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源說話,桑田本熊一拍桌子喝道:「服部今次,你說什麼?玩梭哈你也是老手了,而且,這裡是什麼地方?本因賭坊,難道你覺得在德川君這裡,會有人出錢跟你賭麼?」
德川信泰趕緊說道:「服部君,不要激動,我雖然沒有對林源先生進行檢查,但我可以保證,他是不會出千的。 你也知道,我們本因賭坊這裡防作弊的手段很多,誰出千簡直自尋死路。」
服部今次無話可說了,但他看著林源,心裡總是不舒服:「真是見了鬼了,難道真的是靠猜測的?那也太准了吧?」
德川信泰真想一巴掌扇過去,服部今次這麼說話,不就等於是告訴人家,你每回猜的東西都很準麼?
接下來的賭局,林源更讓德川信泰吃驚,他索性不看底牌了,看到自己明面的一張牌,就跟著下注,往往再一張牌,別人就要棄掉,又讓林源贏去了一百多萬。
要說一億美元的大賭局,梳個輸個幾百萬那是非常正常的。可現在對於德川信泰和服部今次來說,心態上有些失衡了。
贏的時候,那是自己的牌非常好的時候,而輸的時候,則是怎麼都感覺有點不舒服。
又一次牌,服部今次明牌是一張黑桃j,在最大的明牌德川信泰的紅心kg說話以後,服部今次冷笑道:「林源先生說過,賭博賭博,有賭有博,我就試試,這一次能不能搏過林源先生。」
說著,服部今次大上了二十萬。
林源的明牌是黑桃九,他要跟,就得跟二十五萬。
「行,我跟了。」
桑田本熊判斷,這把牌德川信泰和服部今次的底牌應該都不錯,他們兩人加碼,實際上就是賭自己和拍檔兩人的牌。只要有一個人牌面勝出,就算是自家輸了,也是輸給拍檔,戰略上就是贏了。
林源跟注,難道是感覺會贏了這兩家麼?桑田本熊不動聲色跟了一注,他這完全是戰略性的,就是不想讓對方太得勢,等到下面的牌出來,會謹慎一點。
「哈哈,一對九啊,這二十五萬花得值,二十五萬,再大上一百萬。」林源得到了一張九,明牌是對九,所以林源說話。
「一對九就值一百萬,好,我跟。」德川信泰得了一張a,毫不猶豫跟了。
服部今次得了一張q,沒有說話,也跟了上去。
桑田本熊一皺眉,按照他的判斷,德川信泰的底牌應該也是kg,一對kg沒有理由不跟林源的一對九。至於服部今次,還猜不透,牌面就是散牌,難道底牌是j?一對j跟林源,也不是不可以。
這個時候,桑田本熊要是退出的話,林源就會一對二,拿牌說話就會處於下風。
想到這裡,桑田本熊也跟了上去。
林源得到了一張五,德川信泰得到了一張小三,服部今次得到了一張q,牌面上,服部今次一對q最大。
「林源先生好像是每把都能夠猜透我的底牌,我沒那個本事,乾脆就賭運氣吧,我不信你底牌是九。跟了,再大一百萬。」
林源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服部先生這麼有信心?好吧,每回都不給機會也說不過去,我跟了。」
桑田本熊搖搖頭,他的就是一把爛牌,四六不著調,看看剛的a,果斷棄牌。
德川信泰微微一笑,沒說什麼,他也跟了。
荷官再次牌,服部今次得了一張九,林源得了一張五,德川信泰則是一張kg。
林源牌面兩對說話,他選擇了pass。
接下來,就是德川信泰的一對kg說話,他想了一下,追加了兩百萬。
「哈哈,林源,看來老天都不幫你啊,牌面上兩對,很了不起麼?我就不信,你的底牌是九!再來五百萬!」腹部今次盯著林源,那興奮勁就像是猛獸盯住了自己的食物一般。
「哼,德川先生是三條kg,你是兩對,我憑什麼怕你們?都賭了這麼長的時間了,真累人啊。乾脆,咱們梭哈吧。」
林源說完,把自己的籌碼全部推了進去。
德川信泰眉頭緊鎖,他看看服部今次最後一張牌,又看看林源,難道這傢伙真的那麼湊巧會有第四張九?
