂棍棒之下出孝子,連孝子都可以打出來,別的自然更不用提。
管不住褲腰帶更沒關係,趁著祂現在還在復活之中,隋雄可以幫祂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記得當初穿越之前,網上有個著名的詞語叫做「娘化」,什麼東西都可以變成萌妹子,老頭哦,現在看來或許不是老頭也不例外。
相對來說,如果王權之神成為了隋雄的從神,意味著虛空神系對於「王權」這個神職也有了足夠的影響力。到時候想要推廣共和制度,就方便得多了。
共和制與王權,理論上當然是衝突的,但要解決也不是不行。君不見地球上有一大票君主立憲的國家嘛,無非把王權轉為類似宗教的概念,將世俗的權力歸於政府罷了。
隋雄並不很懂政治,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作為一位動漫方向的插畫家,他對於那個近在咫尺的有皇帝的國家還算熟悉,想要折騰出一套類似的制度來,還真難不倒他。
雖然這樣一來,王權之神能夠得到的神性就不會太多,可能連中等神力都不夠支撐,但對於王權之神來說,只要能復活就是好的,別的事情誰會要求那麼多呢?
反倒是對於隋雄來說,有了王權之神當從神,意味著他對於「王權」這方面的話題就有了合理合法的指手畫腳的資格,到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說「王權應該這樣搞」。
嘿嘿,那可真是贊
隋雄默默地給自己點了個贊,便開始動手了。
他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想到就做,是他一貫以來的座右銘。
而人類諸神神國裡面,貴族之神此刻已經疼得眼前發黑、全身發涼,如果不是神祇沒有五臟六腑,也沒有消化或者排泄器官的話,只怕早已屎尿齊流,躺在一片污穢之中。
祂腦子裡面的念頭越來越混亂,也越來越含糊,那一點點清明都在緩緩消散,仿佛整個人都沉入了痛苦的海洋,而且在這深不見底的大海裡面越沉越深、越沉越深,也不知道究竟要墜入到什麼深淵似的。
言語已經不足以形容祂受到的痛苦,如果不是祂的靜思室有特殊的隔斷,外界的消息能夠傳進來,裡面的訊息無法傳出去的話,只怕神國之中屬於祂的那個部分早已天翻地覆,信徒也要死上不知道多少。
說起來貴族之神也是倒霉,原本祂的靜思室是完全隔絕內外的,這種隔絕藉助的並不是祂自身的力量,而是光輝之主的力量。就算王權之神復活,影響力也不能穿透光輝之主力量的阻礙,祂也只會得到來自心底的警報,不會真正受到傷害。但祂為了方便占卜,取消了由外向內的傳輸限制,於是王權之神的復活立刻就導致了祂自身的撕裂,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
更慘的是,因為祂還保留著由內向外的隔絕,所以祂的痛苦遭遇無人知曉,只局限於這間小小的靜室之中,外界的任何人都沒辦法得知。
或許,還是有人知曉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靜室門口,俯視著躺在地上的貴族之神。
原本強大而充滿野心的女神此刻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祂的身體以奇異的姿勢扭曲著,體現出主人遭受的極度痛苦。
如果不是身上的皮肉還偶爾抽搐一下,祂此刻的模樣儼然就是一副名為「痛苦的死者」的油畫。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身影嘆了一聲,輕輕搖頭,「你的野心,一直不過就是建立在沙灘上的城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