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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劇本不對啊?我分明手握的是重生穿越異世界的本子,身懷現代智慧與技藝,穿越至這冷兵器時代,頭頂諸子百家之光輝,手握《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本該馳騁沙場,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我費盡心力,將那最無能的十六皇子,一步步扶上龍椅,可誰料,在即將病退歸隱之際,竟被新皇冠上『反賊』之名,引來十八路諸侯的圍攻?我的劇本里,難道不是應當過著錦衣玉食、逍遙自在的日子嗎?為何如今,卻成了眾矢之的?」
張塵心中思緒萬千。他穿越到蟠龍國已有三十餘載,從沒落世家公子起步,一路披荊斬棘,最終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師。然而,如今這結局,卻讓人唏噓不已。
螭龍城外,戰鼓隆隆,震天動地。張塵的思緒被強行拉回現實。他站在城樓上,遠眺那十八路諸侯的軍隊,如烏雲壓頂,將整個城池團團包圍。即便他智計百出,但此時,身邊已無一兵一卒可用。
早在新皇登基之時,張塵為了表明歸隱之心,已將手中兵權盡數交出。他從未想過,自己都已準備退隱山林,遠離這朝堂紛爭,可他的弟子、新皇,卻仍對他心存忌憚。
「廢物始終是廢物,哪怕穿上龍袍,也成不了真龍。」張塵心中苦笑。他悉心教導的皇子,教他君子六藝、擒拿武術,教他如何治國安邦,教他如何做一個有益於天下的君主。然而,新皇登基後,卻聽信讒言,疑心日重。他害怕張塵有朝一日會再次出山,動搖他的皇位。於是,「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便成了他剷除張塵的藉口。
「我張塵兩世為人,竟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張塵自嘲一笑。他心中充滿了悔意,悔的不是自己看錯了人,悔的是這天下蒼生將因新皇的昏庸而遭受苦難。朝中大臣們,即便與張塵有隙,但在國家大義面前,他們定會站在正義的一方。而今,新皇能集結諸侯之力討伐張塵,可見朝堂之上已是奸臣當道。
張塵此時已經不忍再去想,起身走出了房間,準備面對自己的結局。可推開門,他卻發現張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已經等在了自己的門外。
張塵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雜念盡數拋去。他走到家丁和管家面前,看著他們手中緊握的農具,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笑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快去幹活?我這又不是戰場。」
老管家怒氣沖沖地走到張塵面前,急切地說道:「老爺,您快從後門走,我們替您抵擋一陣!」
眾家丁揮舞著手中的農具,齊聲高呼:「跟他們拼了!跟他們拼了!」
張塵心中一暖,但臉上卻佯裝惱怒道:「拼什麼拼?你們這群莊稼漢,拿什麼跟那些上過戰場的士兵拼?」
但話雖如此,此時他的心中已然有了計劃。既然這天下人都欲置他於死地,那他也要讓這些人知道,即便是死,也要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夜色如墨,籠罩在螭龍城的上空,李二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激昂:「那也沒有讓家主死在我們前面的道理!老爺,您快跑吧,從後門偷偷溜走。若他們真的來了,我們這麼多人,就是全都砍死也要浪費一些時間。您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等著您回來給我們報仇!」
張塵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淚光,他緩緩走到李二面前,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李二的肩膀,聲音低沉卻堅定道:「我乃帝師,誰敢動我分毫?我若逃走,豈不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懷,坐實了我謀反的罪名?那我這些年的清白豈不是全毀了?」
其實,對於張塵而言,清白自然沒那麼重要,但他無法割捨的是這府上眾人的情感。這些人是他看著長大的,陪他長大的,也是他看著成長的。穿越到這個世界,能給他家一般溫暖的,唯有這張府上下。
張塵深知,一旦坐實了謀反的罪名,等待他的必然是抄家滅族。那張府上下的百十來口人,都將難逃此劫。這張府,是他心中不可觸碰的逆鱗,也是他唯一的軟肋。這或許就是那些人心知肚明,故意進攻他所珍視的一切,讓他無法安心的逃離。
城外,雖然集結了十八路諸侯,十萬大軍,將螭龍城圍得水泄不通,但那不過是逼他出面的手段罷了。城外雖然擂鼓震天,但大軍並未駐紮,雲梯、投石車等攻城器械也未見蹤影。甚至連那些軍隊,大部分都是騎兵,一看就是為了行軍速度,而非真的戰爭,就連輕步兵都寥寥無幾。
張塵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他高聲說道:「今日起,張府解散,老管家將府內的銀子按勞分配。我張家幾世英名,不可因我而蒙塵。望諸位成全。」
話音落下,張塵大步向外走去,只留下張府眾人滿是不甘的嘆息與低聲的啜泣。
張塵走出張府,回頭望了一眼那金光閃閃的張府牌匾,心中滿是無奈。他大步向城門走去,心中默念:「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沿街的小販與百姓默默地站在道路兩旁,目送著張塵走向城門。他們知道,螭龍城能有如今的繁榮,與張塵的付出是分不開的。
整個螭龍城仿佛被一種莫名的氣氛所籠罩,街道兩旁站滿了送行的人群。他們雙眼通紅,看著張塵一步步走向城門。人群中不知是誰先哽咽出聲,隨後便是一片片的哭泣聲。這聲音傳入張塵的耳中,如同重錘擊心。就連他原本堅定的步伐,也不禁有些踉蹌。
張塵終於走到了城門口,那緊閉的城門仿佛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他大聲喊道:「城門守衛軍何在?孫衡,給我開門!皇上就在城外,城門緊閉成何體統?你是要叛亂嗎?」
孫衡從城牆上飛奔而下,跑到張塵面前,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大人……外面那些人圍而不攻……怕是在等您啊……但您若一聲令下,我等願隨您共赴生死!」
張塵心中一暖,卻厲聲呵斥道:「把城門打開!若是怠慢了皇上,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孫衡面露為難之色:「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張塵打斷了他的話,「立即打開城門!我要去迎接當今聖上!」
孫衡雖然心中不舍,但也只能遵命行事。城門緩緩打開,張塵背著手,一步步走出城門。夜色中,他的身影顯得如此孤獨。
城門在緩緩中敞開,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張塵,背手而立,從城門深處悠然步出。
外界的喧囂與嘈雜,在他出現的剎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壓制,瞬間歸於沉寂。他的身影孤獨而高大,如同一座山峰,屹立在世界的中心。
「臣,張塵,恭迎聖駕。」他依禮拱手,微微躬身,聲音不卑不亢。
皇上凝視著張塵,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卻終究沉默不語。而一旁的中山王,勒緊馬繩,厲聲喝道:「張塵,你見到聖上,為何不跪?你這是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