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聲,李紅玉被逗笑了,她伸手抱起了小飯糰:「那你是不是怪外婆沒用啊?」
「窩才不會怪外婆冒用,外婆超厲害的,比奶奶厲害多了,奶奶在家只會凶窩。」小飯糰隨口回道。
「你別胡說八道!!!」姜冬菊聞言連瞪了一眼小飯糰。
「窩才冒胡說八道。」小飯糰癟癟嘴。
「好了,你凶孩子幹嘛?」李紅玉白了一眼姜冬菊:「誰不知道你那婆婆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她要是能有我對小飯糰好才怪。」
「就是。」小飯糰朝姜冬菊做了一個鬼臉。
「唉!」賈冬菊被揭穿了在婆家的尷尬處境,那是輕嘆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紅玉也沒有在說話,抱著小飯糰烤起了火。
畢竟這樣傷心的事情說多了。
那心裏面會很難受。
而就在她們這話說間。
姜初陽已經將一整條河鰱給處理好了。
見魚肚子裡面有不少的魚油,那是拿起飯碗就盛起來放在了灶台上。
「四哥,飯可以了嗎?」添柴火的小紅薯這時問了一句。
「再等等,記得把火燒小一點,不然紅薯飯會燒焦粘鍋的。」姜初陽笑著回道。
「嗯,嗯。」小紅薯連點了點小腦袋。
「哎呀!你妹妹才這麼點大,會煮什麼飯,都出去吧!」李紅玉將小飯糰遞給了姜冬菊:「你也出去,去堂屋烤火,等著吃飯就行。」
「媽,這大河鰱要記得多放點辣椒,還有……」姜初陽還想提醒幾句,就被李紅玉推著走出了廚房。
在李紅玉的心中,十五六歲的姜初陽除了吃飯厲害點,好像什麼都不會。
所以姜初陽的提醒,在李紅玉的面前就是一個笑話。
她要是聽了,那只怕中午別想吃飯了。
跟在後面的姜冬菊看著這一幕笑了笑:「媽,記得把早上的野兔湯熱一熱。」
「還有記得煎肉肉給窩們恰。」小飯糰連忙跟著說道。
「你可不能只切一點點,然後其他的留到過年去。」小紅薯也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一個個只知道吃,廢話還這麼多。」李紅玉不耐煩的關上了廚房的門。
姜初陽這個重生而來的大廚沒有辦法,只得抱著一捆乾柴走進了堂屋。
然後點燃放在廢舊的瓷盆里,帶著小紅薯、小飯糰烤起了火。
姜冬菊卻是沒有跟著一起。
而是拿起掃把打掃起來了衛生。
見娘家以前更加的破舊了,那是感慨不已。
「別嘆氣了二姐,坐下來烤烤火吧!」姜初陽猜到了姜冬菊的心思,搬來了一條矮凳子放在了一旁:「順便跟我說說姐夫最近在幹嗎,還有你明年的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除了帶小飯糰,自然是多種幾畝田,這樣明年還可以幫到家裡,讓你跟小紅薯不至於挨餓。」姜冬菊隨意的坐在了姜初陽的身邊,將心裡話給說了出來:「不過你姐夫明年倒是有想去集市上開一家鐵匠鋪的想法,可是沒錢,他媽也打死不同意。」
姜初陽的二姐夫姓劉,名鐵錘。
祖上三代都是鐵匠。
傳到他這一代。
已經是第四代的鐵匠了。
不過手藝大部分都失傳了。
平日裡除了打打菜刀、鋤頭。
其他複雜的鐵器那是一樣都不會。
因為這個,被村裡面取了一個鐵憨憨的外號。
這裡面的內幕,姜初陽自然是知道。
他見小飯糰、小紅薯聞到了紅薯飯的香味偷偷跑去廚房了。
連壓低聲音對姜冬菊說道:「二姐,姐夫想開鐵匠鋪的想法我覺得很不錯,不然光靠在家種田能有什麼出路。」
在七八十年代,鐵匠那可是最紅火的職業。
只要肯干,手裡面有那麼一點點技術。
那是根本就不愁賺不到錢的。
要是不抓緊這個機會,到了九十年代。
那只怕是想都別想了。
「可錢從哪裡來?我現在連吃酒席的兩三塊錢都沒有。」姜冬菊攤了攤手,眼眸中有著無奈。
「這倒是。」
姜初陽點了點頭。
開鐵匠鋪可不是說著玩的。
每一樣東西都要花錢,沒一兩百塊的本錢,只怕提都不要提這事情。
本來想將之前在床底下找到的十幾塊錢全都給二姐。
但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因為杯水車薪實在太少。
根本就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他作為重生者。
要想在這個農耕時代混的風聲水起。
那也必須要有一些本錢在身上。
要不然,那可是很悲催的。
話題進行到這。
突然間就聊不下去了。
而卡在他姐弟中間的只有一個字。
那就是錢。
只要有錢的話。
那在七九年之後。
想幹什麼都行。
但問題是在農村。
好多連飯都吃不飽。
更別提賺錢了。
「初陽,初陽……」李紅玉的喊聲這是在廚房傳來:「你別光顧著烤火啊!把小紅薯還有小飯糰帶走,這兩個小傢伙,盡在廚房裡面搗亂。」
「來了,來了。」姜初陽笑著連跑向了廚房。
姜冬菊跟在了後面。
推開廚房的木門一看。
小紅薯跟小飯糰兩個小傢伙。
正在拿著鍋鏟鏟鍋巴吃。
可是因為不注意,那是將鍋灰糊的全身到處都是。
尤其是臉上,小手上,那是黑乎乎的難看的要死。
「哎喲!我的兩個小祖宗。」姜冬菊撿起角落的竹條就嚇唬的抽了一下。
「小姨快跑。」手拿搓成團鍋巴的小飯糰在縮了縮脖子後,那是邁著小短腿就跑出了廚房。
「嘻嘻……」小紅薯笑著跟在了後面。
她不傻,知道姜冬菊不會抽她們的。
端著一臉盆紅薯飯的李紅玉那是直搖頭:「冬菊,小飯糰在家裡面是不是也有好幾個月沒有吃米飯了?這吃鍋巴居然比吃肉還香啊!」
「差不多吧!我不怕告訴您,八月份月我跟婆婆都分家了,分到的只有紅薯,至於稻穀,一粒都沒有。」姜冬菊輕嘆著回道。
要不是因為這個,她吃酒席根本就不用來娘家借錢的。
畢竟不管怎麼說,他丈夫劉鐵錘是鐵匠。
多多少少還是能賺到一些錢。
而分家後,什麼東西都要添置。
這一來二去,身上的錢就花光了。
而她的婆婆每個月還問丈夫要錢花。
讓本就捉襟見肘的家庭一下子就變得難過了起來。
一想到這,她就有些無奈還有惆悵。
「你這孩子,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也好給你送點吃的過去啊!」李紅玉難過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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