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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

    一大院子的藥無人摘采，只有藥仙在精心呵護。

    這其中有可以醫治白羽的藥，就算沒有，但多選擇上幾株配成丹藥後，也能練出可活死人的神藥。

    或許趙陽記憶中那人說的沒錯，這百草園中的「藥」，真的是能包治世間百病......

    ......

    ......

    銀月皎潔，紫月留痕。

    當趙陽帶著白羽趕回燕都時，天還沒亮，兩輪明月依舊掛在天穹之上。

    飛劍落與上陰學宮。

    屋內...燈火通明。

    看著畫面中，李梁站在水晶宮前等候的身影，趙陽面色浮起一抹微笑。

    他身邊，白羽只覺手腳冰涼。

    「王上...您來了啊。」

    還未長好的嘴角因為開口太急而撕裂，白羽沒有感覺到疼痛，就是心理有些發虛。

    「嗯。」

    李梁板著臉對白羽點了下頭，然後轉頭對趙陽半鞠躬道：「眾年的事情麻煩先生費心了，孤王在此謝過。」

    眾年是白羽的表字。

    準確來講，以秦人的慣例，白羽只是暱稱、小名，白眾年才是官方正式稱呼、簽文時的落款。

    可李梁為什麼要帶白羽道謝？

    看著李梁正式的態度，白羽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王上....」

    「眾年，你先回府調養身體，我與先生還有話要談。」

    「王...」

    「去吧。」

    沒給白羽反駁的機會，李梁走的趙陽角色身邊，攜著手臂向水晶宮走去。

    只留下白羽一人，看著暗處閃現的幾位黑衣人出現。

    把他帶走。

    水晶宮中。

    李梁與趙陽站在上層高台上，望著白羽在黑衣人中奮力掙扎。

    「眾年是個好孩子，就是心眼實在了些，這些年若不是白王孫那老東西撐著，怕是白家早就翻了天。」

    李梁手中端著兩杯酒。

    其中一杯遞給趙陽。

    趙陽沒接，只是望著白羽的身影低聲道：「挺好的」。

    看著自己還在伸著的手，李梁啞然失笑道：「是啊，挺好的，若不是這孩子心眼實誠，孤王當年也不會一眼相中他，還把小香許給了他...」

    說道這裡，李梁連續兩次把酒飲盡：「孤王是放心他，知道和他在一起，孤王的女兒不會受到委屈，也希望他的身體能好好的，能夠長命三百歲。

    可是先生。

    有些事情你應該明白，長壽與身體安康、有時不能兩兩相得。

    否則當初白王孫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巫祖廟把白羽身上的祖魂抽走...」

    「大王何意？」

    「嗯、對孤來講，孤只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

    孤王希望他們好好的。

    孤沒有始皇帝那般統御天下千秋萬代的野心，也沒有妄想大秦的「暴政」可以一直延續下去。

    孤只期望他們好好的。

    哪怕把玄鳥許給大秦的國運再次折半，孤王也希望他們能一生平安的活下去。

    先生，你能明白麼？」

    放下空了的酒杯，李梁走道趙陽身旁，自水晶宮的頂樓望去，整個上陰學宮的全景依稀可見。

    「這江山本不是孤王應有的，是先生為孤王改了命，篡奪天機、硬生生的為我大秦續了命。

    這些，當初玄鳥降世時曾有明言，所以這些年裡，孤王也是緊守本分，哪怕占領了比當初大秦更大的國土，孤也只敢自稱征服王、秦王、而不是帝王。

    你是大秦的續命神藥！

    所以，哪怕你做下再大的錯事，得罪了再多的敵人。

    只要孤王有能力幫你抗，孤王就會一路死扛到底。

    整個大秦享受到這些不應得的尊榮的人，也會一起幫您死扛！

    孤王只求...

    先生放過...我等兒女...可好？」

    一字一頓的說道最後，李梁已經沒有了一位王者的霸道。

    剩下的。

    只有一位慈父為自家兒女謀劃未來的...坎坷。

    坎坷？

    自李梁這位征服王的面上看到坎坷？

    或許那些個見到這一幕的宋人臣子會覺得世界崩潰。

    遙想當日，這位征服王宣布征服宋之九州、收復歷朝國土四洲、召見他們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這些年來，這位霸道的王上，在召見外人、外國使節、各路仙門使者時，又是何等的強硬？

    可就這般一個威武的帝王。

    誰又能想的到，在今日今日，面對他手下一個「寵臣」時，居然會暴露出自身軟弱的一面？

    或許是怕了....

    害怕趙陽這個自鴛龍城時期、就為大秦出謀劃策的「某主」選擇放棄這個由他見證下、才變得興盛起來的國家。

    又或者，是他覺得，現在的大秦，已經不需要趙陽這樣一個雖處在大秦核心，卻又不是自己人的....

    「大王多慮了。」

    面對李梁的軟弱，趙陽只是望著天穹之上那一紫一銀的雙月，輕聲道：

    「有秦一朝在，純陽子永遠都是大秦之祭酒。」

    「若國朝一朝覆滅？」

    「余者，皆為趙陽之同族。」

    「哈哈哈哈！有先生這句話，梁就放心了！

    來人...

    不！且看孤王今日親自為先生斟酒，今日孤王與先生、不醉、不歸哈哈哈！」

    大笑聲中，李梁走向酒窖，啟出幾壇水晶宮中塵封了足足五百年以上的珍品。

    一君、一臣。

    二人對月暢飲。

    李梁不是一個莽夫，他知道的事情很多，甚至趙陽的出身、與一些謀劃，這位心思縝密的王上也是一清二楚。

    對與大秦的未來，李梁曾與上界降下國運的玄鳥長談過，未來大秦將面對什麼，他又如何會不了解？

    可就像李梁說的一樣，大秦本無這份國運。

    是趙陽這個「祭酒」，硬生生的從天命里奪過來的！

    趙陽就是大秦的續命神藥！！！

    既然未來已定，國朝又大為興盛，他李梁有什麼理由不去償還一下趙陽給出的這份「良藥」呢？

    至於今後大秦這架奔向深淵的馬車，究竟會歸於何處？

    他們這群老人自當與國同修。

    但他們的兒子、孫子......

    李梁需要趙陽做出一個保證！

    就算趙陽不能改變大秦滅亡之國運，但改變其中幾人、幾十人、幾百人的命運，想來...還是能做到的吧？

    酒宴喝到最後，天色已經大亮。

    借著酒勁兒，李梁拍著桌子大吼道：「那幫老東西都當孤王好欺負！來來來！今天有一個算一個！讓白王孫那群老東西滾過來與孤王練練！」

    話音落下，李梁不知見到什麼，面色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