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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芍解決李家事情的當天上午,在余家,也發生了一件事。
余家的大宅是融合了現代風格的中式別墅,風水師都深諳下接地氣的道理,但不是每個人都能住這樣的宅子,在香港寸土寸金的旺地置辦這樣一處大宅,可見余家的財力和在政商兩界的影響力。
今天,余家仍然大門緊閉,但客廳里,卻坐了幾個人。
餘九志坐在上首,王懷和曲志成下首左旁,冷家老爺子在右,冷以欣站在她爺爺身後。客廳里氣氛凝滯,傭人都退去了門外,把門關了上。
余王曲冷,香港知名的風水四家,今天一早竟然齊聚一堂了。
餘九志的右臂僵直地垂在一側,茶杯放在左手旁,抬眼掃視客廳四人的時候,眼下略有青色。可見這幾天勞累,並沒有休息好。
王懷和曲志成也面容憔悴,這兩天為王洛川和曲峰擔憂,也是沒有睡好。但此時此刻,兩人都面露怒色——這幾天,對方雜誌里已經將余、王、曲三家的運程書給「指點」了個遍。這**裸的挑釁,莫說是在風水界,就算在任何一個學術領域,都是沒人受得了的。
目前還沒有輪到冷家,但明天就會輪到冷家。雖然不知道冷家面臨這種挑釁還能不能再保持沉默,但很明顯,冷老爺子帶著孫女來了,這就是個好信號。
「想好了沒有?」餘九志語氣依舊威嚴,但聲音有些低啞。
「余師兄,你覺得那個丫頭是什麼人?」曲志成看向餘九志,「我跟王兄都不太擅長起卦,但是昨晚我卜了一卦,可能因為洛川的事影響了我的情緒,卦面竟然沒有什麼指向。」
王懷呵呵笑了一聲,但也不復往日神采,「說起占算問卜的事,這裡不是有擅長的人嗎?是不是,冷老?」
冷家的人今天既然來了,至少說明是跟他們站在一起的吧?既然這樣,總要叫他們拿出點誠意來。這麼多年了,一直不聲不響的。一旦出聲了,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餘九志和曲志成也一齊看向冷家人,但出人意料的是,答話的竟然是冷以欣。
她眼睛不看人,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但卻能看見輕輕蹙起的眉頭,「卦面沒有顯示,我跟爺爺的卜問結果都一樣。」
「什麼?」曲志成一愣,幾乎站起來,臉色都有點變了。
眾所周知,冷家的占卜術很有一套,尤其是冷以欣,她從小在這方面就極有天賦,凡是她所占卜的事,從來沒出過差錯。然而,她剛才說什麼?卦面沒有顯示?
「這種情況,我在兩個月前遇到過一回。卦面沒有任何顯示,簡直就像是天機不顯一般。」冷以欣垂眸,這是她從小到大遇到的僅有的兩次怪事,而且相隔時間這麼短,令她記憶猶新。
「兩個月前?」餘九志眯了眯眼。
「我陪余薇去出席李卿宇的相親晚宴之前。」冷以欣實話實說。那天她只是突然覺得心緒不寧,臨行前占卜了一卦,天機未曾有顯示。她對此記憶特別深刻。
李家?
一聽李卿宇的名字,王懷和曲志成就看向了餘九志,果然,他的臉色沉下來,很不好看。余薇現在還在醫院,剛剛脫離危險期,昨天剛醒,這幾天時間說長也不長,但總覺得像是過了幾年似的。在這段時間裡,李卿宇一直沒有到醫院去過,讓一些八卦周刊抓住了話題,很是說道了一番。
這些事,自然是瞞著余薇的。她的腿動了大手術,能不能站起來很難說,術後復建可能需要幾年的時間。就這點來講,醫生說還得看她的意志力和配合程度,如果不配合的話,她可能一輩子要坐輪椅。
這對性情驕傲的余薇來說,可能是毀滅性的打擊。尤其外頭娛樂周刊還在猜測她會不會因此被李家解除婚約。因此目前余家的人還在騙余薇,告訴她手術很成功,但是要傷筋動骨,她需要大約一年的恢復期。
余薇目前還在住院,被封鎖一切外界消息地養著,但她記著漁村小島上的仇,情緒還是很暴躁,估計瞞不了她多久。她總會問起為什麼李卿宇沒來,萬一被她看見那些周刊……
對於李卿宇的做法,餘九志自然是很不滿的,他為他用了一次天眼的能力,還把最寵愛的孫女嫁給他,並答應幫他化劫,他還有什麼不滿的?如果不是近來還有更要緊的事有待解決,他定是要去李家討個說法的!
