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酩在等待萊希的暗號,林源眼角的餘光看得很清楚,他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林源,莫非你是你以為我不敢跟了?不就是五十萬麼?」秦宜酩看到了萊希的小動作,把籌碼扔了出去。
荷官繼續牌,戴文力根本就不管牌面是什麼,五十萬的籌碼非常大氣扔進了賭池。
萊希的額頭微微見汗,她持續用腦力記憶再加上計算,對她的精神損耗實在是太大了。
五十萬,萊希跟了。
林源手指不停敲打桌面,忽然把牌一扣,直接就棄牌了。林源的牌面還是不錯的,他的棄牌,讓觀戰的人都感覺有些意外。
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棄牌,林源這麼一棄牌,萊希就要重新開始計算,這個計算量雖然不大,可對於已經高度精神疲勞的萊希來說,就像是跑了一萬米剛想喘口氣,就馬上要來個一百米。
關鍵是,林源不想讓萊希就這樣不受打擾計算。
「萊希小姐,您的臉色不太好,還是休息一下吧,要不要封盤?」林源看上去很關心萊希,就好像是紳士關心淑女一樣。
「不,謝謝,我沒事。」萊希此時正計算到關鍵的時刻,被林源這麼一打斷,她又要重新開始回憶初始記憶的牌,還要進行重新計算。
「萊希小姐,我是個醫生,看得出來,您大腦有些累,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林源無比關切說道。
「喂喂,林源,你想幹什麼?你怎麼隨便跟我的拍檔說話?你是不是想打擾她,要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啊?」秦宜酩也看出來了,萊希有些累了,秦宜酩是知道萊希在幹什麼的,趕緊阻止林源。
約翰已經好長時間沒說話了,一見秦宜酩說林源,馬上就喝道:「喂喂,你想幹什麼?沒看見我師父非常紳士照顧這位女士麼?這個妞多少還有些姿色,我師父想跟她上床,有什麼不可以的麼?」
這麼彪悍的話,在這種場合下,也就約翰能夠毫無負擔說出來。
秦宜酩氣得臉色劇變,但也無話可說,畢竟,林源是在十分誠懇關心對手,周圍的圍觀人群都能看得出來,跳不出任何毛病。
「喂喂,姓秦的,你跟不跟了?不跟的話,趕快說話,磨磨唧唧像個老娘們一樣。」約翰話匣子一開,就嘮叨個不停。
秦宜酩憤憤跟了一把,扔出籌碼,荷官問道:「秦先生,您是大五十萬麼?」
秦宜酩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跟了,再扔出去可就是大了五十萬。這可不是計劃中的事情,五十萬雖然不算多,但扔出去的籌碼,會帶來連鎖的反應,對手有可能就會不跟了。
但扔出去的籌碼,想要收回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秦宜酩恨恨看了荷官一眼,那意思是這還用說麼?已經扔出去了,還能拿回來麼?
「喲?秦少這麼大氣啊,好,一百萬,我跟了。」
雖然眼下的籌碼還不算多,但就怕一會加碼。萊希被林源打斷了兩次,不得不再次重新計算。
林源這一回沒有再打攪,萊希現在是很疲勞,但還不是最疲勞的時候,這個時候再打擾,恐怕會讓對方產生懷疑。
萊希經過了一番計算,跟了一百萬,手上像是很自然就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秦宜酩笑道:「看來牌都不小啊,算了,我不跟了。」
荷官再次牌,戴文力沒有看牌,把牌一亮拍到桌子上,看著萊希笑道:「萊西小姐,一百萬,再大一百萬。」
萊希神色緩和了許多,她都已經全部計算清楚了,毫不猶豫跟上了兩百萬。
最後開牌,萊希以單牌獲得了勝利。
周圍的人群出了齊齊的驚嘆聲,大家對於萊希的決絕,表示了欽佩。
「休息一下吧,萊西小姐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林源很紳士看了眾人一眼說道。
戴文力同樣是很大度攤手道:「好吧,我們男士這樣耗著女士,未免勝之不武吧?」
說完,戴文力似笑非笑看了秦宜酩一眼。
秦宜酩也看出來了,萊希很疲勞了,對方主動提出休息的建議,正中他的下懷。
「好吧,休息二十分鐘,然後再戰,如何?」秦宜酩商量道。
戴文力和林源表示沒有問題,秦宜酩走過來,把萊希攙扶起來,走向了休息室。
