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歌從家裡出來,不知道該去何處,在這危難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的可憐,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朋友,唯一可以說話的人,還在醫院裡養傷。
她打了一輛出租車,余笙歌不想帶走任何和顏淵有關係的東西,她已經悲痛欲絕,只帶走了媽媽的一張相片,還有兩件隨身的衣服。
「小姐,去哪?」司機師傅疑惑的問著。
「隨便,只要離開這裡。」余笙歌的眸光游離。
「小姐,沒有隨便這個地方,您沒有目的地,我怎麼送您啊?」
「那就去海邊。」
「小姐,您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問題?我有什麼能夠幫助您的嗎?」
「沒有,謝謝。」
司機瞧見余笙歌的臉色慘白,頭上還有紗布包裹著,想必是和先生,會這是父母生氣了,才會說要離開這,涉及到個人的隱私,他也不好在追問下去了。
四十多分鐘以後……
司機把余笙歌來到了海邊,他不放心餘笙歌一個人在這,別一時想不開,在做出什麼傻事,他豈不是就是間接的傷害她嗎?自己的良心上也過不去,不能為了錢,不顧別人的死活。
余笙歌拎著一個小包,下了車,緩慢的向海邊走去,或許只有大海可以和她作伴,可以聆聽她的苦訴,不會嫌她沒有本事,或是無能。
司機把車子停在了一邊,余笙歌不容易發現的地方,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她就會……消失。
余笙歌把包放到了一邊,自己坐下來靜靜的發呆,想著和顏淵從認識到現在,生活的點點滴滴,甚至是沒有個細節,都仿佛是昨天的事情,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突然分開了,會如此的難受。
只要顏淵簽了字,他們的婚姻就徹底的瓦解了,以後就要各奔東西,也許連見一面都難了,早知道會是這樣,她就不會和田冪說那些事情,也不會和顏淵吵架,更不會現在這樣,一切都不會發生……
余笙歌明白,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想一想今後該怎麼生活,是離開這座城市,還是繼續留下這個傷心的地方。
顏淵開始滿世界的找余笙歌,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至少現在要找到她的人,他是不會和余笙歌離婚的,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會離開她。
顏淵找遍了所有餘笙歌可能去的地方,包括她經常去的美容院,商場,公園,等等的地方,顏淵一個人都找了一遍,連徐緩的咖啡廳,他也去問過了。
還是一無所獲,他感覺天塌了一般,內疚和悔恨,仿佛呼吸都是苦澀的味道,她到底去了哪裡,顏淵不喜歡找人,還不如面對面的交談,哪怕是吵架,也比看不到,摸不著要強得多。
夕陽緩緩地落下,將整個城市印上了紅色,街邊的霓虹燈照亮了天空,在海邊遠遠的望去,就好像是無數璀璨的繁星,一副美艷絕倫的畫面。
余笙歌已經在這裡整整的坐了一個下午,眼看著天色灰暗,她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司機在一旁也陪著她一下午,活都不拉了,就怕余笙歌會想不開,自殺。
司機師傅快要換班了,他必須在換班之前趕回去,他實在等不下去了,從車子上下來,徑直的走到余笙歌的身邊。
「小姐,你什麼時候回去?再晚就沒有車了。」
「師傅,您怎麼還沒有離開那?我沒有說過我要回去啊。」
「你是沒有說過要回去,不管和家人發生了什麼不愉快,都不可以想不開,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謝謝您。」
余笙歌很困惑,就為了多掙點錢,竟然在這裡等自己一個下午,還真是敬業那,他完全不知司機是擔心她的人身安全,她還不知道領情。
小姐,算我求求你了,咱們再不離開,我就趕不上交班了,為了你我一下午都沒有拉活。司機焦急的勸解著。
「師傅,我真的不回去,你放心,我沒有想不開,就是想安靜的呆一會,您可以離開了。」
司機瞧著余笙歌真的沒有你離開的意思,自己又必須得離開,就算不放心也要回去了,司機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車裡,回頭望著余笙歌的背影,啟動車子離開了海邊。
余笙歌穿的很單薄,海風拂面吹過來,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聽著海水跑過來的聲音,看著潮起潮落,一望無際的海邊只有她一個人,就好像她此時的心情,孤寂無助。
余笙歌知道海邊別墅的要是在哪,當時顏淵還特意叮囑她,只要想出來放鬆,就可以去別墅里住,那是專屬他們兩個人的二人世界。
