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回頭,見張汝蔓站在門口,一身黑褲黑t恤,手在兜里插著,眉眼間意氣飛揚,英姿颯爽。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夏芍目光往她身後一掠,見張家兩位老人站在後頭,便趕忙站了起來。
見今天的主角來了,夏志濤帶頭站了起來,打趣道:「喲,未來的軍官來了,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得起身迎一迎。」
屋裡哈哈笑開了,氣氛馬上熱烈了起來。張汝蔓回身把兩位老人扶進來,安排去夏國喜和江淑惠旁邊,抬頭擺手,難得見她有點尷尬,「別,軍官不敢想,進部隊就想打仗,只要能讓我打仗,當兵蛋子都行。」
屋裡的人都愣了愣,不敢想?這真不像張汝蔓會說的話,她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怎麼這才剛一錄取,就謙虛起來了?
「看來部隊真是能改變人的地方啊,才剛錄取,就學會低調了?」張家人笑著打趣。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夏志梅淺笑著道,她現在在東市一中已經是主任級別了,有望升副校長。訓示人的習慣已經很多年了,雖然難改,但今天好歹態度很好。
夏志琴看了姐姐一眼,以前說張汝蔓性子野難管教,說得最多的人就是她,今兒倒也換了副口氣了。夏志琴一嘆,罷了,分家的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現在家裡老人們開心,他們也就不提從前了。
張汝蔓聳了聳肩,在夏芍身旁就坐,坐下時笑了笑,「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姨媽沒聽人說過,比高中黑的是大學,比大學黑的是社會,比社會黑的是部隊嗎?不想那麼高,我先把士兵當好吧。」
張夏兩家人再次愣住,夏芍坐在張汝蔓身旁,轉頭看去,正見她笑容里有些自嘲的意味。
「說得好。連士兵都當不好,怎麼能當得好將軍?志向可以高遠,做事卻必須踏實。」夏芍一笑,出聲道。
她一出聲,氣氛立馬緩和了。兩大家子人想了想,都覺得有道理,紛紛附和。
「別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到底是小芍見的世面多,看問題的角度就是和我們們不一樣。」
「汝蔓能這麼說,說明務實了。這才剛考上大學,就感覺一下子長大了,呵呵。」
「把士兵做好,才有當將軍的機會,慢慢來!」
夏志梅臉上有點尷尬,但卻沒說什麼。在一旁坐著,再不開口了。夏芍淡淡笑著,對恭維聲充耳不聞,只是見小姑夏志琴擔憂地看了女兒一眼,張啟祥皺著眉頭,本想說女兒幾句,但見氣氛轉過來了,便對夏芍感激地笑了笑,先叫服務生上菜,招呼今晚的兩家親戚喝酒吃飯了。
夏芍垂眸,已經看出這裡面有點什麼事。但是今晚這場合,兩家人都為祝賀而來,即便有事,也顯然不適合在此時問,因此她剛才才出聲解釋了一句。
看來,吃完這頓飯,是該問問了。
好在吃飯的時候,張汝蔓沒再說什麼,看起來很開心地給一桌子長輩敬了酒,她酒量不錯,席上竟然還放倒了幾個長輩。到最後,夏志濤一拍桌子站起,拿出自己多年在外頭混的酒量來,總算把張汝蔓給整暈乎了。
一頓飯吃完,張汝蔓醉得不省人事,張啟祥夫妻要送張家兩位老人回家,夏芍便提出讓張汝蔓晚上去自己家裡睡,兩家子人這才散了。
回到家中,夏芍和母親一起安頓張汝蔓睡下,到了客廳,夏芍才問父母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夏志元夫妻也一頭霧水,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可是看張汝蔓確實是有心事的樣子,但夏志琴一家也沒說過,因此兩人也不知道。
夏芍只好等明天一早,張汝蔓醒了再問。
次日早晨,張汝蔓酒醉未醒,張啟祥和夏志琴夫妻倒先來了。
「小芍,昨晚上的事,姑父得謝謝你!唉」張啟祥拍了拍夏芍的肩膀,嘆了口氣,臉色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家有喜事的樣子。
「姑父,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不是這次錄取的事有什麼不順心?」夏芍將張啟祥夫妻請進客廳里坐下,問道。這點是她從張汝蔓的面相上瞧出來的,不過,她的面相主遇貴人,已經化解了。
「唉!不順心是有,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張啟祥和夏志琴兩人坐下,李娟送了茶水來,兩位老人還在家裡,一家人坐下,這才聊了起來。
「這事說起來還得謝謝小芍,要不是小芍,汝蔓這次錄取軍校的成績,指不定就讓人給頂替了。」夏志琴的話,讓夏芍一愣,關她什麼事?
