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凰不巧知道了周元香自殺的消息,真不是容凰有多關心周元香這麼個人,而是容凰最近又召見了劉雪寧。眼見劉雪寧一臉忐忑不安,心神恍惚,容凰忍不住開口了。
劉雪寧又不是一個能守的住秘密的,這不輕輕鬆鬆地就被容凰套話了,周元香竟然自殺了。
「她怎麼就自殺了?我怎麼都想不通她竟然會自殺。那時候我趕過去看到她渾身是血的樣子,我的心裡真是特別的難受。」
「咳咳——」紫凝重重咳嗽了兩聲,不悅地看了一眼劉雪寧,什麼人啊,不知道她家小姐正懷著孩子嘛,竟然跟她家小姐說這樣的話題,簡直是過分啊。
劉雪寧再大線條也察覺到自己說的話不對頭了,衝著容凰抱歉一笑,「凰兒,對不起啊,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有時候說話做事都沒怎麼帶腦子。這一不小心就做了傻事。」
容凰擺了擺手,她是沒把劉雪寧說的放在心上,這些避諱容凰不說完全沒有,但是也真的沒有那麼嚴重。
「她會自殺?我怎麼覺得周元香不是一個會自殺的人。」在容凰的印象中,像周元香那樣清高的才女,她會自殺?容凰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太對頭。
「她真的自殺了,我去看的時候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就沒見過她這麼悄無聲息,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我看著心裡真的是——」劉雪寧一想到周元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場景,這心裡是萬分的不好受。
說到底,還是劉雪寧的心真的是太軟了。
「是嗎?」容凰對周元香自殺倒是不置可否,她跟周元香真心是沒有這麼好的交情,她們兩個如今就是陌生人,聽到周元香的消息,容凰也就笑笑就過去了,其他的真心不會有。
「凰兒,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到了這個地步,我還在同情她,我是覺得自己挺沒用的。但是——」
「心腸軟就心腸軟。心腸軟不算什麼太大的毛病。不過你要記住。有時候心腸軟是好事,可有時候這心就得硬一點了。」
劉雪寧低著頭,語氣頗有些鬱悶,「我娘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劉夫人倒是夠了解自己這個女兒啊。
提了周元香這麼個不讓人愉快的話題,容凰是真心不想繼續了,轉而說起其他有趣的。
劉雪寧也沒有不識時務地繼續說周元香,人家明擺著不是多喜歡周元香,也不想聽到周元香的名字,她何必繼續提呢。
劉府
周元香臉色蒼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現在她沒有再被關禁閉。
忽而,周元香冷笑出聲,現在她傷重躺在床上,還談什麼關禁閉不關禁閉,反正她出不了這個房間。更準確的說,她就連這個房間都出不去,她有什麼資格說去哪裡,這不是好笑嗎?
周元香覺得自己躺在床上,就跟豬一樣得在生活,的確是豬啊。每天吃了睡,睡了再吃。跟以往稍微有變化一點的是,她的丈夫倒是每天都會來看她,但是周元香心裡一點都不滿意。甚至每一次周元香看著劉雪孟那張擔憂關心的臉,她只覺得好笑,是的,是覺得好笑!她那所謂的丈夫,心裡根本就沒有她,為什麼每次看到他那張關心自己的臉,周元香就覺得那麼噁心虛偽呢!
哦,周元香忽然知道原因了,因為那個男人真的太讓她失望了,劉雪孟說過要一輩子對她好的,可是那個男人沒有做到,在她一進門,竟然就有兩個通房在堵她的心!
尤其是一旁有容凰做比較!這讓周元香更恨了!
為什麼她周元香處處比不上容凰呢!她的母親比不上容凰的母親,她也比不上容凰!
容凰母女簡直就是她們母女的克星!怎麼都擺脫不掉的克星!尤其是在看到那和沈柔無論是容貌和名字都相似的袁柔柔,周元香不禁更恨了!
周元香雙手緊緊抓著下面鋪著的床墊,恨不得將這床墊給抓破,可是很快周元香就鬆開了,伸手緩緩撫平被她捏出的摺痕。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對她好!無論是她的父親,還是她的丈夫,婆婆,公公,小姑!原本是她最親近的人,可是那些所謂的最親近的人,卻從來沒有愛過她。周元香對那些所謂的最親近的人也早就死心了,真的是徹底的死心了。
周元香嘴巴上說著死心,可實際上,周元香還是想有一個機會,只要他們心裡有一丁點的有她,她就可以放下以往的一切,重新開始。
可是沒有一個人,真的是沒有一個人愛她啊!
