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碧水環山而繞,幾座被翠色覆蓋的小山包散落四周,遠處是星星點點的農家院落。眼前這番景象真是讓人一見,就生出親切之感。比起蒼梧山三大主峰的險峻和挺拔,這裡顯然更多了幾分是秀麗溫和。
「怎麼樣?這裡景色不錯吧。如果不是這裡有些偏僻,路不好走,一定不比鎮子上的熱鬧差。」白子芳對自己的眼光很肯定,見這二人看的入了神,這才出言說道。
三人此時站在最高的那座小山包上,山腳下綠水環繞,一座木橋橫在水面上,幾座籬笆小院就坐落在四周,無端讓秦嘉澤想起了「小橋流水人家」的詞句,這真是一個悠閒歸隱的好地方。
聽到好友的話,秦嘉澤點點道,「真的非常好,讓人忍不住想在這裡住下,感受一下這裡寧靜的生活。」說完這話秦嘉澤一扭頭,就看到了白子芳手上擺弄著一張獵弓,不由好奇的問道,「你從哪兒弄來的弓箭?拿著要幹什麼?」
英鈺原本站在最邊緣的地方,向下看山腳的河水,聞言也轉過頭來。
「哦,這個啊,你們倆在那邊的時候,負責這裡的大叔給我的。他說這裡最近來了不少野物,都不是什麼大的動物。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讓我們帶上,說是一嚇唬,那些傢伙就會逃走的。」書院雖然有騎射的課程,但到底不怎麼重視,白子芳學的也沒認真學過,此時就有點難住了。
「給我吧!你手上的拿箭的姿勢不對。」英鈺看了一會兒,就看不下去白子芳那錯誤的姿勢了,便開口把弓箭要過來。
「啊!」白子芳和英鈺認識這段時間,主動說話的時候,掰著手指頭都能數清楚。此時見到英鈺主動和自己說話,有點呆滯,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把弓箭遞了過去,「好,給你。」
秦嘉澤見好友有些奇怪,遂道,「小白,還是把弓箭給英鈺把,他的箭術和騎術可比我們兩個強多了。走吧,我們四下逛逛,這時候正是山上好東西最多的時候,這裡地勢緩和,林子也不深,應該比較安全。我們也學學山民們去撿秋,沒準兒午飯就靠這些了呢。」
「好啊。幸虧我上來的時候,跟那位大叔要了一個筐子,能盛不少東西呢。我們快走吧。」白子芳讓好友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這位郡公可是常勝王的兒子,將門無犬子,怎的也比自己這樣的厲害,再者說身邊跟著護衛呢,安全肯定是沒問題的。
一行人四下搜尋有什麼果子、菌類的東西,白子芳興沖沖的走在前面,喊著要找些好東西。
秦嘉澤不緊不慢的綴在後頭,對試著射箭的英鈺說道,「阿鈺的箭術一直不錯,好久不見你射箭騎馬了。有時間我們兩個一起去賽馬吧,怎麼樣?」秦嘉澤箭術一般,但是騎術一直不錯,不過他平日並不喜歡騎快馬。
英鈺聽完也笑了起來,似是想起了以前的情形,「好啊。我們倆個比射箭,你就沒贏的時候,倒是賽馬有輸有贏。等下次帶著你的馬兒來,我們一起再比試一番。」
「嗯,就這麼說定了。」秦嘉澤也想起以前賽馬的時候,誰輸了罰唱歌,英鈺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唱歌真的很一般。想到這兒秦嘉澤忍不住笑出聲來。
英鈺一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在笑什麼,忍不住孩子氣的追上去,打鬧一般在秦嘉澤背上捶了一拳頭,「你還笑,這有什麼好笑的。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秦嘉澤止住笑,反手抓住英鈺的手,輕輕撫了一下他的嘴角,說道,「阿鈺,你這樣很好,既然出來玩,就不要去想那麼多事情。臉上笑容多一點,這樣才不容易老。哈哈哈!」
這話一出,英鈺心裡熨帖,有一瞬間的失神。但這後半句著實讓人討厭,這是在說自己比他老嗎?英鈺抬頭一看,那人不知何時已經跑遠了,正在回頭沖自己笑。
面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這人永遠知道自己的擔憂,會用這樣笨的法子,逗自己開心。其實圖紙真的不用著急,海城那些麻煩事情,也只是麻煩而已,對自己構成不了什麼威脅。不過有人這樣擔心自己,感覺真的很好,不是嗎?
