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裡,床上傳來濃重的喘息聲。筆神閣 m.bishenge。com男人粗重的喘息讓漆黑的房間裡氣氛曖昧,然而,床上隱約的輪廓里,並沒有男女交纏的身影,只是看見靜靜相擁的兩人。男人壓在女子身上,臉埋在她的頸窩,呼吸壓抑而微顫。
他習慣性的動作,以往總令她莞爾,今晚她卻輕蹙眉尖,撫上男人的背,輕輕安撫。
徐天胤不知何時回來的,夏芍今晚本就心緒不寧,黑暗裡有人出手,她當即便回了手,下手沒有絲毫留情。然而,當她的掌風擊向對方的時候,對面掌風震來,正迎上她。兩道掌風震在一處,竟沒擊起太多的震動,明顯是對方將她的掌勁巧妙化解了。
以夏芍如今的修為,能化解她全力一掌的人,當今江湖上只怕寥寥無幾了。但對方不僅有能力化解她的掌勁,顯然還不想傷著她。他的掌勁隱隱比她弱一分,在掌風震盪之時,餘力便反震向了他的胸口。
夏芍當時臉色一變!因為在兩人對招的一瞬,她已適應了屋裡黑暗的光線,看清了那對面的輪廓,以及聞見了熟悉的氣味。在兩人之間的餘力震向對面的時候,夏芍急切抬手,化了那剩下的餘力。
也正是這時候,男人握了她的手腕,成功捕獲了她,抱著她來到了床上。
徐天胤的氣息里今夜染了濃重的血腥氣,以極端的方式殺了那十名僱傭兵和老伯爵,讓他的身上此刻染了濃烈的煞氣,整個人在黑暗裡像是裹在一重漆黑的濃墨里,看不清,卻煞氣極重。
夏芍眉尖兒蹙地更緊。在安撫男人的時候,她掌心元氣順著男人的脊背匯入他的經脈臟腑,試著幫他化解這煞氣。然而,她撫摸的動作卻似讓男人真實地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他的身子微微一震,呼吸更為粗重,本只是在她的頸窩裡尋找她的味道,此刻卻並不再滿足於此,而是像尋找到了甜美的食物一般,渴望地舔吻上了她的頸窩。
他的唇是冰冷的,呼吸卻燙熱如火,冰與火的奇妙感受在血腥氣里蔓延,壓抑與迫切,小心翼翼與肆意狂暴,矛盾的氣息在黑暗裡令人驚心。夏芍並不害怕,她知道他只會壓抑自己,卻從不會傷害她。今晚只怕是他一生中除去三歲那年,最為恐懼的一夜,他險些失去師父和她,此刻,他終於可以無所顧忌地抱著她,這對他來說並非發泄,而只是安撫。
男人像是飢餓的孤狼,迫切地需要食物般,在她身上肆意索取,夏芍也由著他,漸漸的,房間中男人粗重的喘息裡帶起女子低低的吟轉。黑暗裡,衣裙半落,隱約可見一弧曼妙的腰線,男人的燙熱有力的手掌覆上那抹腰線,游移中女子輕輕一顫!