但餘九志現在沒有心力管李家,這件事自然是要延後了。
「天機不顯,說明此人命格很奇?」曲志成一看餘九志臉色不太好,趕緊換了個話題問道。
「命格奇,也在天道之中,並不能解釋為什麼天機不顯。」王懷沉思道。
「好了。」餘九志習慣性要擺手,但發現右臂僵硬疼痛,動彈不得後,臉色頓時又陰沉了幾分。天機顯不顯露,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
他,回來了!
這是他昨晚從醫院回來大宅,卜卦算出的結果。
為此,他徹夜未眠。強忍著開天眼的想法,一坐到天明。
十幾年了,從當年沒見到他屍首的那一刻起,他就有預感,他一定會回來!自從在山上被那名少女所傷,他就一直感覺很不好,在島上,他幾度想開天眼。但身體狀況不允許,他便忍了下來。他一直懷疑那少女的身份,懷疑是他帶著弟子回來了,昨晚他起卦占算,算那少女卻是天機不顯,但是算唐宗伯,卻是顯示出來了!
他回來了!
就在香港!
但這件事,再令他夜不能寐,他也不能告訴眼前這幾個人。當年的事,就連這些年身為他心腹的曲志成都不知真相,他們一直以為唐宗伯死了。如果讓他們知道唐宗伯還活著,曲志成或許還能跟他站在一線,王懷和冷家老頭子就不好說了。當初在山上,那少女說的話,他們聽進去了多少,他不好說。畢竟他們才是原本的玄門四老。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知道唐宗伯還活著,並且回來了。這些人萬一背叛他,他可不好應對。倒不如瞞在鼓裡,幫自己把唐宗伯的性命留在香港吧!
好在當年連冷家卜卦、王家布陣都沒有推演出唐宗伯的生死和所在地來。十幾年後的今天,他們都以為他死了,因此才沒有再費心思推演他的事,不然此時就不是這番情景了。
可見,連老天都在幫他!
餘九志眼底的青色緩解了些,抬起眼來時已是慣有的威嚴,「這件事必須做出回應。不然,我們們四家的顏面聲譽何在?我已經想好了,她既然在雜誌上放話指點,那我就給她這個面子!三天後,我會邀請香港政商名流來余家出席晚宴,當眾跟她論論本事!」
「什麼?」
餘九志的話讓王懷和曲志成都愣了,冷老爺子也抬眸看向他。似乎誰也不相信,餘九志會做出這樣的回應。他心胸一直不大,這點大家都知道,在山上他已經被那少女傷了胳膊,余薇的腿也是因她所傷,余家和那名少女,應該有著不共戴天的死仇才對。他怎麼會用這種光明正大的方法?
就算這不是鬥法,是切磋別的方面的本事,餘九志憑著多年的經驗有贏的可能,這也不太像是餘九志的作風。
「余師兄!你要跟她論哪方面的本事?贏了怎樣,輸了又能怎樣?別忘了,洛川和峰兒還在張老頭手上呢!我們們跟他們是不死不休的!」曲志成起身說道。
「沉不住氣!難成大事!」餘九志瞪向曲志成,威嚴冷斥,「用用你的腦子!那個小丫頭來了這裡,就憑張中先那裡那點人,會是你們曲王兩家的對手?」
他這麼一說,王懷和曲志成都愣了,兩人隨即聽出了餘九志話里的意思!
「余師兄,你的意思是?」曲志成有些激動。
王懷卻有些沉思地點點頭,「余師兄的意思是,來個調虎離山,我們們不出席余家的晚宴,趁著那丫頭來這裡赴約應戰的時候,去張家小樓那邊把洛川和峰兒救回來?」
確實,那名少女的本事他們都見識過,有她在張家小樓那邊守著,確實很棘手。但是如果把她調離,王曲兩家的人圍攻張家小樓,要救人輕而易舉!