兩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山上四處閒逛,像尋常情侶一樣就是什麼都不做,只要待在一起就是開心舒服的。
這幾座小山包連在一起,地勢也不高,雜生的低矮灌木很多。白子芳剛才大喊著找到好東西了,背著筐子就跑遠了。楊葉跟著他,也不用擔心。
這一回頭,秦嘉澤就看見了好東西,一顆枯木上長著幾叢肥大的木耳。這還是秦嘉澤頭一次見到,野生的長在乾枯的樹木上的木耳。秦嘉澤喜歡吃木耳,但是上輩子老家不挨山不靠水,還真沒機會見識這些野外的東西。
當下秦嘉澤有幾分心動,想著自己還算湊合的爬樹技術,「阿鈺,你看木耳,我上去摘下來。」
如果不是秦嘉澤說,英鈺還真沒看到這棵枯樹上居然還有東西。事實上英鈺還真沒有單獨在野外待過,雖然認識一些野菜,但還真不知道木耳是長在樹上的。當下也覺得挺新鮮的,故此說道,「好,你去試試吧。等等,我先試試這樹結不結實。」
英鈺運足力氣在樹上踹了幾次,碗口多粗的樹幹還是搖晃幾下,便依然挺立在那裡。這才放下心來,對秦嘉澤說道,「你上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有問題記得說話。」
秦嘉澤把身前的衣服下擺,撩起來掖在腰間,正好是一個小包裹一樣,可以放東西。笑著道,「我知道了,放心吧,這樹不高。」事實證明樹幹太細了也不容易爬,秦嘉澤幾次差點滑下去,果然「三天不練手生」。秦嘉澤花費了一點功夫才爬到長著木耳的地方,伸手把木耳全都採下來,塞到衣擺里。
采完木耳,秦嘉澤正想低頭向樹下的英鈺說話,卻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裡藏著一個黑乎乎的大傢伙,野豬,是野豬。秦嘉澤雖然沒見過活生生的野豬,但家豬可見過不少,一看這樣子還猜不出來是什麼嗎?
立時心下大驚,沖樹下的英鈺喊道,「阿鈺,野豬,那邊有野豬,你快躲開。」秦嘉澤也馬上開始向下爬,自己手上還是有幾招功夫的,如果躲不開,那就只有努力殺死它了。
在秦嘉澤喊出聲的那一刻,離著不遠的兩個護衛就往這邊沖了過來。也不知是不是秦嘉澤的喊聲按下了開關鍵,原本躲在草叢裡的野豬就沖了出來,直奔樹下離的最近的英鈺。
若是白子芳在這裡一定要讚嘆了,因為英鈺十分鎮定。在聽到秦嘉澤喊聲的那一刻,英鈺的反應不是躲開,而是馬上抽出箭筒里的箭,拉弓上弦,隨時都可以一箭射出去,命中目標。
野豬衝出來的時候,英鈺一邊後退躲避一邊瞄準,在侍衛出手之前。離弦之箭飛速射出,正正命中野豬的左眼。野豬痛的嚎叫起來,開始沒有目標的左沖右撞。
侍衛們這時候已經趕了過來。他們身上帶著的是刀劍。其實不適合衝到前面去,只能憑著好身手,來回動作著見縫插針的給野豬身上補刀。不過一會兒,野豬身上就填了好幾道傷口,鮮血流出來撒到地上,刺激的野豬更狂躁了。
英鈺一直在一旁關注著,面容沉靜,目光堅毅,嘴角微微抿起,時刻準備著再次出手。老定陽王的從小對英鈺的教導就是,不出手則已,出手一定乾淨利落,不留後患。對畜生如此,對人也是如此!
