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看了一眼交警的胸號,氣得大叫:「我記住你的警號了,我會投訴你的。」
「隨便,我盡忠職守,還怕你投訴不成?」交警根本就不看肖宇,很不屑說道。
林源開了車門,走下來,對肖宇說道:「肖律師,既然有麻煩,那我自己先去吧。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再說。」
肖宇嘆口氣道:「林醫生,你先別著急,我跟錢大律師說一下,再派一個人跟你去,這是景先生交代的事情,可千萬別出現我們不在你身邊的情況。」
林源正想說不用麻煩了,卻見幾個身著便裝的人在靠近。
這些人明顯是受過訓練的,幾個人成一個扇形,把林源和肖宇的所有進退路線給封住了。
「你們要幹什麼?」肖宇感覺到不對,厲聲質問道。
為首的一個剃著寸頭的人一亮證件,竟然是特警柳金林。
「辦案,你涉嫌跟一樁詐騙案有關,請協助我們調查。」
柳金林一揮手,兩個特警一左一右向林源擠了過去。
林源一猶豫的時候,兩個一米八的壯漢,已經緊緊把林源給擠住了。
這個時候,林源要想動手也不是擺脫不了兩人的控制,但柳金林出事的證件,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柳金林身邊的另外三人,兩個上前抓住了林源的雙臂,另外一個,則是給林源上了手銬。
給林源帶上手銬的人一見拷上林源,馬上就一按林源的頭,另外四個人,兩個死死擠著林源,兩個連推帶搡,把林源推上了附近的一輛越野車。
「你們這是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隨便抓人,你們想要幹什麼?」
肖宇一邊喊著,一邊想上去把林源拽回來。
柳金林雙手當胸一推肖宇,把肖宇推了一個趔趄,冷哼道:「滾遠點,耽誤辦案,連你一塊抓!」
林源被推上車,左右兩邊的人夾住他之後,馬上就是一頓疾風暴雨般的狂毆。
這些人打人極有專業水準,沒有打臉,卻是專門打要害的部位。軟肋,胃部,在這些人重拳打擊之下,林源苦不堪言。
好在林源功夫了得,挨了幾下馬上就把身體蜷縮起來,下頜抵著鎖骨,雙肘牢牢護住了雙肋,兩腿使勁併攏。
這樣的保護姿勢,雖然不能緩解挨打的痛疼,卻是能夠有效保護自己的身體要害。
越野車發出了刺耳的警笛聲,風馳電掣一般駛出去。一路上,這樣的毆打就沒停止過,到了一個十分僻靜的地方,這些人把林源從車上拖了下來。
手機被沒收,直接拔出電池扔了出去,這樣,就無法對手機進行定位了。
緊接著,林源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部被搜走,柳金林這才蹲到躺在地上林源的面前。
「呵呵,小子,你不是挺猛的麼?抓關少敢上手段,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關少被刑訊逼供,說了很多不利於自己的證據,這都是你一手炮製的吧?」
林源明白了,這是關雲溪的老子在為自己的公子翻案。只要他承認刑訊逼供,那關雲溪的證言就可以推翻。直接證據就是電腦里的數據,但關雲溪想必已經想好了對策,就說跟風至海聯繫不假,但沒有提殺人的事情。
這樣,證據鏈上就少了關鍵的一環。按照疑罪從無的原則,追究關雲溪的,就只能是為風至海辦理身份證的事情。
那是違紀,絕不違法,最多就是紀律處分,甚至連開除公職都算不上。只要辦理調動,關雲溪再在別的地方工作,有可能會東山再起,縱然是沒有原來有前途,也不會太差。
林源淡淡笑道:「你說什麼?我不懂。」
「不懂?嘿嘿,知道一句話麼?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知道什麼是以彼之道還彼之身麼?好,你裝著不懂,那就讓你懂。」柳金林一揮手,過來兩個人,對林源像打沙包一樣拳打腳踢。
林源咬緊了牙關,吳金宇犧牲時候最後的形象,就是他堅持的動力。還有胡景峰那些熱血的漢子,林源決不能辜負這些有情有義的兄弟。
「停。」柳金林再次蹲到林源面前,笑道:「小兄弟,你還年輕,何必這麼不識時務呢?要知道,你還有很長的日子要過啊,今天的事情,你是說什麼都要承認的。你還沒結婚吧?好好想想,想想你的父母,還有你今後的一切,承認了,大家都有好處是不是?」
