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絕對不用,但正常情況下,這種手段,張子陵是不能動用的。
不然後續當中,張子陵遇到的麻煩,或許會接踵而至。
當然,這一路走來,張子陵就沒怎麼順暢過。
這跟前世相比,實在是差別很大。
前世之中,張子陵是得不到機緣,遇不到風險,一路平平淡淡,很是平庸的走過。
沒有機緣,無法螻蟻化龍,張子陵根基底蘊不足,只是等到後來,這大世之中,天驕喋血,張子陵趁勢而起,扶搖直上,方有真正蛻變的天大機緣入手。
到得這時,得到一些機緣,但也晚了,根基早已定型。
哪怕張子陵承載天命,破劫成帝,不代表張子陵所走的道路,就是完美無缺的。
在這過程中,張子陵留下有很多遺憾,很多缺陷。
只不過,這些缺陷不算致命罷了。
但張子陵破劫成帝之後,想要繼續走下去,卻是毫無希望可言。
這當然不僅僅只有張子陵前方無路,古史之中諸多帝,都面臨這樣的困境。
這不單單是與根基有關,還跟選擇的道有關。
前世之中,張子陵所走的道是皇極天龍道,這樣一條道,有著極限,想要不斷升華下去,這不是說,完全沒有可能。
但皇極天龍道,再往上走,路子很窄,再加上自身的一些局限,使得張子陵有些難以為繼。
更不要說,那時候張子陵本身沒有那麼多時間。
今世之中,張子陵若是選擇皇極天龍道,也不是說,百分百會卡死在帝路上,無法更進一步。
這都是未知之數,只不過,這會無比艱難罷了。
張子陵沒道理如此頭鐵,非要不撞南牆不回頭。
選擇任何一條道,理論上後續之中,都是無法回頭的。
修行之路,本就無悔,張子陵本身是特殊的,不是依靠念書之力,張子陵不會有這般恐怖的機緣,得以重生歸來。
一切既然重新來過,當然不能犯曾經犯過的錯。
只不過,今世之中,很多事情,並不順利,超出張子陵所能掌控的範圍之外。
自從來到這崑崙界中,一樁樁大事,每每超出張子陵當前境界所能承受的極限,讓張子陵不得不依靠帝道道果,才算是勉強過關。
張子陵心中何嘗不是有著陰霾?有時候張子陵會想著,倘若沒有帝道道果,面對這諸多劫數,那是否會就此化作土灰呢?
這其實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失去帝道道果,張子陵就毫無還手之力。
從這方面來看,張子陵眼下所面臨的一切,是何等的不真實?
只可惜,有些事情,張子陵無法避免,無法回頭,也無法改變什麼。
張子陵向著那木橋走去,韓宗玉看到這裡,心中雖然感到有些不安,卻無法違逆張子陵的意思。
至於留在這裡,不往前走,韓宗玉是不敢想的,沒有準帝兵銅杵,那怕是堅持不了半柱香時間。
儘管肉眼無法看見那些聻,無法看見那諸多陰靈怪物,但不是說,就完全沒有感覺了。
作為修士,有著心血來潮之感,特別是那種危急性命的預感,基本上都會是真的。
那木橋帶著滄桑古意,上面有著一絲絲漆黑的紋路,看起來如一條條裂縫。
那些紋路,並不算寬,卻天然帶著一種特殊的力量。
「道文!」
張子陵心中訝然,走到近前,才是看出這些紋路的不凡之處。
「居然是道文。」
張子陵掌握有一些道文,但數量是不多的。
而這木橋之上,沒想到也有諸多道文。
這些道文,跟張子陵所掌握的那部分道文,看起來有很大差別,也許不是一個類型,卻都帶著大道痕跡,若能仔細領悟,甚至可以從中領悟出玄法神通來。
張子陵沉吟少許,就這般站在那木橋之上,靜靜揣摩那些道文。
一種靈光,在張子陵心中流轉,自那些道文之上,流淌有絲絲縷縷道意。
張子陵僅僅盯著那些道文,就感覺到在苦海之中,有道意浸染進來。
那諸多道意,彼此相合,氤氳成霧。
「轟!」
隨後那諸多道意,在彼此碰撞,交鋒,像是幻化出無窮山海,怒雷激盪,驚濤呼嘯,只見無盡水浪之中,有虛幻的道文,開始浮現出來。
那是張子陵參悟出來的,正常情況下,想要參悟出道文,當然不會容易。
只不過,張子陵的資質才情絕世,參悟這些,卻是沒有太多阻礙。
那些虛幻的道文,吸納諸多道韻,很快就化虛為實,變得完整起來。
待得那些道文完整之後,張子陵繼續往前走,這木橋之上,諸多道文,對張子陵而言,就是十分難得的機緣。
苦海之中,道文在浮沉。
僅僅只是這短短時間裡,張子陵就接連領悟出十幾枚道文來。
這些道文,跟張子陵以往領悟的,的確有很大區別。
這不像是一個分類,張子陵沉吟少許,心中微動,「這些道文,看起來與輪迴有關。」
道文本身,就是大道的體現,張子陵從道文之上,感覺到有輪迴的氣息。
「輪迴,莫非這木橋,有什麼說道嗎?」
張子陵眸光微轉,「就是不知,木橋盡頭,會是什麼?」
張子陵行走在木橋之上,那木橋兩側,並無任何護欄,而木橋本身,也只有一人寬。
這就有些危險了,此時忘川河上,無端之中,有怪風呼嘯。
那怪風帶著洶湧偉力,滔滔而轉,張子陵周身神光涌動,隨後那准帝兵銅杵,同樣放出無盡青光來。
青光灑落,滾做一團,將張子陵韓宗玉都包裹在其中。
張子陵韓宗玉一前一後,向著木橋對端走去。
「轟!」
一隻森冷白骨手臂,忽然自忘川河中探出,向著張子陵伸了過來。
張子陵神情淡漠,並未有絲毫動容。
那白骨手臂,伸向青光之中,就見有滋滋的聲音響起,隨後那伸進來的部分,直接化作土灰,消失不見。
那剩下的部分,卻並未有半點退縮,繼續伸了過來。
而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的,那白骨手臂,直接泯滅不見了。
但張子陵心中,卻有一種陰霾顯現,果然,接下來的一段路,那忘川河中,開始接連出現諸多白骨怪物。
張子陵皺了皺眉,有準帝兵銅杵的護佑,眼下來,倒是沒有太大危險。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張子陵看著那木橋,向前不斷蔓延,恍若永無盡頭,在這木橋之上,不知要待多長時間。
若是時間長了,後面會不會遇到十分恐怖的怪物,這是尚未可知的。
說不準會有絕世大凶,自忘川河中浮現出來,那時候准帝兵銅杵未必能護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