英鈺一個哥兒,既然有氣魄接下海運的擔子,並且兩年多來做的頗見成效。自然不會是什麼沒有決斷,心慈手軟的人。如果秦嘉澤待在海城的話,海城小小的貪官污吏,富商豪紳一定會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秦嘉澤,什麼叫出手狠辣,什麼叫冷麵閻王。
然而這些秦嘉澤是看不見,聽不到的。就算知道了,「情人眼裡出西施」,說不準他還會在一旁幫著搖旗吶喊。誰讓秦嘉澤骨子裡還有著上輩子的思想殘留,貪官污吏該不該懲治,一定該啊!不法商人該不該責罰,必須該啊!
無論古今,這種人在社會上官場上都是不缺的,秦嘉澤上輩子可是深受其害的,見此情形心裡說不定還要拍手稱慶!英鈺一直以來不願意在秦嘉澤面前露出冷酷的一面,然而此刻他真正在秦嘉澤顯露出他的另一面,冷酷而強大!
野豬皮糙肉厚,英鈺接連三箭都射在要害上,野豬掙扎許久終於倒下了。四周被野豬折騰的滿地都是鮮血,看著像戰場似的。
躲在一邊的秦嘉澤終於沖了過來,上上下下檢查一番確定英鈺身上連一點擦碰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倒不是秦嘉澤膽小,只是他手上沒有趁手的武器。剛才握著一根撿到的木棍,上去給了野豬一棍子,野豬不疼不癢的繼續折騰,棍子倒是斷成了兩截。徒手殺野豬,秦嘉澤還沒那個本事。他還沒來得及再有動作,就被侍衛推到了一邊。看著情勢一邊倒,秦嘉澤這才安心退到了一邊。
「啊!這是怎麼回事?」秦嘉澤跟英鈺還沒說上一句話,白子芳的尖叫就傳了過來。
英鈺面色不改的輕輕攬住秦嘉澤的肩膀,笑著說道,「沒事的,我小時候還和父王一起打過熊瞎子呢?我手上有弓箭,這野豬傷不了我的,再不濟也能躲開的。」
秦嘉澤雖然還有些擔心,聽到英鈺這麼說,也無話可說。在他眼裡英鈺也是個男人,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也很有能力,但不代表可以任他隨意涉險。可今日的野豬只是個意外而已,秦嘉澤想了想沒再多說什麼。
這頭白子芳已經小跑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野豬和滿地的血跡,驚訝的合不攏嘴,「你們沒事吧?」說著把在場的人好好打量一番,確定眾人沒事以後,又轉臉怒氣沖沖的說道,「這就是那人說的沒有大的野物,這是什麼……我這就去找他們理論去。」一邊說著就要往山下走。
秦嘉澤看這人,轉眼就要找人理論去,忙把人喊住,「小白,先別去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不一定呢?這裡山連著山,是野豬自己跑過來也不一定。你先冷靜一下。」
並非秦嘉澤好心,但事實卻是是這樣的。上山的時候還見到許多半大孩子上來撿秋,村里人可能騙他們,但總不會明知山上有危險,還瞞著自家孩子吧。這隻野豬大概真的只是偶然跑到這裡來的。
秦嘉澤做過普通下層人,知道這些人賺錢不容易,尤其這些古代的平民百姓,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個錢,連孩子們讀書也艱難的很。秦嘉澤對這些人,總是多一分寬容的。所以願意待會兒下去和他們好好理論一番,而不是一時氣憤的去找人發泄一通。當然這所有的前提是,大家都沒事。
白子芳也是一時急憤,此時也冷靜下來,轉瞬間就頗有興致的繞著野豬轉了一圈,「這是英鈺你殺死的嗎?這箭射的太准了,真是高手,沒想到你的箭法這麼厲害!這野豬好像也不是很大啊,還有這豬牙可真漂亮,好兇殘啊……」