曲志成神色大喜,激動道:「果然是余師兄!好計策!」
王懷的目光也是亮了亮,但他隨即就看向了餘九志,「計策是好。但是,余師兄,你打算當眾跟她比什麼?這三天雜誌上她指出的那些運程書里的錯處,不是我長他人志氣,這丫頭確實有兩把刷子。你打算跟她比哪方面?」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余師兄大半生的經驗,還能贏不過個小丫頭?」曲志成不滿道。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薇兒年紀還輕,倒也罷了。我在風水布局和你們曲家在陰宅選地方面的事,她居然也能指出更好的所在來。老實說,這女孩子我覺得不像是張中先能教得出來的。她這個年紀,論修為論術數方面的造詣,怎麼看都太好了些,連張中先怕都是比不過她的。你們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她真是義字輩的弟子?」王懷皺眉問。
餘九志也暗暗垂眸,曲志成還好些,王懷這個人,有的時候就是太精明了。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他孫子還在張中先手上,王家的聲譽也受了一定程度影響,這麼多的事,曲志成早就焦頭爛額了,而他居然還能有心思分析這些。
這個人……
「天賦過人的弟子罷了,算是張中先運氣好。」餘九志接口道,接著把話題一轉,轉移四人的注意力,「你們別忘了,我還有一次天眼可以開!比什麼?哼!她不是能指出運程書里預測不準之處麼?不是要指點完我們們四家以後,每天預測一下香港會發生什麼事麼?既然她對預測學這麼有信心,那就比預測!呵,比預測,她再有造詣,能贏過老夫的天眼?」
這話果然讓客廳里的人注意力瞬間轉向!
餘九志有天眼,這是三年前他修煉出來的,怎麼修煉出來的,他對此諱莫如深。他第一次開天眼,就是在玄門弟子面前確認唐宗伯的生死。那天的情形到如今還歷歷在目,他元氣耗盡,最終倒在地上,吐了兩口血,被余家人扶去躺了三天,起身後才告訴所有人,唐宗伯死在了內地。
弟子們對此深信不疑,他們也不得不信。畢竟這先年布陣、占算,所有的辦法都試過了,一直無果。餘九志開了天眼之後的結果,也沒什麼可懷疑的。
聽薇兒說,餘九志前段時間又開了一回天眼,為的是李家的繼承人李卿宇,也就是他的孫女婿。這麼說來,餘九志還剩下一次開天眼的機會!
如果不是他今天提起來,王懷和曲志成還真忘了這件事。這麼說來,他打算在切磋的時候用?
雖然有些卑鄙,但是,這才像餘九志!
聽他這麼說,王懷反倒覺得正常了。而曲志成卻是激動地道:「太好了!余師兄開天眼的話,那個臭丫頭不可能贏!她在全港政商名流面前丟了人,看她還有什麼臉面再在雜誌上談什麼指點?她要是在大庭廣眾下輸了,張氏一脈就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不僅如此。她輸了以後,我會想辦法把她留在余家。你們去張家小樓那邊的時候,也別只顧著救人,把張中先的人控制住了!控制住了他們,還怕你們的孫子救不了?」餘九志吩咐道。
王懷和曲志成互看一眼,餘九志這話的意思是……要把張氏一脈控制起來,然後……解決掉?
「余師兄,你的意思是?」
「怎麼,你們的孫子差點就讓那丫頭殺了,你們別跟我說,現在想心慈手軟!」餘九志抬眼看向王懷和曲志成。
兩人對上他的目光,都是一驚,隨即垂眸。
那可是十幾條人命啊!
奇門鬥法,死人很正常。但那一般都是在荒郊山野,或者不為人知的地方,如今要在張家小樓殺人,一殺十幾口,是不是太明目張胆了些?
「怕什麼?風水師殺人,你們還怕警方能抓到證據?」餘九志冷笑一聲。
警方能抓到什麼證據?陰煞?別開玩笑了!香港是法治社會,講究證據,這種證據別說找不到,就算提到法庭上,法官能採信?笑話!