劉夫人,周元香的好婆婆,她真的是對自己太好了!竟然在她割腕自殺,真心懺悔後,她還是沒有改變為劉雪孟納貴妾的想法!
這是哪門子的對她好,這根本就是要毀掉她所有的一切!還有劉雪孟,每次過來看她都是一副後悔的不行,憐惜至極的表情,可是那表情,更是讓周元香看的要吐血,如果他真的愛她,為什麼不阻止劉夫人的行為!他明明知道,一個貴妾對她來說到底是意味著什麼!
這世上真的是沒有一個人真心對她啊!周元香算是看透了。至於她那父親?周元香更是連想都不想了,那個男人有了袁柔柔這麼個替代品,心裡哪裡會有她啊!
周元香抬手,看著那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冷冷一笑。她是割腕自殺了,可是周元香能保證她的傷口嚴重,但是卻絕對不會致命。武將家的女兒,雖然沒學什麼工夫,可是耳濡目染下,這些東西絕對是學習了不少。原以為這些是一輩子都不會用到的,誰知竟然用到的這麼快。
周元香頹然地放下自己的手,既然所有人都對不起她,那麼她一定要這些人都付出代價!全都陪著她一起下地獄吧!周元香眼底划過鋪天蓋地的恨意,如龍捲風般席捲一切!
北漠
昭陽公主端著一碗新鮮的熱乎乎的羊奶,正打算去送給她的夫君北漠皇。
已經嫁為人婦的昭陽,身上的驕縱跋扈,還有作為公主的高高在上似乎一下子少了不少,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昭陽從嫁到北漠起,越來越不像是中原的女子,倒是很像北漠的女子。
昭陽從嫁到北漠起,就開始喝羊奶,身上穿的也不是綾羅綢緞,而是北漠特有的服飾,穿著精緻的長袍,外面罩著精美的長坎肩,頭上戴著成串寶石製成的頭飾,十分的華美。
昭陽公主整個人看著健壯了許多,眉眼間也隱隱染上了英氣,唯一不變的是昭陽公主的皮膚依舊的白皙。在北漠這炎炎酷暑,昭陽正是用了當初的宮廷秘方才保住了自己的臉蛋,加上時不時地會用珍珠粉敷臉。
哪個女人不愛美,儘管昭陽嫁的不是她心愛的男人,他的丈夫的年紀足以當她的父親,但是昭陽愛美之心是不會改變的,這也是昭陽唯一剩下的東西吧。
這麼一想,昭陽公主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甜美,人這一輩子很苦,但是人可以在艱難的條件下讓自己過得好一點。就比如現在的昭陽,她是北漠的王后,是北漠最尊貴女人!她完全有能力讓自己生活的更加開心。昭陽一直就是這麼想的
昭陽能直接進出北漠皇的王帳,這也是昭陽經過許久的努力才做到的。當然昭陽很有分寸,她確定,現在北漠王沒有召集哪個臣子商討什麼,所以她才敢現在進來。
雖說北漠不是沒有女子干政的例子,但是昭陽的情況太特殊了,她本身就不是北漠人,原就是一個異類,這樣的人若是再沒有一點顏色,誰知道會把日子過成什麼樣兒?這一點沒有任何人知道。
「原來是王后啊。」北漠王的年紀雖然挺大,絡腮鬍子覆蓋了他整個下巴,容貌粗獷,身形健壯,銅鈴般大的眼睛,時不時閃爍的精光,讓人知道這是個外表看著粗獷,實際上對所有的一切都心裡有數的。
對昭陽,北漠王真的挺喜歡她。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的女子,他自然也不例外,再加上昭陽的身份高貴,是東楚的公主,並且還是當今騰凰帝的義妹!雖說東楚已經覆滅了,但是騰凰國還好好的,並且一直穩噹噹地在他頭頂上。
所以無論從哪一天,北漠王都會愛護昭陽這個妻子,再加上昭陽是個懂事的,知道什麼可以參與什麼不可以參與,這樣拎得清的王后,北漠王很滿意。
「妾身知道王上最近胃口不好,所以特地親自煮了一碗羊奶,王上要不要嘗嘗。」昭陽將托盤放到一邊的桌上,笑著開口。
北漠王點頭,「嗯,難得王后貼心了。」
「妾身是王上的女人,妾身不對王上您貼心,難道還能對誰貼心不成?」昭陽說著給北漠王倒了一碗熱乎乎的羊奶,並且親手遞給北漠王,末了還不忘提醒北漠王一句,「王上,小心燙。」
對昭陽的貼心,北漠王十分的滿意。
一碗羊奶,北漠王「咕咚——咕咚——」藉口就喝完了。喝完後,北漠王直接用袖子一擦嘴巴。
若是以往,昭陽看到這樣的情境,早就噁心的不行。她喜歡的是溫潤如玉的男子,這麼粗鄙的男子她才看不上。
可是在北漠呆的久了,昭陽倒是另有些想法了,其實這樣也不錯,挺有男子漢氣概的不是。
「王上最近怎麼了?妾身看王上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看?難不成是有什麼煩心的事兒?
