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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外人是無法從楊子軒和白東山這一舉動中，悟出什麼「風向」，但是周立昌，白東山，武廷法，李煥了解白東山和白老之間淵源的人，卻能看得透。

    楊子軒隨後和白老親切拉起了家常，關切地詢問老人日常生活情況，白老笑道，今年廣陵的變化令人欣喜，自己在廣陵生活得很舒適，很開心。

    楊子軒則表示希望白老繼續關係支持廣陵發展，在廣陵能夠安享幸福晚年，隨後，楊子軒又前往看望其他市級老領導，代表市委，市政府為他們送去新春的問候。

    在市級機關醫院，楊子軒給住在療養房的幾位老人拜年，還特意問候醫院醫護人員，希望他們能夠繼續悉心，周到照料護理老領導的生活起居。

    慰問了一輪，楊子軒有些疲憊，作為在任的單位領導，自己單位的老領導，是一定要慰問的，還有省城的一些老領導，比如在廣陵工作過的苗玉龍，都要慰問，雖然這是互相說好話的形式工程，但是也不得不做。

    楊子軒突然想起了孫理財，讓李義東過來，說道，「孫理財現在是關押在廣陵嗎？」

    「是的，市長。」

    「你安排人，去給他送點東西，順便讓關押人員多多關照。」楊子軒食指敲了敲桌子，「怎麼說也是過節了，他犯過錯誤要承擔責任，但是怎麼說，還是有一絲香火之情的……」

    李義東點了點頭。

    「記著，你不要親自出面。」楊子軒再次強調。

    「我明白。」

    楊子軒讓老劉開車回家，敲了敲門，把許大小姐叫起來，見她睡眼惺忪的，笑罵，「你還真是睡神，都日上三竿了。」

    披著一件睡袍的，揉了揉眼睛，「我睡覺你也管，你管得也太寬了吧。」又說道，「我一個人在家裡悶，不睡覺幹嘛去……」

    「你的公司就沒不用你出面嗎？」楊子軒有些迷惑，總經理整天不上班，不幹活了。

    「我找了個經理，把亂七八糟的事，都丟給他了。」

    楊子軒搖搖頭，看來這大小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當初沒讓她把公司規模擴大是對的，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名堂來。

    「我換衣服，別偷看啊。」說著，砰的一聲，把門關上，房間裡面傳來細細索索的換衣服的聲音，楊子軒不知道那是怎麼樣的一種讓人流鼻血的場景，貼著門問道，「什麼活都丟給你別人干，那你這個老闆能幹什麼呢？坐等收錢，怎麼有核心競爭力……」

    「反正能賺錢就行。別跟我談什麼商業運作，我聽著就煩，老闆就是玩的，不然請那麼多人幹嘛，請他們不就是為了讓他們幹活……」

    楊市長登時有種「竟然無言以對」的感覺。

    門突然打開，披著白色絨毛長款外套，盤著黑髮絲，下身黑色緊身褲襪的許大小姐，嬌美難言，擺了個姿勢，笑道，「找我有什麼事呢？」

    楊市長撓了撓頭，「本來想約你出去走走的，早上看了一圈老頭，就想換點口味，現在看來，我約錯人了……」

    「怎麼了，我穿得太丟人現眼了？」許大小姐有點迷惑不解。

    「確實是太顯眼了。」楊市長搖了搖頭。

    拗不過許大小姐的「攻勢」，楊市長還是開車帶了她出去，卸下「市長」的身份，走街過巷，也算是「體察民情」的一方面。

    許菁提議和楊子軒到附近「ktv」唱歌，楊子軒搖頭，被人認出來，也不太好，雖然領導幹部有休閒娛樂很正常，但是大多低調得很，他之前聽宋靜聰說，周立昌出現在新國際大酒店的健身房……

    「我喉嚨很癢，就當是陪陪我……」許大小姐是個磨人精，小倩不在，她似乎大膽了很多，磨著楊子軒要這要那了，楊市長不堪其煩，只能陪她一起，停好車之後，從車座上撈出一頂帽子，拉低帽檐，穿著牛仔褲，休閒裝的他，不是近距離觀察一會，都很難認出他。

    新時尚ktv，廣告招牌做得挺炫麗的，人流不少，不少穿著蝙蝠衫的青少年，進進出出……

    「這應該是廣陵新開的KTV裡面最有檔次的了……」

    楊市長不想刻意去留意這種娛樂場所，畢竟這年頭，國內風氣還偏於保守，廣陵雖然說有港口，但是和真正的沿海開放城市相比，風氣還是沒那麼開放，能開娛樂場所的，大抵都有些背景和能量。