這顫動看似動情,夏芍的眸卻在黑暗裡忽然睜開,目光往腰間男人的手掌上一落,輕輕蹙眉。男人卻仍舊渴望地在她身上找尋慰藉,但當他的手掌在她腰間遊動,夏芍卻眉頭漸漸皺得更深,終於一把按住男人的手。
「師兄!」
在徐天胤微怔的時候,夏芍已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這看似曖昧熱情的舉動,下一刻卻並非春宮無限,而是夏芍一傾身,手一伸,打開了床頭的燈。
昏黃的燈光在黑暗中乍亮,柔和的光線也讓人眼睛不適應地一眯,夏芍卻一把翻過徐天胤的手心,目光落去,瞳眸一縮——徐天胤的掌心上,赫然一道血色淋淋的刀傷!傷口未經處li,血雖已干,皮肉卻外翻著,內里全是凝結的血塊,燈光下觸目驚心。
「這傷哪來的?」夏芍倒吸一口氣,徐天胤身上血腥氣極重,她以為是殺人時染上的,卻沒發現有這傷。若非剛才他的掌心jie觸她的腰間,讓她感覺出有些不對勁,她根本就發現不了他竟還受傷了。
夏芍不知這傷是徐天胤救王虺時被切割的甲板所傷,她不等他回答便一個翻身下了床去,來到浴室放了盆溫水,讓酒店送了藥箱上來,緊急幫徐天胤處li傷口。
男人上半身**著坐在床邊,肌肉線條精實漂亮,昏黃的燈光里淡淡的古銅色,修長的雙腿被黑色長褲包裹,靜寂里卻有著深潛的危險的力道。
在私密的房間裡,任何人眼前坐著這樣的男人都會臉紅心跳,夏芍卻只低著頭,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掌心裡,仿佛那就是此刻全部。她鼻頭精緻如玉,眼睫在燈影里長長的剪影如畫,落在他手心裡的指尖兒更是暖玉般柔軟,暖了男人孤冷的世界,撫了他今夜險些失去她的恐懼。
她就在他眼前,穿著身酒店的睡袍,雪白絲質的袍,不抵她玉潤的肌膚色澤惹人。她向來是含蓄的,哪怕兩人早已有過肌膚之親,但每回她都是把睡袍穿得嚴嚴實實的。但今晚她許是急切,她連睡袍的帶子都沒系好,只是松松垮垮在腰間一攔,胸前一線雪光春色,皆在他眼前。
但今晚,男人的目光卻也不在那春色上,而只是落在她微蹙的眉尖上。
房間裡,燈光下,女子看著男人的掌,男人望著女子的眉,時光靜好,一瞬淺窒。
「這傷怎麼傷的?問你呢,說話。」夏芍聲音不大,頭也沒抬,手裡拿著棉簽,蘸著溫水輕輕擦拭那些凝結的血塊,當擦到刀口附近翻開的皮肉上時,她越發小心翼翼,輕得他掌心都覺得發癢。
徐天胤的目光不肯從女子的眉尖上移開,仿佛那是最美的風景,話卻一如既往地簡潔,「救人。」
話雖簡潔,但他會救的人,無非就是王虺、畢方和英招三人。夏芍會意,也不問究竟是救誰,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今晚的任務失敗,這些她都不在意,她想知道的只是他是怎麼傷的。只要不是被人所傷,那就好。
「你執行任務多少年了,怎麼連受了傷都不知道處li?」夏芍的眉頭又一皺。
男人漆黑的眸頓時在她的眉頭上一頓,似是看出她的不高興來,但憋了半天,還是只憋出三個字來,「沒時間。」
確實是沒時間。當時他調息好,第一件事就是將三名戰友從直升機里轉移出去。離任務約定的時間已過,他們沒有將直升機開到指定地點,按照慣例,負責接應的特工會將事態按照任務失敗處li。未免全線暴露,所有人員都會隱匿撤離,要再聯繫,需要更換新的地點和聯絡方式、密號等等。當時,再將直升機開出去已經沒有接應的人,他便將隊友先轉移走。考慮到後天晚上才是萊帝斯集團對外公布的拍賣壁畫的時間,因此這次任務還有一次行動機會,徐天胤便在轉移之後即刻與上級聯繫,與下線再次取得聯絡,商定下次行動的方案和配合方式。
這一切事情在三小時內完成,每分每秒都是緊張的,徐天胤確實沒時間管手上的傷。
夏芍聞言卻從徐天胤的掌心裡抬起眼來,果然被他氣笑了,「哦,沒時間?那你倒是有時間一回來就躲房間裡,玩突然襲擊?」
這人回來了,就算是有任務在身,還易容著,不能去師父那裡。但他有這時間在屋裡門後等她回來,就沒時間處li傷口?