她拿著包走到了別墅門口,在一個大的海螺里,找到了開門的鑰匙,她走了進去,試著打開燈的開關,竟然沒有電,余笙歌用手機微弱光亮,找了蠟燭,她做到了舒適的沙發上。
越是想忘記,偏偏就浮現在眼前,顏淵和她在這裡的一切,都像是看電影一樣,從頭演了一遍,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好似決堤的河岸一般,簌簌而下。
顏淵找了余笙歌一天,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帝都的夜晚喧譁擁擠,他看著過往的行人,真希望一下子可以看到余笙歌的身影。
顏淵此時多羨慕一家三口的畫面,要不是自己瞎鬧,那就是余笙歌和自己以後的樣子,帶著孩子上街,陪著孩子健康快樂的長大,和他們經歷童年……直到自己老去的那一天。
他無奈的回到了家裡,梅姐還沒有回去,她整天都在擔心著先生有沒有找到太太,太太的身體是不是無恙,她可是梅姐家的恩人。
「先生,您回來了?還沒有太太的消息嗎?」梅姐看著顏淵的身後問道。
「沒有,你怎麼還沒有回去?」
「我擔心太太的身體,她昨晚就沒有休息好,在加上今天……」
「你怎麼知道太太昨晚沒有休息好?」顏淵疑惑的問著。
「我看見太太的黑眼圈,眼眶也是臃腫的,還像是哭過了,您和太太是不是吵架了?」
「我們就是絆了幾句嘴。」
「先生,你們沒有把我當外人,我今天也不和您客氣了,太太真的很不容易,您就不能讓著她點嗎?」
「梅姐,你不知道怎麼回事。」
「對!我不清楚你們為什麼事吵架,我知道太太有多愛你,她經常和我念叨您有多辛苦,她很心疼您,還經常說不容易懷孕,覺得很對不起您。」
顏淵從來不知道這些,要是今天梅姐不說出來,恐怕自己永遠沒有機會知道,更不知道笙歌頂著多大的壓力,在和自己生活。
「梅姐,你還知道什麼?都告訴我。」顏淵真誠的問著。
「先生,我在咱們家幹了一年多了,我知道您和太太都是好人,看著你們難過,我心裡也不舒服,我也希望你們可以幸福的過一輩子,上次您出差,太太突然生病了,還是我陪著去的醫院,她為了不讓你擔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您聊天。」梅姐把自己想說的話,借著這個機會,全部告訴了顏淵。
……
顏淵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笙歌為了他一味的付出,受盡了多少的磨難,好不容易兩個人走到了一起,他總是覺得自己對余笙歌好,卻不知道愛情的長久,是兩個人同時的付出。
顏淵讓梅姐今晚不要回去了,都這麼晚了,她可以住到客房,他明天一早還要繼續找笙歌,家裡必須有人,免得笙歌回來了,他都不知道。
次日……
余婉音足足等了顏淵一天,他竟然沒有給自己打一個電話,哪怕是安慰一下,她更不知道余笙歌看到照片時候的表情,會不會和顏淵正在談及離婚,或者是,相互正在冷戰。
余婉音實在想不到什麼藉口,可以窺探一下余笙歌的反應,她興奮的一夜幾乎都沒有合眼,就等著自己從新出現在余笙歌的面前,她會是什麼樣的眸光?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待自己,她一定會想殺掉自己的。
她換上了一身比較光鮮亮麗的衣服,畫了一個淡妝,擦上了紅艷的唇膏,拿上了新買的包包,準備出門了,向凌傲天集團前進。
「余副總,早!」
「早!」
「余副總,您回來了?」
「回來了。」
余婉音興高采烈地和員工打著招呼,她理直氣壯的回來了,好像高跟鞋的響聲在為她伴奏,慶祝她的歸來。
余婉音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休閒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看著忙忙碌碌的員工,她就好似一個老闆娘,氣勢上都和以往不一樣了。
她以為顏淵會在辦公室,問過唐哲浩才知道,顏淵昨天下午就回家了,一直沒有回公司上班,余笙歌也是如此,兩天沒有上班了。
「唐哲浩,你把余總監的事物,拿給我處理。」余婉音命令的口吻說著。
「余副總,這不太合適吧?」唐哲浩為難的反問。
「什麼叫不合適?難到顏總不來上班,公司里連一個決策的人都沒有嗎?」
「可是……顏總也沒有交代讓您處理啊。」
「你是不是不想幹了?知不知道我和顏總的關係?」
「知道,那還費什麼話,趕快去拿。」
「對不起,余副總,我不可以越界,如果讓我交給你,請讓顏總打電話通知我,否則……我無能為力。」唐哲浩暗沉著臉頰,眸光不屑地說道。
「唐哲浩,你等著!你會後悔的。」余婉音大聲的呼喊著。
唐哲浩沒有買余婉音的面子,她和余總監的事情,他多多少少聽魏雨萌說過一些,自己當時也是余總監介紹給顏總的,總不能有些人心懷不軌,他就出賣了自己的人格。
余婉音看著唐哲浩的背影,氣的牙根直痒痒,使勁的一跺腳,腳上的鞋子沒有站穩,一不小心崴到了腳懷,一瘸一拐的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她會讓唐哲浩後悔的,只要顏淵上班了,就立馬讓他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