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檸整個人僵硬無比,大眼睛茫茫然沒有焦距,宛如失去了生氣。
白夜淵耐心地對她絮絮而談,就好似一個真正的長輩,在教導她做人的道理那般:
「小檸檬,其實你動動腦子就能知道,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喜歡別人穿過的鞋子,玩壞的洞。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和他私奔了,到頭來等他睡你的時候,發現你不是處,到時候鬧起來臉面多難看,嗯?」
蕭檸的小臉早已慘白無比,淚水蔓延得到處都是。
她抽泣著,低聲懇求:「我想回病房。」
白夜淵攔腰抱著她,眼神矜貴而涔涼地,掃過呆若木雞的慕天羽:「好。」
慕天羽看到他們要走,怔愣的神情終於緩緩反應過來:「不,檸檸……別走,我……」
他急著要對蕭檸說些什麼。
可他腿腳不便,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往前走,又哪裡趕得上白夜淵的大長腿?
幾乎是一眨眼,白夜淵就抱著蕭檸,消失在了花園盡頭。
而他只能懊惱沮喪地,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腿:「真是廢物!你怎麼反應那麼慢啊……」
慢悠悠撤退的夜一,看到這一幕,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心中暗道:「你當然是廢物了,你腳腕不過是蹭了點小傷,就要拄著拐杖像個殘疾廢物;你知不知道我家boss腿上還有嚴重槍傷呢,照樣抱著檸檸姑娘,健步如飛!光是這一點,我家boss就甩你十萬八千里好嗎?」
當然了,他也暗搓搓地承認,白夜淵不光是體力上,就是那張毒蛇嘴,也是甩普通男人萬億光年,一般女人都吃不消的……
檸檸姑娘也是很強,居然忍受了這麼多年沒有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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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
蕭檸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雙眼失去了焦距。
自從花園裡回來,她就這麼躺著,不喝水,不吃飯,也不起身上洗手間。
眼淚早就幹了。
美麗的大眼睛蒙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有一種淒涼的、好似花朵被暴風雨摧殘之後的悽美。
白夜淵仍是那般矜貴涔涼地,坐在沙發上,也沒有追究剛才的事情,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冷靜地批閱他的文件。
夜幕漸漸降臨。
兩個人都一句話不說,明明在同一間房內,卻像是隔著一個遙遠的世界。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夜一送來新熬製的藥膳,比昨天又增加了幾味珍貴的藥材,還順便送來了白夜淵的早餐。
看到房間裡氣氛冰冷,他乾笑了兩聲,開著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玩笑:「boss,檸檸姑娘,我們老家青城鄉下,有個特別有意思的習俗,就是老公陪老婆坐月子呢,老婆喝湯老公吃渣,其實湯渣也是很有營養的,然後做完月子,老公就比老婆還要胖哈哈哈……」
尷尬的玩笑,並沒有人回應。
蕭檸仍是直挺挺躺著,大眼睛沒有一絲神采。
反倒是白夜淵淡淡抬頭,凝睇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問,你他媽說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夜一哭喪著臉,深深感到自己不是一個會搞活氣氛的稱職段子手,無奈苦著語氣解釋:「其實人家是想說,這藥膳,也可以這麼吃——檸檸姑娘喝湯,boss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