原來,張汝蔓體檢那天,正是華夏集團國內輿論鬧得重的那幾天。她從小在軍區里混大的,一手槍法打得神准,別說是體能了。體能考試那天,張汝蔓在省內女生考生裡面拿了第一,依她的高考成績,哪怕京城軍校在青省的定向指標就六個名額,她也必是其中之一!
但是,上網查成績那天,一家人卻傻了眼,根本就沒有張汝蔓的名字。
張啟祥去一打聽,錄取的那六名學生,不是家裡有權的,就是家裡有錢的。一家人傻了眼,當初張啟祥入伍參軍那會兒,部隊裡哪有這些事?現在部隊裡待遇好了,上軍校都是國家培養,本科生畢業一到部隊就是副連職中尉軍銜,比他當年在部隊裡奮鬥七八年都管用!怪不得會有些暗箱操作的事。
這些事,早在女兒決定報考軍校的時候,張啟祥就了解過了。但老實說,他從來沒想過女兒會考不上。她成績優秀,體能優秀,張家還與華夏集團帶著親戚關係。張啟祥從來就沒想過送禮,他是個有鐵性的人,總覺得女兒要是成績、體能哪一項不夠優秀,考不上軍校那就考別的,張家不幹這種花錢頂了別人名額、替了別人一輩子的事。這事兒太損,關乎別人一輩子,怎麼想他都覺得這事不應該干。但是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各項成績優秀,居然能有被別人給頂替了名額的時候。
畢竟,那些人看不上他這個小小的刑警隊長,還看不上華夏集團?
他們怎麼敢從動這名額?
夏志琴急得團團轉,她本是不希望女兒考軍校的,一直覺得她性格太像男孩子,進了軍隊還不更野?以後哪有男人敢要?她這當媽的就希望她能考所好點的文科大學,以後到公司里上班,嫁個男人好好過日子就行了。但是眼看著這孩子一定能被錄取,卻出了這檔子事兒,她便有些擔心。若是她自己沒考上,那一切都好說,可是現在是被人頂替了,她真擔心女兒情緒上受不了。
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別看她整天大咧咧的,其實是個很驕傲的人。
夏志琴趕緊讓張啟祥去打聽,張啟祥便去了省教育局,本以為他沒經過市一級,直接往省部門裡去,要遭人冷臉。沒想到,對方熱情接待了他,問了張汝蔓的高考和體檢成績,當即就答應問問看。
張啟祥回到家裡後,以為這是打官腔,沒想到第二天家裡就來了人,教育部門的人親自上門道歉,說是錄入的時候網站出了點問題,張汝蔓已經被錄取了,在家等通知書就好了。
張家人一頭霧水,網站出問題了?這個解釋
但不管怎麼說,來人鄭重道了歉,並表示處罰相關責任人。而張汝蔓再登陸網站查詢成績的時候,她的名字已經赫然在列了。
錄取通知失而復得,張家人卻高興不起來,張啟祥和夏志琴夫妻兩人那晚一夜沒睡,兩人思來想去,覺得當初的成績肯定是被人頂替過的。只不過後來查詢成績的時候,夏芍已經在國外幹了場大事,壁畫順利回歸,華夏集團名聲家喻戶曉。這些人一定是看張家找去了,這才緊急把名額又給換了回來。
說到底,這次回來應該好好謝謝夏芍,如果沒有她,張汝蔓今年的高考就是為別人忙活了。
但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夏芍卻眸一垂,古怪一笑。
張汝蔓的面相上顯露出有貴人相助,這個貴人,並不是她。跟她有關的事,天機向來不顯,如果對方是看在華夏集團的面子上趕緊把錄取名額還給了張汝蔓,那張汝蔓的面相上應該什麼也看不出來。
既然看了出來,那就表示,這個暗中幫了她一把的貴人,另有其人。
誰有那麼大的能量動京城軍校的錄取名額,夏芍已心中有數。
只不過,她有一點想不明白,總覺得不符合常理。
軍校體檢的日子是二號到六號,就算那段時間輿論對華夏集團不利,也有傳言稱徐家會悔婚,有人敢不把華夏集團放在眼裡,可是壁畫六號晚上就回歸了。國內輿論形勢逆轉,那在錄取的時候,怎麼還有人敢動張汝蔓的名額?
這不符合常理,在青省,什麼時候有人這麼大膽了
就算前段時間輿論對華夏集團不利,夏芍在上層圈子裡可還有風水大師的名頭,人脈深厚。哪怕是眼皮子淺的人,也不該這麼急著就落井下石。而且,青省是秦系的天下,徐家如今在外界眼裡已跟秦系是一派了。就算有人認為她嫁不進徐家,年前可是傳出過老爺子親自把她從警局裡接出來的事,這代表著老爺子的態度,比外界的輿論謠傳可直接明了多了。官場上混的人,向來小心謹慎,怎麼可能不等著事情明朗,僅僅因為謠傳就敢對她動手?