這個柳金林,絕對是個訊問高手。再給對方造成極大痛苦的時候,再用心理誘導,拿人最薄弱的環節誘惑,一般來說,這樣一個套路下來,想不按照他說的去做都不可能。
林源趁著這個機會喘了幾口氣,他已經想著脫身之策了。
很明顯,柳金林這些人是帶著死命令來的,別指望這幫人會良心發現,在華夏當今社會,像柳金林這樣部門的人,打死嫌疑人也不是一個兩個的。
到時候只要說嫌疑人拒捕,或者是襲警,這事情扯起淡來,可就是一件曠日持久的事情了。
「你,你讓我……說什麼?」林源故意把呼吸弄得很沉重,好像是喘不過來氣一樣。
「呵呵,也不讓你撒謊,你承認安全部門的人對關少進行刑訊逼供就行了。」
「好吧,我承認。」林源這麼說,是緩兵之計,他知道,這樣的重要證據,光說是沒有用的,必須是白紙黑字寫出來,簽字畫押才能算是鐵證。
「嘿嘿,早這麼痛快,還用遭罪麼?」柳金林一揮手,一個手下把一張紙遞了過來。
「來,只要簽字畫押,你就自由了。」柳金林把事先準備好的供詞遞給了林源。
林源粗粗一掃,看上面寫的是他承認因為私人的恩怨,挑唆安全部門的人抓捕關雲溪,而且對關雲溪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刑訊逼供。
證詞做得十分巧妙,不管是各種手段一一例舉出來,而且,通過問答的形式,把關雲溪跟風至海之間的聯絡,說成是正常交往,風至海上燕京關雲溪毫不知情。得知風至海到燕京之後,就拜託風至海去看看他爸爸。
這樣一來,林源要是簽字畫押,就等於是把關雲溪所有的罪證全部推翻,而且,關雲溪和風至海之間的聯絡,被安全部門的人誘供,下套,成了最後的樣子。
「我,我該怎麼辦?」林源喘著粗氣說道。
「簽個字,按上手印就行了。」柳金林儘量讓自己的口氣緩和,就像是狼外婆騙小紅帽一樣。
「我,我起不來了。」林源的聲音越來越低,就好像是要虛脫過去一樣。
柳金林有些著急,眼看著就要完成任務了,就差這麼一點,林源居然要暈過去。
「快,拿點水來。」
一個傢伙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柳金林扶著林源,往他嘴裡灌水。
咳咳,林源連續咳了幾聲,彎著腰坐了起來。
柳金林把筆遞到了林源面前,指著下面的空白處,儘量壓制住心頭的激動說道:「來,簽個字,你馬上就解脫了。」
林源拿起筆來,哆哆嗦嗦往上比量,筆尖接觸到紙面,根本就寫不下自己的名字。
「我的手抖得厲害,讓我歇歇。」
一個傢伙有些不耐煩,喝道:「你小子皮子緊是不是?再揍你一頓就成了是不是?」
柳金林瞪了那人一眼,把林源扶起來,拉到越野車的旁邊,把準備好的證詞放在引擎蓋上,一隻手抓著林源的後心,說道:「慢慢來,把名字簽好,然後蓋個手印。」
林源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休息,身體還是疼痛,但體力恢復了不少。他偷眼觀瞧,因為這些人以為林源慫了,警惕性就低了不少。跟在柳金林身邊的也就是兩個人,其他的人在旁邊四下觀望。
觀察清楚這些,林源有了計較。
在拿筆簽字的一瞬間,林源雙腿一軟,好像是站立不住,身體往下一沉。
柳金林下意識抓著林源後心的手往上一提,林源接著這股力量,雙腿微微一用力,已經牢牢站穩。
緊接著,林源手肘斜著往後橫掃,正中柳金林的心窩。
柳金林也算是高手了,但這一下迅捷無比,柳金林沒有提防,被一肘擊中心窩,悶哼一聲就失去了知覺。
林源一招既出,後續手段連綿不斷。
吼!林源一聲怒吼,飛起一腳,正中左側之人的脖頸之處,就聽見咔擦一聲清脆的骨骼錯位聲音,那人仰面朝天倒下。
林源一收腿,另外一腿借著回收的力量,一記撩陰腿踢了出去。
這人因為前兩人的緣故,已經反映過來,見林源撩陰腿過來,倉促間向後便退。
林源一腿走空,身體重心往下一壓,站個丁字步,雙掌齊出,直奔這人當胸打來。
這人的反應也夠快,身體往旁邊一撤,躲過了正面的攻擊,卻是被林源的掌緣掃到。
到了這個時候,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林源出掌可是下了死手,雙掌帶有暗勁,這人雖是被掃到,但卻是感覺胸口一悶,嗓子眼仿佛受了刺激一般,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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