    跟在許菁身後，進去了之後，燈光一暗，大堂沙發上，就有幾對男男女女的摟摟抱抱，公然調情。

    楊子軒瞥了一眼，沙發上的黃毛，就見到楊子軒目光像是有點鄙夷，怒罵，「看毛線，再看把你眼睛挖下來。」

    楊市長急忙把目光縮回來，他實在不想惹事。

    「窩囊廢！聲音大點，就怕得要死，滾吧！別讓哥再見到你！」

    沙發那黃毛見楊子軒縮頭楊子軒，還以為他怕事了和其他幾個人，鬨笑起來，不過等看到他旁邊的許菁半邊臉，吐了口唾沫，「馬子倒是漂亮得過分！」

    在前台選定了房間，許菁忙拉楊子軒進去，被一幫二流子嬉笑怒罵，有點煩躁，「一個KTV都這麼混亂，你這個市長，就這樣治理城市的？」

    楊子軒雙手一攤，苦笑一聲，「我又不是三頭六臂，怎麼可能面面俱到？再說了，人家也沒怎麼冒犯你。」

    雖然就算端了這個KTV，楊子軒操作下來也不會難，但是那樣做實在沒意義，端掉這個，還會有下一個，這年頭年輕人的受教育水平還是偏低，素質低下的很多，這是大風氣問題，不可能靠他一個人立刻就能扭轉的。

    見楊子軒沉默不言，許大小姐還因為自己剛才那一聲抱怨刺激到了他，坐下來倒了一杯果汁，遞給他，笑道，「好了，咱們今天是出來玩樂，我剛才說錯話了，給你道歉了，行吧，別生悶氣了，咱們來點歌……」

    楊子軒啞然一笑，「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整天思考，你都快成了糟老頭了，明年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沒點活力，整天和那幫老頭算計來算計去，放鬆一下……」

    楊子軒拗不過她，即興唱了首《講不出再見》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轉面，要走一刻請不必諸多眷戀，浮沉浪似人潮哪會沒有思念，你我傷心到講不出再見……」

    和譚校長原唱比起來，別有一番風味，許菁驚愕說道，「沒想到你唱歌還有那麼兩下子，我還以為你一輩子只會做政府工作報告呢……」聯想到楊子軒做政府工作報告的形象和今日的唱歌形象，奇妙而又完美結合在一起，忍不住心頭怦然心動。

    「唱歌要人多一點才熱鬧，就咱們兩個人，難怪外面人當我們是傻瓜一樣，到你了……」楊子軒把麥克風遞給她。

    只見她醞釀了一下情緒，心裡突然有些猶豫，又有些彷徨，本來已經決定好了唱什麼，竟然有種像是要表露心聲之前的「難以啟齒」……

    「從沒說過愛著誰，為誰而憔悴，從來沒有想過對不對，我的嚴重裝滿疲憊，面對自己總覺得好累，我也需要人來陪，不讓我心碎，讓我愛到深處不後悔，其實我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多刺難以安慰……別問我是誰，請與我相戀，看看我眼角留下的淚……」

    許菁聲音婉轉，像是灌注了極多的情緒和真實感情在其中，此刻她不再是那個由電視電影明星轉型的初出茅廬的小歌手，更像是一個用真情在抒懷的「歌者」，王馨平這樣一首深情萬千的《別問我是誰》竟然被這樣演繹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許菁退卻大明星的光環，退掉了大明星的外衣，白皙光滑的脖頸暴露在楊子軒眼前，那帶淚的雙眸，更是讓人心疼得難以自持……

    想起王馨平和她初戀男友那些感情和傳言，楊子軒仿佛又重回到那個年代，見到了那些熟悉的人……

    是啊，那些都已經前世的泡影，誰都知道，前世到底是不是只是一個漫長的夢，今生，現在，才是真實的活著呢？為什麼還要糾結於那個人……

    一直以來，楊子軒對自己感情，都沒有明確的目標和原則，經常會把前世和今生的許多感情勾連起來，但是現在是不是應該「告別過去」，重獲新生，活在當下，惜取眼前人，才是真實呢？

    許菁美眸含淚，深情款款，像是在對他哭訴，又像是在對他表露心跡，楊子軒有種壓抑得不能呼吸的感覺，沒想到許菁迷人外表下，還有這麼一顆「脆弱的心」，她像是在唱給自己的聽，在自憐自傷……

    楊子軒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是他知道這個女孩的背影，怕是同樣再也沒法在他心頭抹去，雖然他平時也確實把許菁和小倩的存在，當成了習慣，潛意識當成了自己家庭一部分，但是在此刻，他真的被她觸動了……

    去機場接媳婦，回來晚了，今晚就一更了，明天兩更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