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賭客氣得狠狠一拍桌子,掃了一眼伊娜,恨恨說道:「瘋子,你狠!你們玩吧,我沒你們那底子!」
說完,白人賭客收起自己的籌碼,站起身讓出位置,走進了觀戰人群中。
老者也默默收起了自己的籌碼,起身讓出了位置。
現在賭桌上就剩下秦宜酩了。
「你不是說願意陪我玩麼?怎麼了?不敢跟了?」
伊娜在跟秦宜酩說話,林源則是緊緊盯著秦宜酩的表情變化。
秦宜酩一直在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可受到那麼大的刺激,哪有那麼容易恢復的?人體是一個反應機制非常敏感的肌體,哪怕是受過訓練的人,能夠很好壓制住情緒的變化,但大腦接收到強烈刺激的信號,是無法阻止身體反應機制的運行的。
秦宜酩的心理變化,以及看到底牌對賭局的判斷,種種因素加到一起,他不可能抑制住本體機能對此做出的反應。
林源所要觀察的,就是這一系列的變化。這不是林源有能力,而是因為他從小就被訓練觀察人體氣機變化,十幾年了,他已經形成了自己通過觀察對方氣機變化而得出一些結論的判斷體系。
氣憤中夾雜著一絲猶豫,這一閃而逝的神情變化,被林源敏銳捕捉到了。
秦宜酩的底牌並不好,而且,跟明牌組合不出什麼大牌!林源瞬間就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而伊娜的底牌是梅花六,完全可以跟對方梭哈,賭后面的三張還是能夠占據優勢。現在,就是要堅定秦宜酩的梭哈決心。
想到這裡,林源寒聲跟伊娜說道:「伊娜,你實際上對我非常不滿是不是?」
伊娜明白了林源這麼說的意思,馬上回應道:「親愛的,我對你怎麼樣你還不明白麼?我就是想玩玩梭哈,沒有別的意思。親愛的,你難道就不能賠我好好玩玩遊戲麼?難道我為你付出的一切,不值得你好好陪陪我麼?」
「伊娜,你可知道,這一局要是輸了,我的世界賭王大賽參賽之旅,就會徹底結束了。你口口聲聲叫我親愛的,但你為我考慮過麼?」
林源的口氣十分冷漠,讓圍觀的人都以為林源對伊娜已經不滿到了極點。
伊娜抓住了林源的胳膊,楚楚動人說道:「親愛的,我知道我任性了,我再不這樣好麼?這把還沒輸呢,對方沒有那麼多的籌碼,等拿回咱們的籌碼,我一切都聽你的好麼?親愛的,我是真心愛你的,你再說什麼我聽什麼,好不好?」
林源哼道:「還沒結束呢,誰知道他跟不跟?如果我的世界賭王大賽之旅結束了,那咱們之間,也該結束了。」
「不,不,親愛的,你不能對我這麼冷酷!我是真心愛你的!這次不成的話,還有下次,我一定會全程資助你的,求求你,千萬別離開我。」伊娜哭天搶地一般哀嚎,就好像是生離死別一般。
「離開我你會很好的,那個人會接盤的,跟著他,你想玩什麼賭博遊戲,他都會順著你的,跟我還要受我的氣,你何必呢?」林源是看著秦宜酩說出這句話的。只要伊娜一句話能夠刺激秦宜酩,估計秦宜酩會跟這一注的。
伊娜的一句話,引爆了全場。
「他估計沒有兩小時持續不斷讓我感覺到幸福的能力,親愛的,我還是捨不得你。」
效果是絕對有的,但林源沒有想到伊娜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持續兩小時?林源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伊娜的話,誰都明白,男士們心中都充滿了嫉妒,而女士們則是心情各異,有的是羨慕,有的是懷疑,但更多的是眼睛放出了光芒。
秦宜酩就感覺自己的臉頰仿佛是被抽了十幾個嘴巴一樣,他臉上已經布滿了鐵青的顏色,重重一拍桌子道「皮埃爾,把我的籌碼全部拿出來,這一局,我跟了!」
皮埃爾費力擠到了秦宜酩的身邊,小聲道:「秦少,不要激動,他們明顯是激你的,你可千萬不要上當啊。」
秦宜酩不是傻子,聞言頭腦一下子清醒了,他猶豫起來,按照規則,只要籌碼沒有扔進賭池,是可以有機會反悔的。
伊娜放低聲音,但卻是用身邊的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親愛的,他應該不會跟了,他還是沒你有種,親愛的,我們沒損失,不要分開好不好?」
秦宜酩臉色一寒,說道:「皮埃爾,拿籌碼跟吧。我總不能說了不算,讓我的父親蒙羞吧?」
皮埃爾到了這個時候,也無法阻止秦宜酩了,只好讓人弄來等價的籌碼,推到了賭池當中。
梭哈了,賭檯上就剩下秦宜酩和伊娜了。荷官按照次序開始牌,秦宜酩的梅花q大,先給他牌,是一張紅心king,伊娜是一張紅心九。
接下來,還是給秦宜酩牌,黑桃三,伊娜,方塊q。
最後一張,就是決定勝負的一張牌,秦宜酩,梅花八!