這話果然讓曲志成安靜下來,只要能保住自身,他不介意給張氏一脈點顏色看看!他孫子的仇,必須要報!
「我們們先把人給控制住,把洛川和峰兒救出來,剩下的交給余師兄處置。」王懷說道。
他這麼說,等於是同意了餘九志的計劃,餘九志點點頭,深深看他一眼,沒說什麼。接著便將目光看向了冷家人。
王懷和曲志成也看向了冷老和冷以欣,剛才的計劃,余家和王、曲兩家都有分工,只有冷家沒有。他們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以前就中立,今天難不成就是來聽聽他們的計劃的?
「冷師弟,你們冷氏一脈向來擅長占算卜問,三天後就來宴會上吧,跟我一起會會那個丫頭。我這胳膊有點不太方便,萬一有什麼事,冷師弟就幫我個忙吧。」餘九志難得笑了笑說道。他向來是愛面子的人,右臂廢了這種奇恥大辱,曲志成和王懷都沒想到他會以此為理由,請求冷家的幫忙。
姿態放得可夠低的!這可真不像餘九志。
不過,冷家要是答應了,也算是跟他們站在一條船上了。
冷老爺子抬起眼來,回頭看向自己的孫女,冷以欣點頭道:「好,到時候我和爺爺會到的。」
曲志成和王懷都是一愣,兩人都沒想到冷以欣會答應,這女孩子在玄門弟子裡,天賦可以和余薇相媲美,卻比她低調得多。她平時有種不問世事的感覺,任何事,事不關己她便連問也不問,就算是平時給人占算問卜,她也是看心情而定。但儘管如此,她在上流圈子裡卻很受一些名門公子哥兒的擁護。
兩人都沒想到,冷老爺子還沒發話,冷以欣竟然答應了下來。但她答應沒有,冷家不是她做主。因此,餘九志看向了冷老。
冷老轉頭看向孫女,眉頭少見地皺起,「欣兒。」
「爺爺,薇薇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她受了傷,我不能不管。而且這件事也事關冷家聲譽。」冷以欣道。
「好!說得好!」餘九志看起來很欣慰,沖冷以欣點點頭,「薇兒沒交錯你這個朋友。我就知道,欣兒是個好孩子。」
冷老爺子見孫女如此堅定的眼神,頓時無聲嘆了口氣,向來不過問他們這些爭鬥之事的他,竟然閉了閉眼,說道:「好吧。」
餘九志無聲笑了笑,曲志成暗暗舒了一口氣,王懷則看了冷老一會兒,呵呵一笑,沒說什麼。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冷家人隨即就出了余家,回來自家,等到三天後的宴會。而王懷和曲志成也各自回去,準備三天後打張家小樓一個措手不及。
只是四人轉身走出余家客廳的時候,誰都沒看到餘九志眼裡冷嘲算計的神色。
「管家,安排車,到醫院去看看薇兒。」
余家到如今門外還有各雜誌周刊的記者堵著,餘九志坐著車,不遮不掩地去了醫院。只是到了醫院之後,卻趁機從安全通道出來,繞了個彎子,坐車去了三合會的總堂。
三合會的戚老爺子已經退隱,戚宸的父親去世得早,現在三合會是戚宸當家。
三合會的總堂和總部大廈不在一個地方,總堂屬於黑道,談的都是軍火走私一類的買賣,另外處li幫會事宜。總部大廈卻是三合會在白道上的生意,三合國際集團,涉及酒店、地產、汽車和船業等行業,在國際上可謂巨頭。
餘九志到了三合會總堂的時候,正值中午。戚宸剛從公司過來,即便是在公司上班,這男人的穿著也是十分狂野隨意。一身黑色西裝,襯衣解著三顆扣子,露出胸膛若隱若現的玄黑大龍,笑容讓人想起耀眼的陽光,但望進他眼裡的人,卻會忍不住覺得脊背發冷。
