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柒柒眉心一皺。
男人呢?剛才欺負麗莎的男人哪裡去了?
一轉身,瞥見高勇的身影連滾帶爬消失在了營房盡頭。
顧柒柒收回眸光,安慰麗莎:「一個小嘍囉,他若是再敢騷擾你,我剁了他的手,嗯?」
如此溫柔的葉公子式的安慰,讓麗莎一瞬間淚如泉湧。
她的「姐姐」要殺她,而一個和她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人卻這麼護著她!
本來心中還不忍把夏侯素素真面目揭露出來的她,此刻再不猶豫,將真相和盤托出:「葉公子,剛才想殺我的男人,不是男人,他是女人!而且……是我姐姐夏侯素素!不,也不是我姐姐,是別的女人偽裝成的我姐姐!」
夏侯莎莎的話,給了顧柒柒一個強烈的震撼。
「夏侯素素是你姐姐?那你是……」
她不敢置信。
如果是真的,這兩姐妹,未免也太不像了。簡直天差地別!
夏侯莎莎點點頭:「我真名叫夏侯莎莎,麗莎是我小名。葉公子,你還記得嗎,在幽靈島嶼,我一路跟隨你闖關,就是為了給我姐姐找藥。我姐姐就是夏侯素素啊,她心臟病多年,命懸一線,急需藥宮的名藥來延長壽命。然而我找藥回來,她卻根本用不上了——她莫名其妙地病好了!」
顧柒柒眸光漸漸凝起。
心臟病?
突然好了?
腦海中有什麼線索一閃而過。
「麗莎,你剛才說,你姐姐是有人偽裝的?這是什麼意思?」她沉聲問,忽然感覺一直以來困擾在心頭的某個問題,就快要接近答案了。
夏侯莎莎沉痛地回答:「葉公子,我回國三年,發現我姐姐性情大變。平日對我冷漠不說,對家裡人也動輒打罵呵斥。這些冷暴力我也就忍了。可剛才……剛才……我居然看見她生剝了一個士兵的臉皮!這太可怕了,這絕對不是我姐姐能做出來的事情。而且我姐姐是正常人,她卻是個左撇子……種種跡象表明,她絕不是我姐姐!」
剝臉皮?
左撇子?
顧柒柒眸光一凝。
漸漸地,無數過往的片段浮現在她腦海。
一些看似毫無聯繫的片段,猛然間充滿邏輯地串連在了一起。
形成了一條清晰的邏輯鏈——
三年前,她曾在一個身手強大的灰皮鞋男人脅迫下,做了一場換心手術。
病人有嚴重的先天心臟病,快死了。
提供完好心臟的,是一個死囚犯,還穿著囚衣,只是臉被遮住了,她沒看見。
換了心之後,那病人如果不出現排斥反應,應該會很快恢復如初!
那顆犯人的心臟是誰的?
當天被槍決的犯人當中,有一個對她恨之入骨的人,就是白茉莉。
白茉莉是左撇子。
白茉莉深愛宮爵,恨不得對她取而代之,霸占宮爵。
夏侯素素看起來也愛宮爵,恨不得對她取而代之,霸占宮爵。
夏侯素素陷害路副官的時候,知道路副官也是左撇子,知道路副官的一切生活習慣。
而這一切細節,只有像白茉莉這樣和路副官多年接觸下來,並且本身也是左撇子的人才會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