可怪就怪在,事情還真就出了,一連出了兩件!
青省是華夏集團的根基所在,夏芍在這裡的人脈、地位、名氣比任何地方都穩,事情還真就出在了青省。這讓夏芍隱隱覺得,事情似乎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許是她精於算計的緣故,看起來不相干的兩件事,她硬是聞出了些不同尋找的味道。
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夏芍還是覺得哪裡古怪。
這古怪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張啟祥夫妻在這裡,夏芍精力也分散,索性暫且不想,聽兩人繼續說。
「錄取通知書是拿到了,你表妹這些天心裡一直不太舒坦。錄取的事失而復得的那兩天,她情緒可激動著,有一回說,不去讀了!我和她爸百般地勸,她掉頭就跑出了家門。一出去就是一天,我們們兩人到處找她,就怕她出點什麼事沒想到,傍晚她自己回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想通的。情緒平靜了不少,跟我們們道了歉認了錯,這才好了。唉!」
夏志琴說到此處,嘆了口氣,「也是,她以前在軍區的時候,成天什麼也不想,就跟著那群兵蛋子混,開學在學校里上課,放了假會軍區玩兒,她就沒jie觸過社會上的事兒。這事突然一出,軍校在她心裡頭的形象大概是大打折扣,她從小就想當兵,也難怪受不了。我和你姑父這兩天看她有時還是悶悶不樂,卻不敢勸。我想著,你表妹從小就崇拜你,這兩天住在這裡,你幫著勸勸她吧,她就只聽你的。姑姑是沒轍了」
「姑姑方向,這事包我身上了。」這事不必夏志琴開口,夏芍也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張汝蔓晌午才醒,她父母已經走了。吃過午飯,夏芍便和她去了後院種著的石榴樹下。
八月末的東市,午後天氣還熱,姐妹兩人坐在石榴樹下的石桌旁,還沒等夏芍開口,張汝蔓便先打聽起了她的事來,目光灼灼。問的自然是在英國的時候,壁畫回歸的事。
夏芍一笑,除了任務和鬥法的事,其他事無巨細,一件一件說給她聽。聽得張汝蔓兩條英氣的眉毛挑得老高,兩眼放光,半晌才道:「姐,你太牛了那老頭,沒被你忽悠得吐血吧?」
夏芍垂眸一笑,抬眼看她,「我沒你牛,聽說有人心情不好,從家裡跑了出去,讓父母找了一天?」
張汝蔓兩條英氣的眉毛頓時耷拉回來,嘴角抽了抽,「我媽告我狀了」
「你爸媽那是擔心你!」
「我知道」張汝蔓見夏芍臉色一淡,便脖子一縮,撓了撓頭,「哎呀,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因為軍校和你心裡想像的不一樣,所以就心情不好了?這世上任何的事都有可能和你想像得相偏離,包括你到了軍校,日子也可能跟你想像中的相差許多。你總說當兵想打仗,現在是和平年代,沒有仗打,你怎麼辦?」夏芍嚴肅下來問。
張汝蔓的眉頭又挑回來,「誰說沒有仗打的?我聽說姐夫以前在國外執行任務,我也想當特工!為國出力!」
夏芍被她氣笑了,「你以為特工那麼好當的?連讀軍校的事都不由你說了算,執行任務是你想去就能去的?選不上你怎麼辦?一負氣就從部隊跑出去?」
「從部隊跑,那叫逃兵!姐,我怎麼能當逃兵?」張汝蔓提高音量,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哦?你不跑,那繼續留在部隊裡鬧情緒,給長官臉色看?」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沒選上我,我就不去唄!沒情緒!」張汝蔓眼神一飄,頭一扭,扎著的馬尾辮子一甩。
夏芍忍著笑,「好一個沒情緒,那你在家裡怎麼就有情緒了?自己的爸媽好欺負是不是!」
「誰說的?我事後道歉認錯了!我跑了十圈操場,罰了三天緊閉!」
「你以為在部隊,犯了錯是你事後跑操場罰禁閉就能解決的嗎?」
「我」張汝蔓不說話了。
「在家裡管不住自己,到了部隊也一個樣!我聽說你還說不想去讀了?我看,你這樣不讀也罷。」
張汝蔓霍然抬頭,見夏芍坐在樹下石凳上,眉眼意味淡然,臉色也淡,不像是開玩笑的。她頓時愣在樹下,有些發懵。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表姐用這種眼神看她,看得她脊背發涼,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她是知道表姐的本事的,她不讓她讀,她鐵定讀不成。原本,她覺得她就是讀不成了,失而復得的時候,她心裡其實是歡喜的。只是,因為一些事,有點不太自在