妾身不敢說自己是多有用的,但是聽聽王上煩心事,為王上解憂倒是沒問題。」昭陽從北漠王手中接過了碗,放到桌上,淡淡地開口,似乎她真的只是擔心北漠王,所以想聽聽北漠王有什麼煩心事,僅此而已。
昭陽和北漠王相處時,都是清場的,因為有時候北漠王興致來了,會直接在帳子裡寵幸昭陽,這時候若是有什麼外人在場,那就掃興了。
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的淡然,以前的昭陽真的消失不見了,就在她的母妃死了,父皇死了,還有國家都滅了後,昭陽真的是變得太徹底了。
北漠王這時候倒是不排斥和昭柔說說心裡的煩惱,「王后啊,本王心裡煩啊。這煩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
「妾身是不懂什麼朝廷大事。但是可以當一個傾聽者,若是皇上不嫌棄妾身,倒是可以跟妾身說說王上您的煩惱。」
「最近呼哈達跟土窩台吵的很厲害啊。本王聽著那兩個不孝子吵架,聽得本王的耳朵都不舒服了。」
呼哈達和土窩台正是北漠王的兩個兒子,呼哈達則是當初去東楚為北漠王求親之人。
「是嗎?妾身不才,倒是聽說了一點。聽說呼哈達正主張北漠自立,從此不向騰凰稱臣納貢。而土窩台則是一力反對。」
北漠王雖然一直對外封鎖著消息,不讓任何人知道,但是昭陽到底是北漠王后,好歹是聽說了一點。
北漠王挑了挑濃黑的眉毛,「哦?王后是聽說了。王后不如說說,你心裡的想法好了。」
北漠王說著一把拉過昭陽,讓他坐在自己的懷裡。
昭陽低垂著眉眼,「妾身說怕是有些不合適吧。妾身的身份比較尷尬。萬一王上覺得妾身偏袒誰,那可如何是好?」
北漠王搖頭,「讓你說就說。你是我北漠的王后,無需如此謹小慎微。哪裡有我北漠王后的風采!況且本王也不是那些會聽枕頭風的小白臉,本王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你的說法影響不了本王的。最多也就是當個借鑑罷了。你無需擔憂什麼,儘管受就是。」
「王上既然都這麼說了,妾身若是推三阻四的,那就是妾身的不是了。
王上若是要問妾身的想法,妾身真心想說一句,呼哈達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被驢給踢過了,竟然會想出這麼荒唐的主意。」
北漠王驚訝地看著昭陽,他原以為昭陽會贊同呼哈達的說法,畢竟她的國家可是被騰凰給滅了,如今有了機會,她為什麼不——
像是看懂了北漠王的疑問,昭陽坦然地面對北漠王,「王上是不是覺得,妾身是東楚國公主,而東楚為騰凰所滅,我應該贊成的是呼哈達的說法,這樣才對啊。」
北漠王點頭,他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王上,我是恨騰凰,尤其是恨那坐在皇位上的人,就是那坐在皇位上的人害的她沒有了國沒有了家。雖然他假惺惺地給了我一個公主的封號,讓我嫁給王上,但是我還是恨他。
可是我們中原女子講究的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意思就是你嫁了什麼男人,就要一心一意地為這個男人。
王上,妾身既然是你的王后,是你的女人自然是一心一意地為你。」
昭柔公主說著,抬眸直勾勾地盯著北漠皇,眼底的情義是那麼的明顯,如盈盈春水蕩漾著人的心波。
北漠王心裡一軟,同時作為男人的自尊心是大大的滿足,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能這麼崇拜地看著自己!更遑論北漠王的年紀大,最有當昭陽的父親了,可昭陽還是這麼崇拜地看著他,一心一意為他著想,甚至連國讎家恨都不顧了,這就更讓北漠王感動了。
「吧唧!」
北漠王激動地在昭陽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昭陽頓時害羞地低下頭,「王上,您到底還要不要聽我說啊。」
北漠王本來想好好在這王座上愛昭陽一番,可是一聽昭陽的話,昏昏沉沉的頭腦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好,你說。」
等到說完,還是可以繼續這美好的運動。
「王上,沒有人比妾身更清楚了。雖然騰凰覆滅了東楚,但是騰凰的國力沒有比之前的東楚弱上多少,甚至可以說是強上了許多。
您難道忘記了,騰凰帝手中的黑甲衛?」
聽昭陽提起黑甲衛,北漠王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
有些人害怕黑甲衛,那只是聽著好玩兒罷了。
可是北漠王不是,他可是實實在在領教過龍騰的黑甲衛!那可真不是說著好聽,碰上了就更好聽了!