白子芳光顧著激動,連英鈺的名字都直呼出來,平時他可不敢這麼叫。不過大家都是朋友,也沒人在意就是了。
嘉澤看著他圍著野豬打轉去了,把楊葉喊過來。
楊葉還背著白子芳的筐子,裡面亂七八糟的裝著山梨子、青色的山棗子等野果。秦嘉澤也不細看,對楊葉說道,「小葉子,你去山下喊人過來,讓他們把野豬抬下去。再讓他們去別處的山上,把村子裡的孩子喊下去,快去吧。」
楊葉正在鬱悶著,為什麼自家少爺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都不在身邊。聽到少爺有事情吩咐,連忙答應下來,「少爺,我這就去。您和郡公,還有白少爺,也別在山上呆著了,太危險了。」
秦嘉澤答應說,「知道了,你快去吧!」事實上秦嘉澤這會兒還有些後怕,也不準備在耽擱下去,轉過身準備叫英鈺和白子芳一起下山。
英鈺也聽到了秦嘉澤的吩咐,心裡十分贊同,叫過兩名護衛,說道,「你們去這山上附近四處看看,如果看到人就告訴他們,快點下山去。」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護衛說道,「郡公,先讓屬下先護送您下山吧。」
看著秦嘉澤走了回來,英鈺一擺手道,「這裡離山下不遠,不用你們送了,我和嘉澤自己下去就可以,你們快點去吧。」
兩名護衛無奈領命,往近處的山頭掠去。
秦嘉澤走過來,看著兩名護衛走遠了,才笑著說道,「我還想著也要不要和你開口,沒想到你已經吩咐他們去了。」
英鈺笑笑道,「因為我知道你會這麼做啊。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英鈺雖然知道秦嘉澤不會介意,一個哥兒比他還要厲害、強大。但心裡還是有一分不確定,那就直接問出來就好了。遮遮掩掩對兩人的關係並沒有什麼好處。
秦嘉澤仿佛知道英鈺要問什麼似的,中途打斷他的話,「我們趕緊先下山去,這裡實在太不安全了。我們邊走邊說。」又對白子芳喊道,「小白,我們快點下山,你要是喜歡看,等人抬下去以後,到時你隨便看。」
英鈺和白子芳都答應著,三人一起往山下走去。
三人走山路速度比不上村民,半路上就遇到了拿著繩子和棍子的的山民。那個帶頭的就是山下開小旅店的人。這人看到秦嘉澤三人,頓時滿臉歉意的走過來,就要開口賠罪。
秦嘉澤看見後面那些人,有的是上山抬野豬的,有的是家裡人在山上的,那滿臉的焦急是騙不了人的。心裡對事情有個大概的了解,秦嘉澤也不想在這裡多說,開口讓他們繼續上山,一切等下山再說。
下了山,山上的人還沒下來。白子芳見兩人有話說,就拉著楊葉去拿漁網撈魚去了。
秦嘉澤和英鈺站在木橋上,看橋下的潺潺流水。秦嘉澤撿起一顆石子,斜著打起一個水漂。水面上的波紋盪起又漸漸散開,很快歸於平靜。
秦嘉澤先開口打破沉默,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阿鈺這麼厲害的時候,比我可厲害多了。我一直知道阿鈺很能幹啊,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以後我們吵架了,萬一要是打起來,阿鈺可得手下留情。哈哈!」
秦嘉澤倒是不覺得英鈺各方面比自己強大,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雖然心裡也有一點點的自卑,但活了兩輩子的人了,秦嘉澤也能看的開。
英鈺是一個男人,至少在秦嘉澤眼裡,他和自己並沒有什麼分別。強大並不是一種錯誤,英鈺本該是驕傲的。原來想英鈺這樣冷靜自傲的人,沉浸在一份感情里的時候,也會患得患失,缺乏自信嗎?
