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莫斯科變天了。
一位議員當街被暗殺,死在自己的車裡,而且死狀極其悽慘!
因為案發地點就在聯邦zf大樓附近,安保人員很快就將現場團團圍住。
一些人立即離開去追查犯人,另一些人拉出警戒線,將整條街封鎖,驅趕閒人。
不到十分鐘,雄獅團的人也來了。
他們整整花了兩個小時,都沒能把安德烈議員的全屍拼出來。
他和當時撲到他身上的三名以太能力者保鏢一起當場死亡,被瘋狂的以太攪成碎片,血和碎肉飛到了三十米開外,如同人間地獄。
當時在車裡的其他兩名保鏢也不幸死亡,唯有司機和議員秘書倖免於難。
司機安然無恙,而秘書因為受到過大驚嚇,暫時無法輔助調查。
這也難怪,在看到那個場面之後,不是誰都能保持理智。
「這可真慘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
一名現場的雄獅團成員一邊在地上用粉筆畫著白色的證據線,一邊低聲對身邊的同伴念叨。
「鬼知道呢,說不定是銜尾蛇的。」
「不管怎麼樣,出手的一定是個非常強的以太能力者......」
他們不約而同的扭頭望向案發現場的中心。
那裡靜靜躺著被巨力扭成兩半的加長林肯,後半車的車內空間幾乎全部被血液染紅,還殘留著些許沒撿乾淨的內臟碎片,和噁心的排泄物汁液。
在那裡,有一把大約兩米長的鐵灰色長槍從上之下斜斜的貫穿車身,沒入地面,將後半輛車緊緊的釘在地上。
那把染血的長槍只是杵在那裡,就仿佛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以太在刺激所有人的神經。
根據雄獅團調查人員結合目擊證人的證言推斷和搜索中判斷,犯人大概是在距離這裡三百米遠的一座高樓樓頂上將這把長槍投擲了出去,然後精準的貫穿了當時坐在一輛行駛中的防彈車輛里的安德烈議員。
以幾乎是超音速的速度,將議員連同車內的五名保鏢當場擊殺。
而且最令人驚恐的是,包裹那把槍的以太被凝縮得相當內斂,甚至在擊穿車輛的時候沒有額外破壞任何一塊鐵皮。
但在當那把長槍刺穿到車內的時候,才在極小的範圍掀起了以太的風暴,如同破冰船的螺旋槳一般將車內的人員瞬間攪成碎片。
這種手段,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至少以在場的以太能力者貧乏的想像力中,能做到這件事的似乎也只有他們的團長尤里德那樣極少數的超級強者。
這件事要是細想下去,就不禁令人恐懼了。
一名隱藏的強大以太能力者正在莫斯科中遊蕩,他第一次出手便獵殺了勢力龐大的俄國十一議員之一,而且安然離去,至今都沒有傳來抓住犯人的消息。
他跟安德烈議員是私仇嗎?還是說,這只是個開始?
不管怎麼樣,毫無疑問,安德烈議員被暗殺死亡的消息在整個俄國,乃至世界範圍內迅速傳播,並飛速發酵。
十一議員之一死去,這是對俄國最大的挑釁,同時也意味著一個議員位子的空缺。
在安德烈死亡的當天,國內暗流涌動著。
而在人流涌動的街道上,有一個穿著藍色衛衣的亞洲男人低調的從人流中路過。
「喂,你知道嗎,安德烈好像死了啊。」
「什麼,是我知道的那個安德烈嗎?那個坐在議員位子上的肥豬?」
「沒錯沒錯,就是他,我表哥的朋友在現場看到了,安德烈被人暗殺了,連全屍都沒留下。」
「臥槽,這可是大事情啊。」
「明天,莫斯科怕是要變天了......」
身著衛衣的男人從兩名討論的青年身邊路過,走入一條陰暗的小巷。
熱鬧的聲音漸漸被拋在背後,越往前走,環境越來越安靜。
最終,他來到小巷盡頭的胡同里,一條滿是垃圾和污水的巷子。
在那裡有一道後門開著,衛衣男人順著大開的門口走進去,合上門的同時摘下兜帽,露出一個陽剛的帥氣面龐。
正是林素。
這個房間是赫卡蒂在莫斯科的隱藏根據地,是租來的一棟死過人的破房子。
好處是這是一間平房,不用像公寓樓那樣擔心被鄰居發現不對。
另一個好處是,這間房子位置非常偏僻,而且位於莫斯科的三不管地帶,連警察都不願意來巡邏的那種。
在林素從後面進入屋子之後,赫卡蒂立即從裡屋走了出來。
「怎麼樣,成功了嗎。」
她雙手握成拳在胸前,急急的問道。
林素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他已經死了,消息傳得比我離開的撤離還快,在我回來的時候傳言已經遍地都是了。」
「呼......他死了,他終於死了,那個該死的混賬。」
赫卡蒂大大的鬆了口氣,露出大仇得報的輕鬆笑容。
林素卻只是配合的勉強勾起一個笑容,便又漸漸沉下臉,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打開電視默默喝起來。
赫卡蒂在客廳里興奮的打著轉,但是在看到林素的表情不對時,關心的走過來。
「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嗎?需不需要換個地方?」
「不用,這裡挺好的,而且我撤離的時候沒有被任何人跟蹤。」
林素搖搖頭。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輕嘆了口氣,放下酒杯,「答應我,赫卡蒂,這是最後一次了,好嗎。」
「你怎麼了,突然變得這麼矯情。」
赫卡蒂古怪著臉,坐到林素對面。
林素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我並不想濫用力量殺人,這種感覺很不好,特別是殺一個我不了解的人。」
「你是怕你錯殺了好人?那你就想多了,安德烈背地裡做的壞事可不少。這些事情普通人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可是一清二楚,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虛偽的混蛋。
不僅養出了一個毫無底線的兔崽子,還是害得我整整三年都要躲躲藏藏的元兇!」
赫卡蒂咬牙切齒。
看著她余恨未消的模樣,林素無奈的說道:「復仇是正義,在這件事上我是支持你的,但別被仇恨迷了雙眼。」
「我知道,安德烈死了之後,我的怨氣基本就消了,這件事就到這裡結束吧。」
赫卡蒂突然起身,到鞋柜上拿出了一封被拆開的信,遞給林素。
「然後現在,我們又有一個新的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