「余老,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戚宸一進會客室,便往自己的座位上走,見餘九志笑著站起來,想要寒暄的樣子,便對他擺擺手,給了他一個坐下的手勢。然後便自己大馬金刀地往黑色皮椅里坐了。
戚宸行事一直這麼個作風,餘九志早就習慣了,也不以為忤,開門見山道:「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世侄應該聽說了,伯父這兩天頭疼得緊哪。」
「所以?」戚宸往椅子裡大咧咧一倚,挑了挑黑峰般的眉。
「伯父有件事,想托你的人解決一下。」餘九志起身,將一張紙遞給戚宸,「三天後的晚上,伯父希望你的人能把這裡圍了,裡面的人,最好一個不留!」
戚宸的目光往桌上的紙上一落,那張紙上寫的正是張家小樓的地址。
男人沉黑的眸似乎眯了眯,抬眼的時候笑若烈陽,耀眼,「余老,殺人對我們們來說家常便飯。但是,你們門派之間的爭鬥,我們們就不好插手了吧?」
餘九志坐回去,也笑了笑,有些陰沉,「世侄,這件事可不僅僅是為了伯父,對你們三合會也有好處。」
「哦?」戚宸挑眉,目光卻動也不動。
「他回來了,他沒死。」餘九志斂起虛偽的笑容,看著戚宸。
戚宸何等聰明,不用他多解釋,他便猜出那個「他」指的是誰了,「唐老沒死?」
「我一直以為他死了,但他沒有。這麼多年了,他現在回來了。我猜測他就住在張中先那裡,畢竟這麼多年來,玄門也就剩張中先還支持他了。世侄,伯父可不希望唐宗伯回來,他當年鬥法贏了,卻不知道為什麼出走這麼多年,伯父在香港經營了這麼多年,自然不希望他一回來,什麼都被他再搶回去。他回來香港,對三合會會怎樣,世侄想必清楚。他以前就跟龔老頭子合得來,說是中立,到底還是跟龔老頭子親近些。且不說他回來重新執掌玄門,以後會不會幫著龔家多些,即便是他真的中立,也不如伯父幫著你們三合會對你們來說利益多。世侄是聰明人,這件事與其說是你幫伯父,不如說我們們合作。」
餘九志把話說得很直接,他可以說看著戚宸長大的,他有多心狠手辣,他最是清楚不過。所以,他很清楚戚宸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只是沒想到,戚宸略一沉吟,便笑了笑,「余老,既然唐老在張老那裡,他可是玄門的掌門,一直都比你厲害。你都對付不了,我們們的人去了不是送死?」
他說的是術法方面的事,餘九志也聽懂了,當即笑道:「別怕這個,術法那些事,都是我們們奇門的人鬥法才用的,再厲害也比不過現代的軍火。你們離得遠點,直接動手,別給對方出手的機會就是了。」
奇門江湖裡的人雖然厲害,但那些神鬼莫測的術法只是在普通眼裡,他們再厲害也是肉身凡胎,現代軍火的殺傷力對他們還是很大的威脅。如果被子彈射到,或者被雷彈炸到,他們一樣會死。
餘九志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他沒有把唐宗伯在張家小樓的事告訴曲志成和王懷,曲志成跟了他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放心,不放心他們看見唐宗伯的那一瞬,會不會背叛他。尤其是王懷,這個人利己、精明,上午在余家的時候竟然說要把張氏一脈的人交給他解決。
哼!
殺人的事交給他,他倒落下一身乾淨!
在那一刻,餘九志就已經動了殺心。既然誰也靠不住,相信不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騙他們去張家小樓救人,外圍再安排三合會的人,一網打盡!