「剛回來。」看出女孩子笑容里涼涼的殺氣,男人定凝著她許久,誠實地道。
夏芍一噎,徐天胤從不說謊,他既這麼說,那就一定是湊巧了。但她卻眉頭一挑,笑容甜美,語氣溫柔,望著目光誠實的男人,「你今晚話很多?接話接得倒快。閉嘴。」
她很少被人噎住,今晚算是頭一回。但讓人說話的人是她,讓人閉嘴的也是她,女人的情緒徐天胤果然是不懂。只是見夏芍瞪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幫他清理傷口,他便以為她生氣了,想了一會兒,稍稍傾身將她往懷裡一擁,拍拍背,「小傷,不疼。」
夏芍見他這舉動,本是哭笑不得,聽見那句「小傷」,卻心裡一揪,目光不禁落到男人的胸腹處,那些淺紅的傷痕,雖然已經歷了多年的歲月,但仍能從受傷的位置上看出當初的危重來。相比這些舊傷,他掌心的刀傷確實不算什麼,但她看著已是揪心。
「從今天開始,哪怕是一點小擦傷,師兄都要處li,知道麼?」夏芍垂眸道。或許,今晚他體會過那一瞬間有可能失去她的心情,但她卻從不敢去想有一天會失去他。他是她的愛情,是她想用這一生陪他走下去的人,她不會允許他有事。
但這些話,夏芍卻沒有說。她要留著,留到那一天
夏芍垂著眸,掩了眸底溫柔,嘴角卻輕輕翹起。
「嗯。」對於夏芍的要求,徐天胤從不會拒絕,他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目光落到女孩子翹起的嘴角上,雖不知她在笑什麼,但他至少知道她不生氣了。
於是,男人乖乖閉嘴,不再說話了。
而夏芍在目光落去徐天胤掌心時,眉頭又重新蹙起來,繼續處li傷口。
過了一會兒,夏芍將處li好的傷口輕輕包紮好,端著盆血水去浴室,走到門口探出頭來,「穿衣服!你需要去醫院縫合傷口。」
不清理不知道,這傷哪裡是小傷?雖是未傷筋骨,但整個掌面都被切傷,傷口極深,皮肉外翻,不縫合根本不行!
見夏芍的目光又帶殺伐,徐天胤很配合,起身利落地穿好毛衣外套,等夏芍換好衣服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拿著車鑰匙在門口等了。他這副模樣,換成以前,夏芍早就忍不住笑了,但今晚她卻笑不出來。與徐天胤下了樓之後,夏芍親自開車送他去了附近醫院,縫合好了傷口之後兩人才又回到了酒店房間。
這晚,兩人相擁而眠,卻都睡得極淺。徐天胤多年沒有睡床的習慣,儘管遇到夏芍後,他開始學著在床上睡,但其實他夜裡睡眠一直很淺。只要她動一動,他就會醒,今晚更是如此。夏芍哪怕輕輕動一動,他便會貼過來,將她擁進懷裡,擁得更緊些,像是怕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一般。因此夏芍儘量不動,好讓他睡得踏實些。結果第二天一早,兩人都是早早就醒了。
晨起,對玄門弟子來說有個雷打不動的習慣,那便是打坐吐納,調整體內元氣。直到晨起打坐的時候,夏芍才問起徐天胤昨天以海龍氣調息,可有什麼特別感受?
「虛空。」徐天胤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夏芍一喜!但他緊接著道,「還沒進境。」
「我知道。」這點夏芍早就猜到了,但師兄也能有所頓悟,她自然高興,想起昨晚師父雙腿的事,她便把這喜事告訴了徐天胤。
徐天胤微怔,起身便往門口走,但走到門口才想起來自己尚在任務中,還易容著,哪怕師父認出了他來,也不能這麼出現在弟子們面前。見他又走了回來,夏芍盤膝坐在床上,眉眼含笑。雖然他面無表情,但看他這舉動就知道他有多開心了。
這天,唐宗伯在等待回香港的專機安排,而萊帝斯集團舉辦的世界拍賣峰會卻還在舉行。
昨晚發生在海濱別墅里的事,賓客們都沒有透露出去。這些人都是人精,見識過非同尋常的力量,誰還敢把事情捅出去?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記者們還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昨晚的舞會是私人舞會,萊帝斯並不允許記者採訪,但還是有不少記者到了。好在萊帝斯家族的海濱別墅屬於私人領地,占地極廣,記者們也不敢貿然私闖萊帝斯的私人領地,因此很多人都停留在半山腰,對別墅里發生的事並沒有親眼所見。但是,眾人卻聽見了前院裂開時的轟鳴聲,感受到了那時候的地動山搖,甚至有人看見了金蟒巨大的身影。
起初,有很多人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更有不少人拿起相機和攝影機記錄下了這一幕,但詭異的事,攝影機和相機里都沒有成像!
