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河中翻湧無窮巨浪,祖神與吞天女帝的戰場,發生了轉移,此後移動到時間長河上空。
驚濤拍岸,這是極為恐怖的景象,有日月同墜,混沌氣鋪天蓋地,這一片天地,都像是要徹底湮滅,腐朽開來。
好在那一切偉力,都在時間長河上空宣洩,卻不曾流淌到其它地方,這讓張子陵等人所處之地,十分安全。
那餘波不曾殃及到這裡,張子陵等人暫時沒有危險,都是死死盯著那恐怖景象,臉上驚容都是斂去,恢復平靜,但內心之中,自然是感到很不安的。
「歲月逆轉,時間長河改道,這恐怕會影響古今歲月,萬古時空都因此生出莫名變化。」
「就是不知,我等現在所知的一切,是這一切發生後的既定過往,還是一切都在進行中,是一場無始無終,不見盡頭的爭鬥,勝負還不曾分出,又或者,結果早已定下,我等看到的,也是這過程中的一部分?」
張子陵眸光淡漠,死死盯著時間長河中的變化,若張子陵身合帝道道果,那自然能參與進去。
但張子陵不可能這樣做,時間長河中,變幻無窮,冥冥中像是錯亂了歲月,有浩瀚偉力,噴涌而出,亂天動地,古今未來都在改寫。
祖神整個身形,沉浸在時間長河的河水中,這一刻,身軀龐大,占據一段時間長河支流,天地漫漫紫氣蒸騰,襯托著祖神如一尊史前怪獸,盤踞時間線上,雙眸透著淡漠無情與浩瀚森冷的殺機。
「轟!」
水浪滔滔,時間長河中無窮水浪翻騰,隨後偉力如刀鋒一般,划過無邊長空,兩段古史,歲月重合,映入眼帘之中的,如一幅水墨畫卷,就這般徐徐展開。
在畫卷之中,呈現出的是一段史詩,一位資質平庸的女子,就這樣百般磨鍊之下,一步步拾級而上,最終如大日橫空,奪盡了這整個大世的所有光芒。
那本是一個天驕如雨的輝煌大世,最終卻殺的萬靈凋敝,唯有一人高高在上,腳下無邊枯骨,帝路之上,踏盡天驕,最終承載天命,一世獨坐,俯瞰萬古。
祖神看到這裡,神情微變,只是還待說些什麼,就見那一幅畫卷,漸漸隱沒,消失不見。
吞天女帝本是古井無波的面容之上,露出一絲怒意,顯然,這隱秘被暴露出來,讓吞天女帝感到不快。
那是吞天女帝的過往,有些記憶,吞天女帝視若珍寶,卻是不容外人覬覦的。
「找死!」
吞天女帝聲音清冷,但無論是誰,都能從中感受到一種怒火。
玉掌翻飛,有飛仙之光,在吞天女帝身前流轉,那浩瀚無盡的仙光,氤氤氳氳,宛若一絲絲一縷縷仙氣垂落下來。
「轟!」
吞天女帝再次出手,如推動大界而行,砸在那祖神身上,別看祖神身軀龐大,占據一段時間長河支流,這時卻是被吞天女帝一下子打的倒飛出去。
這倒飛出去,不知使得時間長河的多少支流改道,歲月變遷,有諸多既定的過去都因此生出逆變。
祖神口中噴出鮮血,祖神與帝等同,那就是帝血。
帝血灑落,與水光相合,浸染一片河道,就使得那一段支流被徹底染紅,猩紅大光,使得那一段支流對應的大界生出不祥,有一絲絲一縷縷黑氣湧現出來。
那一段支流徹底被污染,原本這不算什麼,不是時間長河的主流,其它諸多支流,都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就宛若一段浮華之夢,若其中不能誕生出真正恐怖的存在,從虛假中醒轉,那一切都沒有多少意義。
最終的結果,就是這似真似幻的過往,都化作河床深處的腐土,不見天日。
帝者交鋒,祖神完全處於下風,在這之前,僅僅只是祖神施展全力,不惜代價之下,才窺視出吞天女帝一些跟腳。
但這種事情,自然無法持久,祖神強行窺視吞天女帝的過去,此時受到反噬,身上傷勢更加嚴重了。
「嗡!」
無窮歲月,發生驚天變亂,而後時間長河上空,生出莫名變化,有莫名的神光,扶搖沖天,浩浩蕩蕩,蓋壓天地日月。
那是帝者的光芒,映照了古今歲月。
祖神與吞天女帝這般交鋒,影響深遠,對於浩瀚古史之中諸多帝而言,自然不是什麼秘密。
其實這就是很難辦的事情了,帝者,儘管自身無法長存天地間,卻能遍觀古今未來。
固然隨著與自身所處時代越來越遠,時間長河中布滿迷霧,並不能將所有一切都真正看清,但彼此間相互影響,糾纏,擾亂歲月,使得一切都在既定軌跡中生出變化,這是很正常之事。
祖神與吞天女帝交鋒,若是兩尊帝交手,那些時間長河中的帝,或許還不會在意。
畢竟帝者固然兩兩不相見,但有些特殊情況下相遇,並不奇怪。
只是時間長河特殊,在這裡模糊了古今歲月。
但這裡的任何作為,都可能影響現世,最終產生變數,惹來天地反噬。
故而正常情況下,那些帝者是不會參與進來的。
只是祖神,是外來者,對付祖神,對這一方天地而言,不會有錯。
如此情況下,祖神慘了,就見古今歲月中,都有帝者出手。
只是瞬息之間,天崩地裂,祖神那龐大的身軀,就被打的四分五裂。
血水滾落一地,就見那些血水不斷滲透,將時間長河都渲染的猩紅一片。
這時影響的範圍就大了,真說起來,一尊帝真的發起狠來,那是足以將整個世界都崩毀的。
這等層次的強者,已然超脫凡俗之上,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奇蹟。
祖神崩滅,不過還沒有死,只見滴血重生,托著殘軀,自時間長河中向外退走,這是想要離開了。
「想走,還是留下吧。」
時間長河中,傳來冰冷的笑聲。
無論這諸多帝,有何種謀算,對待外來者的態度,都是一致的。
畢竟祖神過來,影響的是這一方天地,而且真說起來,如此輕易間,讓那諸多帝都窺視到祖神跟吞天大帝交鋒的場景,這或許與冥冥中的天意也有關係。
不然的話,哪怕帝者可以遍觀古今未來,但時間長河實在太過混亂了,想要恰好看到當下這一幕,並非簡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