喜歡他就該接受他的一切,一時的衝動的感情大多不能長久。當熱烈的感情歸於平靜的時候,往往會走向破裂。秦嘉澤從來都知道的,對自己的決定沒有後悔。
也許那天在日出之際的表白,有一絲衝動。但冷靜下來之後,秦嘉澤的內心的答案反而更加堅定了。一輩子能遇到一個心意相通,愛你的、你也愛的人不容易,要抓住機會不放手,要學會珍惜。
也許兩人的感情基石,現在還有些薄弱,不過以後總有慢慢加深、牢固的時候。感情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過日子更是一天一天過出來的。他們有一個好的開始,也會有一個好的未來。
秦嘉澤嘴上雖有些調侃之意,但英鈺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認真和堅決。心裡才漸漸放鬆下來,雖然他們之間有這樣那樣的分歧,但是兩個人總要慢慢磨合的,不是嗎?既然秦嘉澤已經選擇繼續走下去,那他也不會放棄。
秦嘉澤從橋邊撿起一把石子,拿過來拉過英鈺的手,分給他一半。然後說道,「阿鈺,人啊!不要繃得太緊,走的太急。有時候偶爾放鬆一下也是很好的啊!這個你肯定沒有玩過,來試試吧。我們看誰扔的遠?來啊!」
秦嘉澤大笑著,將手裡的石子,奮力扔出去,水面上一簇簇的波紋蕩漾開來,像開著的一朵朵水色的花。
英鈺握著手裡的石子,躊躇片刻,才走到橋邊,試著把石子用力扔出去,看水花一朵朵綻開。
秦嘉澤好歹活了兩輩子的人,不求驚天動地的活著,但求此生能活的悠閒自在。是沒出息也好,沒本事也罷。世上絕大多數人汲汲半生,不就為後半生活的自在痛快,無後顧之憂嗎?
秦嘉澤一直知道,英鈺最近的情緒有些浮躁,雖然知道是不是單純為了海圖之事,還是另有別的煩惱。英鈺不願意說,或著不能說,他也不會多問,這是對戀人基本的信任和尊重。
秦嘉澤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讓戀人放鬆一下。所以秦嘉澤才向老師請假,叫上白子芳一起出來遊玩一番。沒想到會遇到這些事,不過不管過程如何,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
秦嘉澤看著臉上神情放鬆下來的,甚至眼底的焦灼都減輕了幾分的戀人。也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自己好歹也是個「老人家」了,帶過那麼多熊孩子,感知人情緒、緩解焦慮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英鈺本來也只是一個大孩子罷了,收斂情緒的火候還不夠深!
兩人就這樣幼稚的玩著打水漂的遊戲,直到一群人從山上下來。
秦嘉澤沒有再多花費時間在這些事上,直接把白子芳派遣過去跟人打交道,這是很好的鍛煉機會。小白這不會收斂情緒,或者是不願意做樣子的習慣,也該改一改了。
離開了白家,是少了許多的束縛,但同時小白也失去白家一部分的庇護。他總該學著成長,無論願意或者不願意。旁人和命運不會為你的意願而改變,尤其是痛苦和不幸來臨的時候!
秦嘉澤這次讓英鈺仔細調查過了,白家確實卷進了儲位之爭,不管深淺,那都是掉進了一個隨時都會性命不保、禍及全家的漩渦。自己能保證到時候沒有大麻煩的時候,可以把小白摘出來,但是白家……小白不能總這樣下去了。
最後,這一日的郊遊,秦嘉澤他們吃過當地的特色美食,帶著兩顆豬獠牙和一大塊兒新鮮豬肉,踏上了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