這一集體的靈異事件昨晚驚嚇了很多人,但仍有人決定將此事發表。只是這之後不久,各國媒體就遭遇了三合會和安親會在半山腰的交火事件,驚恐之下,記者團紛紛撤離,並且在這晚收到了兩個幫會的恐嚇——不允許任何人將今晚的所見所聞發表,否則後果自負。
黑道上所謂的後果,沒有人不清楚嚴重性。而另眾家媒體震驚的是,同樣是這天晚上,各媒體的主編都接到了上級的命令,內容也是一樣,不允許任何人將晚上的見聞見報!
這讓媒體記者們震驚了,大家都搞不明白,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影響到世界各國的媒體高層?要知道,這些媒體不管是國家的,還是私人的,都屬於不同的利益集團,想一起封住這麼多人的嘴是不可能的。總有人想要發表這件事,賺取些眼球和利益,可是令眾媒體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風平浪靜!
雜誌、報刊、電台、電視台、網絡,所有的渠道,沒有一家媒體對昨晚的事進行披露報道!
這可是全世界的媒體!竟然沒有一家!
到底是誰?誰有這麼大的能量和人脈?
但這個問題,恐怕要成為這些到英國來的媒體記者們心中一個永久的謎了。包括昨晚在萊帝斯海濱別墅里發生的事,將永遠成為他們埋藏在心底的解不開的謎
世界拍賣峰會繼續舉行,昨晚受到驚嚇準備退出拍賣會的名流們經過一晚的考慮,都留了下來。見識過了夏芍的能力之後,眾人打的都是趁著拍賣會這幾天好好跟她建立建立交情的主意,有這麼個身手神鬼莫測的風水大師在,先走的人是傻子!
如此一來,外界並不知曉昨晚的事,這天一早,一切如常舉行。今天的拍賣同樣分很多專場,萊帝斯集團的董事長老伯頓親自到場,與賓客們寒暄笑談,極少有人能看出他臉上的疲憊來。
艾伯特伯爵去世的事今早外界也是風平浪靜,可見並沒有被外界知曉。這件事萊帝斯家族是怎樣處li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而外界只知道,壁畫拍賣將在六號晚上作為三天拍賣會的壓軸,如期舉行!
世界各國民眾的目光再次齊聚到拍賣峰會上,而在拍賣峰會上等著與夏芍套套交情的名流們卻比較失望。因為,夏芍這天並沒有到場。
夏芍不僅這天沒有到場,第二天的白天,她也沒有到場。來的只有華夏集團的孫長德、陳滿貫等人,作為董事長,夏芍卻兩天沒露面,這不由讓外界猜測紛紜——難不成,離壁畫拍賣時間越近,國內輿論的聲討之聲越重,華夏集團壓力空前巨大,夏芍這是受不住壓力,躲起來清閒兩天?
但事實是,夏芍一直心緒不寧,她留在酒店裡,請師父、張老和師兄都起卦占算過,但三人得出的結果一致——天機不顯。
這樣的結果讓唐宗伯等人都皺起了眉,哪怕卦不算己,但發生在他們自身上的事,還是能占算到大概的。但自從收了夏芍為徒,只要是遇到天機不顯的卦象,便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件事,是與夏芍有關,或者應在她身上!
但這個結果至少讓夏芍安心了些,好在是與她有關,只要不是應在師父等人身上,不管發生什麼,她來者不懼!
稍稍定下了心神,在拍賣會的第三天一早,夏芍將唐宗伯和玄門弟子們一起送上了飛往香港的專機,一同運送離開的當然還有肖奕的遺體。
在送走了師父一行後,夏芍這才回到酒店,準備晚上的拍賣會。
晚上,世界矚目的壁畫拍賣。重頭戲,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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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兒們,我回來了。
三個好消息帶給你們。
第一,可能很多妞兒都知道了,神棍在這次的年會上獲得了年度最佳新人獎。這榮譽與你們的支持是分不開的,謝謝大家這一年來陪伴我走到今天。
第二,後天開始萬更。為毛要到後天,因為我明天有40萬字的稿要交給出版編輯。
第三個好消息就是神棍已經正式簽約實體出版,具體的我會發公告說明,請妞兒們留意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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