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柒柒波瀾不驚地掃過爭吵的兩人,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麗莎,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巫醫?」
麗莎哽咽著,眼淚終於忍不住唰一下流了下來:「對不起,葉公子對不起,我……我是有巫醫的血脈。」
雲伯冷笑一聲:「賊終於承認做賊了!」
麗莎聞言難受極了。
開口承認這一點,花費了她全部的勇氣。
整張臉,都羞恥地紅了起來。
她知道現在才承認,一定會讓所有人誤會,可她不想再瞞著葉公子了,更不想對他撒謊,哪怕他生氣憤怒,她也不能騙他。
然而,預料中的憤怒,並沒有出現。
顧柒柒平靜地,繼續問她:「那你是巫醫族派來的臥底麼?為了破壞我們比賽成績?」
麗莎猛搖頭,顫抖著嗓音:「不是。我發誓!」
雲伯冷哼:「誓言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你都承認自己是巫醫了,還說不是臥底,誰信你!」
麗莎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機械地重複:「我不是,我不是……」
顧柒柒凝視著麗莎如水的眸子,一字一句:「我信你。」
雲伯一怔:「葉公子,你莫要被女人的眼淚騙了……」
顧柒柒淡淡道:「我比你懂女人。」
不是所有女人,都會用哭哭啼啼這一招來掩飾真相的。
雲伯臉色一僵,有些訕訕地:「我只是覺得她錯漏百出,太難以自圓其說了。」
麗莎萬萬沒想到,葉公子真的會相信她。
「我信你」三個字,奇異地安撫了她慌張失措的心。
靜了靜,她平復了一下語氣,思路也清晰起來:「我可以解釋!求求你們聽我解釋!」
顧柒柒:「你說。」
「當時在小酒館,我被那些男人欺負而不還手,絕不是因為我有什麼其他的圖謀。如果我真的能用巫醫法術,我一定會把他們都揍成豬頭的!」麗莎咬唇,「被一群男人侮辱,是女人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的奇恥大辱,我但凡有一點辦法,也是絕對不會任人擺布的!」
雲伯嗤笑:「可你就是任人擺布了!真可笑!」
麗莎臉漲紅地快要滴血一般,捏著小拳頭:「那是因為我的巫醫血脈還沒有覺醒!我們家族雖然有遺傳的巫醫血脈,可是並不明顯,很稀薄,像我姐姐,非但沒有覺醒,還因此得了重病。我做夢都想覺醒血脈,給姐姐治病!反擊那些欺負我的人!」
原來,是一個沒有覺醒的小巫醫啊……
怪不得麗莎要找的材料里,還有幾滴巫醫之血。
顧柒柒點了點頭:「繼續說吧,麗莎。」
得到顧柒柒的鼓勵和支持,麗莎越說越流利了:「我雖然還沒有覺醒,那我已經把家傳的巫醫法術背了個滾瓜爛熟,就期待哪一天覺醒的時候,可以馬上用到。」
說著,有幾分沮喪:「可每次我努力認真地去吟唱,都沒有絲毫反應。可能我這輩子也覺醒不了吧……」
雲伯眸光犀利地投向她:「少給我們打感情牌!你說的這些,真假難辨。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那也不能改變你一路上都在故意拖我們後腿,剛才還故意滑倒,拉低我們成績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