「我最後問你一遍,這軍校你是讀還是不讀?」夏芍淡淡問。
「讀!」連想也沒想,張汝蔓便道。
「想仔細了再回答我!」
「讀!」張汝蔓一嗓子扯得老高,不由自主地抬頭挺胸,站得筆直。
「到了軍校,要遇著不公平不如意的待遇呢?」
「讀!」
「有任務選不上你呢?」
「讀!」
「當兵不像你想的那樣,或許一輩子默默無聞,到了年限就得轉業回家呢?」
張汝蔓癟著嘴,回答一聲比一聲高,嗓子都扯啞了。夏芍忽來這麼一句,她頓時愣住。
「怎麼不回答了?」夏芍目光微涼。
「讀!」張汝蔓垂下眼,嗓子啞了,聲音小了。
「我怎麼聽著不堅定了?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容易的,你別以為你從小在軍區大院裡長大,當兵對你來說就比別人容易。別人跟你一樣,在做同一件事。你要是畏懼,索性現在就放棄,做了也成不了,不必浪費時間。」
「我沒浪費時間,我就想讀軍校!我會努力的!」張汝蔓一嗓子吼出來,嘴巴一癟,眼圈已紅。
「努力不出結果呢?到時候怨誰?」
「不怨誰我就想讀軍校,不管以後怎麼樣,都不後悔」張汝蔓嘴一癟,抱膝蹲了下來,豆大的眼淚打去地上,多日來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決堤。
夏芍坐在石凳上,見張汝蔓抱膝哭了出來,便淡淡一笑。有些事,勸未必有用,發泄出來才會沒事。這件事若總勸她,她總覺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雖然事實確實如此,若是沒有轉機,她這一生都會因此而改變。但世上很多事,糾結那些委屈並沒有用,別說事情根本就不是最壞的程度,即便是,也得向前看!現在好了,她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比什麼都好。
張汝蔓發泄情緒的時候,夏芍起身去了趟前院,在夏志元和李娟探頭探腦疑問的目光中,慢悠悠地端了壺茶來,又洗了串葡萄拿去了後頭。
到了石凳前坐好,張汝蔓這才站了起來,擦了把臉,眼神直勾勾盯著桌上的茶和葡萄,夏芍悠閒地剝著,眼也沒抬,「自己動手。」
「嘿嘿。」張汝蔓笑了笑,倒了杯茶,卻沒自己喝,遞到了夏芍跟前,「姐」
夏芍看了那茶一眼,接了過來,剛要喝,張汝蔓緊急道:「喝了就不准生我的氣了。」
夏芍淡淡抬眼,見十九歲的女孩子笑嘿嘿地討好般看著她,「我錯了」
「你這性子,到了部隊,有人磨你。」夏芍垂眸掩了眼底的笑意,張汝蔓若當兵,能看出是棵好苗子來,不過,她現在就好比天然的原石,要磨。
「回去跟你爸媽好好再認個錯,他們這段時間沒少擔心你。以後有事要跟家裡人說,不准再一聲不響往外跑了,知道了麼?」夏芍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道。
「知道了。」張汝蔓趕緊把茶杯接了過來,這才笑嘿嘿地坐下,「其實,我那天確實心情不好,但是不是因為嫌我爸媽煩才跑出去的,我是出去找人算」
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張汝蔓發現說漏了嘴,趕緊笑了笑,去吃葡萄。
夏芍卻眉一挑,不放過她,「找人算賬?」
「沒!沒!我哪敢啊」
「你不敢?」夏芍一笑,眼神又淡了下來,「你還學會在我面前扯謊了?」
張汝蔓脖子一縮,沒法了,只好承認,「好吧,我找人算賬去了。」
「找誰?」
「秦瀚霖。」張汝蔓一顆葡萄塞進嘴裡,含糊不清。
夏芍卻聽清楚了,頓時一愣。
張汝蔓把葡萄咽了下去,理直氣壯,「難道不應該找他嗎?他是紀委的人!軍校錄取的事,出了暗箱操作的事,不屬於違紀?不在他的管轄內?我不找他找誰?」
夏芍怔愣著,心裡卻不知道為什麼,咯噔一聲。
張汝蔓卻氣憤了起來,拍了下桌子,「我真搞不懂,姐夫那麼功勳赫赫的將軍,怎麼跟秦瀚霖那小子關係好。那小子根本就是個花花公子,整天身邊女人不斷,就沒見他幹過正事!我那天去找他,你猜他怎麼說?他說他只是市紀委的,軍校招生的事不歸他管,也不在他權限內。我說您老人家好歹是紀委的,管不了還不能往上反映反映?那小子給我來了句,他要卸任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張汝蔓氣呼呼數落,全然沒注意到夏芍臉色微沉。
好像有什麼事,她理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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