如果林源的底牌是九的話,林源的牌面就是葫蘆,德川信泰的三條kg也是白給啊。
正猶豫間,就見服部今次輕輕敲打底牌,露出無比愜意的樣子。
本因賭坊是嚴格禁止出千的,但作為拍檔,一些信號是無可厚非的,這不算是出千。
德川信泰猛然明白,服部今次的底牌不是j,而是九!也就是說,服部今次一輪輪跟下來,確實是像他所說的,賭運氣!
一定是這樣的,德川信泰想到這裡,微微一笑;「既然林源先生想梭哈了,那我就陪陪吧,我這三條kg要是碰上葫蘆,我也就認栽了。」
服部今次把自己的籌碼也都推了出去,翻開自己的底牌狠狠一摔道:「林源,你想投機是不是?我的底牌是九,我看看你用什麼贏我?」
林源臉上十分平靜,看看服部今次,再看看德川信泰,忽然說道:「服部先生,你是不是有很嚴重的肝病?我相信,今年你已經不止做過五次的肝功檢查了。」
服部今次愕然,下意識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嘿嘿,中醫的小把戲,我們中醫人給病患診斷,有望聞問切四門功課,其中在望這一項上,就有望氣一說。我能從你的氣色上看出一切問題,包括你的心理活動。服部先生,您的肝病,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了,如果不及時治療,恐怕熬不過三個月。」
服部今次聞言渾身一抖,但馬上喝道:「林源,我可不想聽你危言聳聽,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底牌,你能贏桌面上的錢全拿走,贏不了的話,馬上滾蛋!」
林源淡淡道:「從第一圈牌開始,我就知道你的底牌不是j,你跟下來是因為你在賭德川先生的牌比我大是不是?」
「沒錯,我就是在賭德川先生的牌比你大!我手裡有一張九,沒理由不拖住你。到了最後,第四張九到了我的手裡,沒理由不跟你梭哈。到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難道你還能贏得了德川先生的三條kg麼?」
「呵呵,服部先生,實際上,大家都是賭運氣而已。我知道你的底牌不是j,我也知道德川先生的底牌就是kg。別以為我是吹牛,因為在我的眼裡,你們的每一個神情變化都躲不過我的觀察。」
「我聽著怎麼就像是再聽神話一樣?林源,你想蒙我麼?就算是有x光機,也不能讀懂我心裡想的是什麼吧?」
「錯錯錯,服部先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現在的美國安全部門,在跟人對話的時候,能夠分析人面部表情從而分析到這個人的心理?」
服部今次一愕,說道:「我聽說過,是有這樣的事情。林源,別告訴我你能有這樣的本事。」
林源微微一笑,他參與過華夏安全部門的類似審訊,這個是不必要跟服部今次說的,可有些東西卻是能說的。
「服部先生,當你拿到不一樣的牌的時候,你的身體會生異常的變化。即便是你的心理素質再強,也是無法改變的。就好比說人在恐懼的時候,腎上腺激素會加分泌,所帶來的人體表面氣色的變化是非常大的。別人看不出來,而我能看出來。」
服部今次聽了不覺渾身一顫,但他還是嘴硬:「你說大話的吧?退一步講,你就算是能夠猜測到又怎麼樣?」
「嘿嘿,不怎麼樣,就是能贏錢而已。」
說著,林源翻開了自己的底牌,一張五,連同他的明牌一對九一對五,正好是葫蘆,贏了德川信泰的三條kg。
「這,這怎麼可能?林源,你瘋了,你底牌是五就敢那樣瘋狂跟?這,這分明就是胡來啊。」
「服部先生,我是經過精心計算的。第一圈牌,我知道德川先生的牌不小,有可能是一對kg,而你,則是散牌,我有什麼好害怕的?花點錢買一張牌,不算是胡來吧?牌面上了一對九,我再花幾百萬不算是胡來吧?」
服部今次不覺點頭,沒錯,林源的一步步花錢要牌,確實是只有第一步是非常冒險的,後面的要牌,都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林源冷笑道:「幸虧你最後是一張九,你還敲打自己的底牌給德川先生信號吧?你覺得我沒有贏的希望,你卻恰恰忘了一點,我牌面上還有一對五,你絕對不會想到,我的底牌恰恰就是這個小五。」
服部今次被說得冷汗直流,這其實也不能怪他,誰都會以為林源的底牌就是九,誰想到他會是五呢?正是存在這樣一個思維上的誤區,所以才會輸得一敗塗地。
「精彩,精彩!」德川信泰拍手道:「服部君,認賭服輸吧。賭奸賭詐不賭賴,林源先生贏得毫無讓人質疑的地方。他確實是你我難以項背的存在,輸在他的手裡,我們應該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