封鎖在記憶深處的某些不堪的回憶似乎正衝破了枷鎖,慢慢地在北漠王的腦海中上映。
北漠王頓時不好了,尤其是想到他真的有一次死在黑甲衛的手上!
瀕臨死亡的滋味兒,北漠王是真的再也不想嘗試一遍了。
其實,呼哈達提出北漠自立,不再向騰凰稱臣納貢,北漠王的確心動了。誰喜歡被人壓在頭上,反正北漠王是怎麼都喜歡不了的。只是情勢不如人,只能憋屈地認下罷了。
呼哈達的話勾起了北漠王的野心,讓他想要不再低人一頭!
可是昭陽的話讓北漠王認清了事實。
騰凰的國力不比當初的東楚差,再加上有龍騰的黑甲衛,那更是——
「王上,您想過沒有,如果勝了那是最好。從此您就是一國之君,再也不會有人壓在您的頭上。
可萬一敗了呢?到時候您可還有退路?指不定就連這北漠也會——」
北漠王渾身一激靈,沒錯如果敗了,到時候他就真的什麼退路都沒有了!
北漠王清楚,他雖然低騰凰一頭,但是在北漠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王!
這麼一想,北漠王還剩下的一點不甘心頓時消散了。
至於呼哈達說的南蠻也想鬧獨立?到時候北漠南蠻守望相助,屁!南蠻那群光女人做主的東西,有什麼本事,反正北漠王是半點都不相信那些女人。
昭陽見狀,心裡清楚,北漠王是打消了最後一點想法。
昭陽心裡正湧起淡淡的喜悅時,猛地被北漠王壓倒在身下。
北漠王粗糙的大手鑽進了昭陽的衣服,感受著那滑膩的觸感,心神一陣蕩漾,「今日你給本王立下大功,本王這就好好獎賞你。」
北漠王所謂的獎賞自然是好好地「愛」昭陽了。
昭陽也不介意,都經歷了這麼多次了,她怎麼可能還會在意,媚笑地迎合北漠王。
昭陽進王帳是下午,可是到她出了王帳就成了晚上,抬頭,看著那漫天的星辰,昭陽心裡微微有些苦澀。
一個下午的歡愛,讓昭陽無法站起身,甚至就連走路都要身邊的婢女攙扶。
身子雖然很累,但是昭陽心裡高興,真的是很高興,她終於幫容凰做了一點事情。
昭陽從嫁到北漠起,就對自己說過,她會幫容凰好好看好北漠的,她不會讓北漠成為容凰的後顧之憂,在她有生之年這是絕對不會的。
至於為什麼不說,不讓北漠成為龍騰的後顧之憂。
呵呵——龍騰是誰,他們熟嗎?
昭陽對東楚沒有半點的感情,她的母后死的這麼可憐,她的父王這麼絕情,還有她的外家也是一樣的絕情。
昭陽對東楚所有的感情真的是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半點都不剩下了。風鶴軒的無情更是帶走了昭陽最後一點愛。
從此,昭陽就是一個沒有愛的人。
不,昭陽還是有愛的,她愛容凰。
容凰,這個昭陽從未付出過真心的女人,但是偏偏真心待她的,除了她的母妃就只有容凰了。
昭陽不會忘記,容凰幾次三番地勸她不要嫁到北漠,因為北漠皇的年紀足以當她的父親。
昭陽不會忘記,在她被風鶴軒徹底傷透了心時,只有容凰心疼她。
容凰,是昭陽從失去親生母親後,她唯一愛的人。
容凰,你看到了嗎?我昭陽長大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刁蠻任性的公主了,我也可以幫你了。我會繼續幫你的,我不會讓北漠出任何亂子的,在我有生之年是絕對不會的。
而在昭陽離開後,北漠王立即召見了呼哈達和土窩台,以及一乾重臣商討重要事宜。
「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安土麗一張艷麗的臉徹底扭曲,死死地瞪著眼前的來使。
「失敗了,王上拒絕了我家王子的提議。」
「滾出去!給我滾出去!」安土麗厲聲斥道。
來人立即離開,這女人發火,真的是太恐怖了,看著就讓人無法忍受啊!