「林源,看萊希的樣子,好像是撐不了多久了,咱們是不是該下手了?」到了單獨的貴賓休息室,戴文力向林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源想了一下說道:「戴大哥,暫時還不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休息,萊希還能堅持不少時間。人體在極度疲勞之後,經過一段時間休息,會有一個體能的反彈。等把她反彈的體能消耗掉了,那才是咱們動手的機會。」
「萬一他們中途要是不玩了,那可怎麼辦啊?」
「戴大哥,哪有那麼好的事情?這次回去,咱們要重新制定規則,秦宜酩太想贏了,而且是那種把我踩到地面的那種贏的感覺。咱們這樣」
二十分鐘過去了,四人又回到了賭檯上,林源笑道:「萊希小姐,看你的氣色不錯,剛才休息得挺好的?」
「謝謝林先生的關心,我確實是休息的不錯。」
林源轉面秦宜酩,冷笑道:「秦宜酩,我知道你想徹底打垮我。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咱們今晚就在這裡決一雌雄,你敢不敢應戰?」
秦宜酩眉頭不自覺就皺了一下,林源和戴文力已經輸了將近兩千萬了,如果他不答應林源的要求,是很不地道的事情。
要知道,這裡可是秦禪賭場,秦宜酩怎麼說也是在自家的主場賭博,要是不給對手翻盤的機會,會讓來的賭客說閒話的。
秦宜酩沉吟半晌說道:「林源,我倒是不怕跟你對賭,只不過這裡還有一位女士,她的體力恐怕盯不住,換拍檔你們肯定不會願意,我只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女士的身體情況。」
林源笑道:「無妨,我們進行四小時的賭局,時間到了,咱們就結束比賽,如何?」
秦宜酩對林源多少有些顧忌之心,本來以為,以萊希的強記憶和計算能力,能把林源和戴文力殺得片甲不留。
誰知道,林源和戴文力居然有那麼多的牌不跟,而且,兩人有時候牌面明明很好,卻是棄牌,沒有從兩人的身上撈到傷筋動骨的籌碼。
這多少有些反常,因為無論是誰,都知道在賭博當中,一定要有博的成分在裡面。而林源和戴文力除了第一把的一千萬,根本就沒有大的下注。
難道,林源和戴文力有什麼覺察麼?
這個念頭,再次湧上了秦宜酩的腦海。想了一會兒,他不敢自己做決定,眼睛有意無意掃了萊希一眼。
萊希輕輕點點頭,示意自己可以堅持住。
秦宜酩笑道:「既然兩位開出道了,那我說什麼也得接下來啊。好,就以四小時為限,到時候咱們不管輸贏,結束賭局,如何?」
林源笑道:「秦公子很爽快啊,不過,我就怕你把把不跟,我們哥倆輸了那麼多錢,這四小時你就是沒出息把把交底,我們也回不來本啊。」
秦宜酩臉色鐵青道:「林源,你說話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源哼了一聲說道:「秦宜酩,你對我做過什麼你心裡有數,我等不及跟你在正賽上見面了,你敢不敢把金額給提上來,一把十萬的底兒,叫牌最少十萬起步,你敢不敢!」
秦宜酩臉色本來就不太好,聽了林源說出這話,就更不好了。
「哼,林源,不要說些沒有證據的話,你想著玩大,我陪你就是了。」
「好,秦宜酩,你總算是有點男人氣度了。這樣,咱們換換座位,重新開牌,怎麼樣?」
「隨你,你難道以為我贏你是靠著座位贏的?哈哈,真好笑,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迷信。」
四人換了一下座位,林源坐上了原來萊希的位置,戴文力則是和秦宜酩對換了位置。
另換牌另開牌,這一回的底兒已經上升到了十萬,比原來整整高出十倍。賭檯旁邊,幾乎是被擠滿了,人們都非常期待這樣近乎決鬥一樣的賭局。
然而,賭局的進程,讓圍觀的人大跌眼鏡,原本林源說的怕秦宜酩把把不跟,可現實是林源和戴文力最多跟兩圈,馬上就棄牌,顯得很沒出息。
萊希的一切,盡在林源的觀察之下,他看到,萊希白裡透紅的臉蛋上,已經隱隱泛了黑氣了。
這種細微的變化,在場人眼裡是根本看不出來的。但在林源望氣的絕技之下,根本就無處遁形。這是萊希精神經過了恢復之後的再度疲勞,別說是一般人的眼睛了,就是最先進的西醫科學儀器,也檢查不出來。
「萊希小姐,你還能堅持得住麼?」林源在一次荷官洗牌的時候,十分關切問道。
這正是萊希記牌的時候,林源好像是不經意的一問,實際上是打斷了萊希的精神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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