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泉的話,張子陵不置可否,大夢仙體真這麼了得,前世里就不會銷聲匿跡,不曾掀起半點風浪了。
這其中,必定出現了驚天變故,只可惜,張子陵成長起來的時間太晚了,物是人非,有些事情時過境遷,想要再找出其中真相,那就是痴心妄想。
但眼下機會難得,哪怕有著風險,張子陵都是不願放棄的。
這或許可以讓張子陵儘快與一眾天驕站在相同起跑線上,張子陵心中並非沒有壓力,想要逆轉一切,哪怕這一切從張子陵重生的那一刻開始,就發生了轉變。
但既定的車輪,若沒有足夠的推動力,真的可以改變方向嗎?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那還不如自身擁有偉力,鎮壓一切禍亂。
想到這裡,張子陵眸子中露出精芒,隨即又恢復平靜。
那一具青銅巨棺,是由混沌青銅打造,渾身流淌有一絲絲一縷縷混沌光。
每一縷混沌光,其中都宛若有世界生滅,充滿著一種極其恐怖的浩瀚偉力,如崩滅無量天,摧毀乾坤日月,張子陵只是稍微靠近上來,就感覺到一種沉重的壓力。
青銅巨棺之上,有模糊的青銅刻圖,似是遠古的神祗,觸手可及,這讓張子陵脊背上在冒涼氣。
「這青銅巨棺,大有來頭。」
徐泉輕笑一聲道:「青銅巨棺來自仙古,據說曾經葬下了仙,是帝的埋骨之所,不過被我大夢仙宗得到之時,裡面空空,也許是那葬下的仙或帝,不願屍身留存下來,自行化道了。」
「也有可能一切都只是傳說,青銅巨棺中不曾葬下仙或帝,但其本身不凡,倒是真的,火燒不透水浸不進,唯有以仙氣為源,方能開封。」
徐泉話音落下,張子陵心中一動,就見苦海之中,一團氤氳青霧,宛若有靈,飄飄渺渺,突兀中顯化出來。
那仙氣不受張子陵的控制,說到底,那只是楚狂人強行打入進來的。
「仙氣我倒是不陌生,這一團仙氣,或能刺激我誕生出獨屬於自己的仙氣,不然的話,仙氣不過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不會有多大用處。」
「唯有誕生出屬於自己的仙氣,這一切才有意義,不過有這一團仙氣作為根源,難度就沒有那麼大了。」
「不然的話,在這樣的紀元中,天地已變,哪怕天驕絕世,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那仙氣只是一縷,但化作一團,看起來有巴掌大小,剛剛接觸到那青銅巨棺,就見一陣咔嚓的開裂聲傳來。
一種炫目刺眼的光,自青銅巨棺縫隙中流淌開來,這一刻,像是真真切切的打開一方浩瀚仙界,有至高的氣機,滾落而下,讓張子陵像是直面蒼穹一般,生出渺小之感。
「進去吧。」
徐泉望著那青銅巨棺,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激動起來。
「自當初開闢仙界失敗,青銅巨棺關閉之後,我就不曾打開過,此時再見仙界,真是久違了。」
張子陵掛在青銅巨棺之上,半邊身子都進入到青銅巨棺之中,陡然間聽到徐泉這話,整個人都一僵。
「徐前輩,這青銅巨棺中的情況,如此長時間不曾觀看過,其中是否會生出什麼變化?」
「放心便是,青銅巨棺中不會有什麼危險。」
張子陵臉色有些發青,但到得這一步,說啥都不可能退縮,雖然心中對徐泉臭罵了一頓,這未免太不靠譜了些,卻不得不進入青銅巨棺中。
鳳小溪心中一沉,倒是沒有什麼幸災樂禍的想法,只是多少有些慶幸,這種情況下,要化生出大夢仙體,真的靠譜嗎?
「好在還有張道友在,不然的話,我就算想拒絕,這徐前輩恐怕都是不會允許的。」
「眼下來,有可選擇的餘地,但若張道友失敗了,那我多半也必須進入青銅巨棺中。」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想到這裡,鳳小溪指尖微動,一點玉光流轉,一閃即逝。
「可以了,族中應該可以得到消息,就不知過來要花費多長時間了。」
話雖如此,鳳小溪卻沒有太過著急,實則在來之前,就已經對族中之人做了提醒。
若手持帝兵而來,那無論面對的是誰,都不必太過忌憚,至少自保之力有餘。
鳳小溪的動作太過微小,而徐泉將注意力都放在張子陵身上,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
「這青銅巨棺看起來並不大,大約九丈長,三丈寬,居然棺中藏棺?」
「不,更準確的說,外面的棺稱作槨,是套棺,裡面這一口古棺才是真正的棺材。」
「這裡真的葬下一方仙界嗎?」
那古棺之上,流轉一種滄桑古意,看起來像是從時間長河中蹣跚走來,其上有一層銅鏽,綠綠髮光,這鏽跡斑斑,如一本厚重的書卷,在講述著曾經輝煌的過往。
那一切的一切,又葬在了時間長河的哪一個角落?煌煌古史,塵封了多少大秘?那無人知曉的真相,又在淺吟低唱著什麼?
張子陵像是感受到那其中的悲涼,有血與骨零落,帝者獨斷萬古的背後,是滄桑與永恆的孤寂。
大道獨行,誰能相伴左右?
張子陵輕嘆一聲,「浩瀚古史中,是否有人永生?」
這一問,終究找不到答案,一步步徐行,最終的真相,只能靠自身去摸索。
張子陵搖搖頭,不再多想,在棺槨中走動,來到那一座古棺前,古棺斑駁,銅鏽斑斑,像是下一刻,就要化作一地鏽跡。
卻在這時,古棺上,光芒浩蕩,這宛若一輪大日,刺眼奪目,其上出現一股巨大的吸力。
張子陵被這股吸力帶動,直接向著那古棺中飛去。
「不好,這是什麼情況?」
張子陵心有不安,不過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應該是我身上的仙氣引動了這古棺,這一口古棺,或許來自仙古,正因為如此,有這仙氣,才能相互共鳴?」
張子陵整個人墜入到古棺之中,還能感應到外面的情況,甚至就連棺槨之外的徐泉鳳小溪,都能感知到。
不過在徐泉鳳小溪眼中,張子陵就恍若直接消失了一樣。
「發生了什麼?」
「不必擔心,應該是進入了仙界,這問題不大。」
鳳小溪看了看徐泉,有心說些什麼,卻強忍了下來。
「盲目樂觀,這其中真沒問題嗎?有些想當然吧,或許這是當初開闢仙界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行,我有先天聖體道胎,不能在這不靠譜的人手裡冒風險,萬一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更何況,這世間不可能有比先天聖體道胎更強大的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