林源淡淡一笑,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我已經贏了,一對小六而已,不用再了。」
秦宜酩脖頸上青筋暴起,點指著林源說道:「你就這麼肯定你贏了?要知道,我的底牌只要是能夠跟明牌任何一張組對,都能贏你!」
林源搖頭笑道:「秦宜酩,不要無謂的掙扎了,你的底牌不會過五,要不然,我也不會用一對六跟你梭哈。省省吧,你輸了。」
秦宜酩臉上露出了木然的神情,一下子跌坐在座位里。
「不,這不可能,你怎麼能判斷出我的底牌呢?」
「秦宜酩,你的心神一直很穩定,我無法從你的神色間判斷出什麼。這應該是你老子長期訓練你的結果。只不過,你還太嫩,受不了外界的刺激,所以才會流露出出賣你自己真實想法的神色。我看到了,我也判斷到了,所以我贏了,就這麼簡單。」
「哈哈,林,你的辦法真有效,他真的上當了。」伊娜興奮說道。
秦宜酩恍然,點指著林源和伊娜說道:「原來,原來是你們給我下套啊。伊娜,你真出的出去你那張臉,你懷孕,還有那些不堪入耳的東西都是假的吧?你竟然跟他合夥來騙我!」
伊娜毫不示弱說道:「是啊,就是騙你的,怎麼了?我有我的自由,怎麼就是不要臉了?我就是心裡想和身邊的這位男士睡覺,怎麼了?我不偷不搶只不過釋放自己真實的想法,有什麼可值得批判的?」
這一句話,把秦宜酩噎得啞口無言。除非秦宜酩是伊娜的丈夫,可以這麼指責伊娜,否則,就算是伊娜的父母,都沒有權力這麼說她,因為在美國,這是成年人不可被干涉的自由,就算是有婚姻束縛,也只能譴責而沒有觸犯刑律。
伊娜說道:「秦宜酩,你追求我,這本來是你的自由,我應該感到榮幸。可你在我的面前是怎麼表現的?你總表現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從來沒有尊重我的感受,甚至認為我就是你的囊中之物,而且還死纏爛打。要不然,我會這樣不惜一切擺脫你麼?」
這席話,讓伊娜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頓時扭轉過來。剛才伊娜所說的話,是有很多的不當之處,但被人強勢追求,進而憤然反擊,這是誰都能夠理解的。
秦宜酩可不這麼想,他本來是心理素質強的一個人,但伊娜的指責,還有眾人異樣的眼光,讓他徹底失去理智了。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爛女人,其實你就是誰都可以上的母狗!梭哈贏了我是不是,我還有一千多萬的籌碼,咱們再來!」
伊娜十分憤怒,剛要飆,卻被林源攔住了。
「伊娜,犯不著和一條瘋狗計較。難道你讓瘋狗咬了一口,還要咬還回去麼?」
安撫住了伊娜,林源轉過頭來,對秦宜酩一字一頓說道:「我的籌碼,已經足夠參加正賽的了。你現在根本就不夠資格跟我賭。想要報仇,那你就好好努力,爭取打入到正賽,到時候,我會給你機會復仇的。」
說完,林源對皮埃爾說道:「皮埃爾先生,麻煩給我統計好籌碼,我需要休息了。」
皮埃爾明白林源的意思,趕緊指揮保安勸人群散開,好戲都演完了,沒有必要再圍在這裡了。
眾人慢慢散開,皮埃爾讓安保人員護送秦宜酩離去,卻不想忽然生了變故。
秦宜酩忽然大聲道:「皮埃爾,他們兩個合作誘騙我,這是不是犯規?林源,你好像是剛剛抓住了三個合夥出千的人啊,現在,你不也用同樣的手段對付我麼?皮埃爾,我要投訴,林源和伊娜兩人聯手出千,導致我戰敗,希望賭場能夠徹查這件事情。」
皮埃爾看了林源一眼說道:「林源先生,請問您對此有什麼好解釋的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源的身上。他就是因為抓到了雪玲鬼妖龍三個出千,才能夠登上風雲榜的,現在面對質疑,不知道林源會採取什麼樣的方法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