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陸新蟬關上房門,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岑念念,痞痞地開口:「怎麼樣?姐們對你好吧,你瞧,我連你的愛好都了如指掌,現在是不是發現,我才是你的真愛?」
岑念念點點頭,仿佛明白了些什麼,狡黠一笑:「原來是這樣,難不成之前你說喜歡李邵,都是為了打掩護,其實你喜歡的是女人?」
陸新蟬惱怒:「閉嘴!我當然最喜歡我李邵哥哥,不許胡說!」
岑念念手裡隨意地翻著菜單,嘴上還逗弄著她:「這可是你說的,下次不要說這麼具有歧義的話,否則我不介意把這話轉告給你李邵哥哥。」
一次兩次都調戲不到,反而把自己給繞了進去,這姑娘哪像是單純的小白花,分明就是黑心餡的芝麻湯圓,虧得表哥和姑姑還讓她不要欺負了念念,這到底誰欺負誰啊?
岑念念放下菜單,起身打開一側的窗子,窗外是一片湖,湖面上的睡蓮已開了大半,她這才想起,如今已經是七月了。
「怎麼樣?風景不錯吧。」陸新蟬走過來,搭上她的肩。
「是不錯,你的眼光,挺好。」說完,就隨手關上了窗戶,敷衍之意可見一斑。
「你」陸新蟬氣結。
「新蟬小姐,您的菜好了。」房門被打開,幾個小廝端著盤子魚貫而入。
將盤子擺放好,領頭的小廝微微彎腰,恭敬開口:「那小的下去了,您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
「去吧去吧。」陸新蟬揮揮手,看到滿桌子愛吃的菜,也顧不得許多。
關上門,陸新蟬招呼著她:「念念,快來啊,這個香菇魚片粥是我特意給你點的,你的胃不好,要先喝點粥墊一墊。」
岑念念無奈地笑笑,面色卻不是很好,嗅著空氣里淡淡的魚腥味,胃裡有些犯噁心,拗不過陸新蟬的熱情,還是強忍著,坐到桌子前。
「快嘗嘗。」美食當前,陸新蟬還記得先給岑念念盛上一碗粥,盛了小半碗,然後將青花瓷小碗推到岑念念面前,滿臉希冀地看著她。
「謝謝。」岑念念拿起小勺子,喝了一口,原本松滑糯軟的粥,看著也是極為可口,可到了嘴裡,那股淡淡的魚腥味升騰,剛剛壓下的噁心感又迅速涌了上來。
岑念念沒忍住,捂著嘴推開椅子,小跑進包間裡的小隔間,那是個衛生間,有洗手水池。
岑念念趴在水池邊吐了一通,原本早上就沒有吃多少東西,這會全吐了出來。
打開水龍頭,接了點涼水拍拍臉,岑念念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色是病色的蒼白,心裡十分訝異。
這幅身體不好,可是一年多前到褚家,秋敏細緻照料,褚昌柏嚴加監管,這一番精心調理後,身體也慢慢好轉,
後來到了海家,有老太太的吩咐和舅母的照料,鄉寧對她也是精心照顧著,瀟溪苑小廚房的飯更是格外注意,無論怎麼說都應該是好轉了,怎麼今天還難受成這樣?
就算是在船上的那幾天,海紀表哥在她的飲食上也格外照顧,她也很注意,怎麼都不可能出問題。
「念念,你怎麼了?」陸新蟬接了一杯水跑進來,遞給她。
岑念念接過水杯,漱了口,又接過陸新蟬遞過來的手帕,擦了臉。
「怎麼難受成這樣?是不是胃病犯了?」看著她慘白的小臉,陸新蟬滿臉擔憂,語氣里也染上濃濃的憂慮之意。
岑念念身體不好,這個姑姑一早就告訴過她,所以挑選飯館的時候,也是格外注意,沒想到還是讓她難受了。
岑念念搖搖頭:「我沒有胃病,而且我的胃並不難受,所以應該不是。」
「那會不會是魚肉有問題,你等著,我去問問掌柜。」陸新蟬想了想,既然不是念念身體的問題,那應該就是魚的問題。
念念剛剛吃的是香菇魚片粥,畢竟是做成粥,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說不定是掌柜用了壞掉的魚來糊弄她們。
岑念念用手撐著洗手台,緩了一會,從小隔間出來回到包間,看到滿桌子的魚,嗅著空氣里淡淡的魚腥味,胃裡又是一陣噁心。
走到窗戶邊,打開窗子,嗅著外面的空氣,感覺好了一些。
岑念念直覺不是魚肉的問題,心裡隱隱不安。
「你說說,是不是用了壞掉的魚來糊弄我,你們的膽子倒不小!」陸新蟬氣沖沖地走進來,身後跟著滿臉惶恐的掌柜。
掌柜苦著一張臉:「這怎麼可能?每次我吩咐廚房給您做魚,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我怎麼敢糊弄大小姐您呢。」
「你說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在挑刺了。」陸新蟬眉毛一挑,質問著:「那你說,為什麼我家念念吃了一口就吐了,不是你家魚肉有問題,還能是什麼?」
掌柜不斷解釋著:「這我的魚肉是真沒問題啊,我可以給您保證,絕對都是最新鮮的,不信您嘗嘗」
在掌柜的極力保證下,陸新蟬有些狐疑,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按說也不應該,這繪海閣生意好,怎麼可能會砸自己的招牌,而且她背後是陸家和海家,想著他也是不敢的。
陸新蟬將信將疑,端起碗,用小勺子盛著嘗了一口,味道不錯,魚肉嘗起來也是松滑可口,魚肉也不像是有問題的。
她喜歡吃魚,吃的多了,新不新鮮也是能嘗出來的,何況這魚並沒有放許多調料,保留了原本的鮮味,很容易分辨出來。
剛剛心急,也沒想著分辨,這會嘗了,確實不是魚肉的問題。
「大小姐,您覺得怎麼樣?」掌柜小心翼翼地問著。
陸新蟬轉頭看向岑念念,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應該是我的胃病犯了,抱歉了,誤會你們了。」岑念念會意,轉頭客氣地對著掌柜開口。
「沒事沒事,您可是要注意身體,這胃病要慢慢調理的,那您繼續用餐吧。」得到了答案,掌柜擦了把汗,礙於海家權利,也不敢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