到時候,香港就真的是余氏一脈的天下了。人死了不要緊,再培養就有了。
戚宸看著餘九志,沒放過他眼底的凶光,但他卻是笑著往後倚了倚,「看起來,確實有聯手的必要。余老放心,你給我個時間,我幫你把張家小樓夷為平地。」
餘九志一眯眼,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笑著站起身來道,「三天後的晚上,希望我跟世侄合作愉快。」
跟戚宸談判完,餘九志就趕著回去,他的計劃不止於此,他還有下半部分的計劃要布置……
戚宸也沒留他,只是在餘九志走後,叫來了一名中年男人,這男人正是隨著他去漁村小島上的那名幹部。
中年男人來了之後一言不發,戚宸的目光落在桌上張家小樓的地址上,問:「你說,那個女人也在麼?」
中年男人這才答道:「雜誌上說,她是張氏一脈的弟子,她應該在那裡。」
「那可不好了。我還不想就這麼殺了她,上回島上的事,我還沒找她算賬呢。」戚宸一笑,笑容狂妄放肆,「這個女人欠調教,殺她太可惜,不殺她我又不解恨。算了,還是抓她回來調教兩天先,上回的賬我先跟她算算!」
「可我們們答應了跟余大師合作,不能暴露。如果去張家小樓抓人,會打草驚蛇的。」
戚宸卻敲了敲桌子,哼笑一聲,「誰讓你去張家小樓了?明天把劉板旺給我帶來。她一定到的!」
中年男人一愣,隨即目露敬佩神色,當即躬身,領命去了。
……
第二天一早,夏芍接到劉板旺電話,得知餘九志做出約戰回應的時候。她上樓去開天眼,而同一時間,劉板旺在雜誌社內被三合會的人綁上了車。
同樣是這一時間,余家大宅的客廳里,今天的客人換了一個人。
來自泰國的降頭師,薩克。
薩克的中文不太好,但勉強可以跟餘九志溝通。餘九志竟然會幾句泰國話,也不知什麼時候學的,兩人半中文半泰國話的,竟然聊了起來。
「薩克大師,通密宗師還好麼?有些年沒見了。」餘九志笑道。
「師父還好。只是得知我這次來香港,托我問余大師一句話。當年他用秘法助你開天眼,你答應給他找尋的童女,至今還差兩人,請問余大師什麼時候兌現承諾?」薩克笑起來眼底略微發青,渾身的邪氣。
餘九志一聽這話就笑了。他的天眼確實是通密用泰國一種秘術助他修煉的,但他同樣答應了他一個條件,要為他找尋五名天資卓越的童女,供通密修煉一種邪功。通密所說的天資卓越,指的自然是奇門的女弟子,自身要有術法修為,而且還必須是童女之身。這個條件有些苛刻,並不太容易滿足。
這三年來,他先後只找到了三名玄門的女弟子,將她們騙去泰國給了通密,到現在,還差兩人。
如果是平時,通密派人來催,餘九志倒是會頭疼些,但今天,他豁然開朗。
「薩克大師,如果這次順利,你回泰國的時候,就可以將這兩名女弟子帶去給通密宗師了。」
「哦?真的嗎?」薩克眼裡有些驚喜,師父練功到了緊要關頭,如果有這兩名奇門女弟子的陰血,功法就可以成了!
薩克並不是通密唯一的弟子,但卻無疑是最得寵的,如果這次他能幫師父完成這件事,自然是功勞一件!師父一高興,說不定把衣缽傳給他了!
「這件事上,我自然不會說謊。」餘九志笑容陰鬱,「就在大後天晚上,我有兩名合適的人選提供給薩克大師。但是,這個女孩子有些難纏,我希望薩克大師隱藏在我的宅邸,助我一臂之力。」
薩克一愣,便問餘九志要怎樣相助。
餘九志道:「我假意邀請這女孩子來我宅邸切磋比試,到時,我會設法拿到她身上的物件,然後派人交給薩克大師。我想,薩克大師有辦法控制她。」
薩克一聽就笑了,「原來是這麼容易的事,包在我身上!另一個女孩子呢?」
「另一個也一樣。」餘九志陰沉笑道。
他所指的兩名女孩子,是夏芍和冷以欣。以前,他沒想過要對冷以欣動手,不過,現在既然他連曲家和王家都算計進去了,不妨一起把冷家解決!
什麼讓冷老頭子幫他的話,自然是騙他的。他是不放心這老頭子,才把他放在身邊看著的。而且,自從打算讓降頭師暗中對付夏芍開始,整件毒計就已經在他心中成型了。
切磋?
那只是幌子。
他一定會讓那個黃毛丫頭在政商名流面前輸得一敗塗地!然後,再讓降頭師控制住她,控制住冷家人,一網打盡!
臭丫頭,跟他斗?
呵,等著被送給通密修煉邪功吧!
……
餘九志和薩克的對話夏芍聽不到,但兩人的表情都傳達出很不好的訊息。
夏芍看過之後,收回天眼便往樓下走,她向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算計她?那就看看誰算計誰!
「師兄,我去趟三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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