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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日,闔鉞都未再來見傅妘,仿佛壓根兒就把她忘記了似的。傅妘雖然納悶,但也沒有做出什麼越矩之事來。
這日,傅妘走到闔鉞專為她安排的萏蘭院院門,正要出去,卻聽見門口有人竊竊私語。儘管音調不高,但是在這寂靜的環境裡,足以讓傅妘聽個明白。
「你知道嗎?昨日埠闔城來了個美極了的男子!」
「有多美?」
「這個我可形容不出來。不過我自從見了他之後,回去吃飯飯不香,睡覺睡不著,你看看,我這都憔悴多了!」
「你就吹牛吧!這世間哪裡有什麼極美的男子?我看城主才算是極美的男子。」
「我說的絕對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昨日當值的,她們可都見到了。喬伊姐姐因打量他,還把茶水都灑了別人一身呢!」
「當真?那這男子還在埠闔城嗎?」
「在。在鳧霞院的客房住下了。」
「要不,這會兒你就帶我去瞅瞅?」
「這會兒?天哪,你想死啊?我們還得看著這院裡的主呢!若是她不見了,我們可要掉腦袋的。」
「這倒是。真是可惜了。」
「不過,待這院裡的主晚上休息了,我可以帶你去。」
「真的?」
「當然。」
「啊,你真是太好了。」
……
傅妘在門後聽了半響,雖然聽到了有個極美的男子住在鳧霞院,但也不敢肯定是她的崧哥哥。於是,她決定晚上隨著那兩個小侍婢一道去探個究竟。
在門外私語的兩個小侍婢,一個喚作碧麟,一個叫做韶憶。因被闔鉞吩咐過要看住傅妘,以防她偷跑,所以兩人每天都只得在萏蘭院門外守著。
傍晚時分,天色已暗。傅妘因想要去鳧霞院,所以佯裝早早睡下。碧麟和韶憶以為傅妘睡了,便偷偷溜去鳧霞院,正好看見那來埠闔城的男子在院中置了一方琴,靜靜的彈奏。兩人在院外籬笆處聽得如痴如醉,並沒有覺察出身後跟著傅妘。
傅妘離碧麟和韶憶約三丈遠,她扒開院牆上的綠色藤蔓,放眼打量那奏琴的男子,雖覺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誰來。她發現並不是自己的崧哥哥,遂打算溜下牆頭回萏蘭院休息,卻不小心碰到牆頭上放置的古舊磚石,發出一聲清晰的「撲吐」。
院中奏琴的男子聽到聲響,立即終止了彈奏,起身,喝道:「誰?誰在那裡?」
碧麟和韶憶被男子的呵斥嚇得不輕,兩人壓根兒就沒發現是身後傅妘發出的響動,慌慌張張跑離了鳧霞院。
傅妘也被男子的喝聲嚇住,趴在院牆邊沿,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眼睜睜望著男子越走越近。
「你是——」男子仰望著院牆頭的傅妘,忽然喚出她的名字來:「傅妘。」
「呃?」傅妘一愣,再度打量起走近的男子。這人是誰?為何認識她?
「不記得了?我是瀛洲篤月真人的獨子圩灃!前些日子,我隨父親也在坣岐山。」男子笑容滿面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