安土麗讓所有人都滾出去,只留下她一個人憤恨地對著屋子裡所有的一切拳打腳踢,直到將自己的屋子全都毀了個乾乾淨淨,安土麗才稍微冷靜了一點。
「啊!啊!我真是恨死了!呼哈達那沒用的男人,在床上的時候說的這麼好聽,可實際上呢,什麼都做不到!真是沒用!」
安土麗氣喘吁吁地坐回自己的凳子,想到自己方才聽到的一切,她真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原本還想聯合北漠一起反騰凰,到時得到的好處可以分北漠一半,其實安土麗也是希望事情可以進行的更加有把握一點。
可是如今看來,聯合北漠這是行不通了。
想到這裡,安土麗更加生氣,又把呼哈達那沒用的男人罵了十七八遍。
再生氣也沒法子了,安土麗氣過後,倒是冷靜心來。
沒有北漠就沒有北漠!安土麗相信,只要有她在,就一定會成功!她這麼多年的努力不是假的!她一定要南蠻的子民都過上好日子!一定要!
安土麗眼底閃爍著濃濃的決心。
容凰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八個月了,肚子裡的小傢伙也是越來越活潑,時不時地就會踢一踢她的肚子,讓人知道他的存在。
金桔每次看到容凰肚子裡的孩子動,都會高興道,「小皇子一定是個活潑機靈的。」
在金桔眼裡,容凰肚子裡的孩子經常踢容凰的肚子,這很明顯就是一個活潑的小皇子,女兒家哪裡會這樣子。
容凰:誰說女兒家不會這樣子!
當然,容凰不知道金桔的想法,她也很高興自己的孩子這麼活潑。
男孩兒自然是要活潑一點好。
女孩兒嘛,活潑也不錯,這樣有動力,活的開心。
作者君:總歸你的孩子無論是男孩兒女孩兒只要是你的孩子,都是好的。撇嘴——
容凰:滾!
「看來得多準備一點男孩子穿的肚兜了,小姐這一胎懷的肯定是男孩兒。」
金桔看著容凰大大的肚子,心裡只覺得安慰極了。
在皇家,生男孩兒總歸比生女孩兒是要好得多。
幸而容凰不知道金桔心裡的想法,否則肯定要吐槽,誰說生兒子就比生女兒好!
反正在容凰眼裡,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都喜歡。
容凰正想和金桔多掰扯掰扯,這時龍騰進來了。
以往龍騰進來,臉上都是帶著和煦的笑容,如沐春風。
龍騰說容凰懷著孩子,要是周圍的人心情好,她的心情也能跟著好,所以龍騰肯定是要從自身做起,每次來見容凰,都是心情愉悅。
當然,龍騰的心情到底愉悅還是不愉悅,容凰是真的不清楚。
只是今日,龍騰的臉色有些不好,別說不好,而是可以說是非常的不好。
待龍騰坐定後,容凰才笑著開口,「怎麼了,難不成是朝堂有什麼事情,讓你聽了心情不好?」
龍騰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扯出一抹笑容,但是不知想到了什麼,終究還是沒笑出來。
「沒什麼。」
才怪!
「你這樣子真心不像是沒什麼!有什麼,就直接說。我雖然懷著孩子,可也不是一點刺激都受不住。
說給我聽聽。咱們是夫妻,我該為你分擔分擔的。」
分擔?龍騰接過紫凝遞來的茶水,借著喝茶,低頭,眼底划過一絲無奈。等到說給容凰聽了,到時候肯定不是分擔,八成連他都要被遷怒了。
孕婦就是這麼喜歡無端牽扯別人,龍騰在心裡默默腹誹。
當然這話龍騰是不敢說出來的。
「真的沒什麼。」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如果不是什麼大事,你也不用板著一張臉。
如果是一般事,你就算不高興也會做出高興的樣兒。除非是事情已經讓人都覺得頭痛不舒服了。」
跟龍騰當了這麼久的夫妻,容凰還是很了解龍騰的。
一時間,龍騰也不知道是該高興容凰了解他,還是該哭呢。
「我是擔心你不舒服。」
容凰立即眯著眼睛打量著龍騰,這句她不舒服,可是包含了不少的意思啊。
「讓我猜猜,是不是明珠那裡出了什麼事情。明珠的比我早懷孕,她的肚子大約快九月份了,快到預產期了。
別是明珠生了吧。如果是明珠生了,要是順產,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不信你會這麼支支吾吾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應無言那兒又出了夭摺子。
行了,你也不用再說什麼了,光看你這表情,我就知道自己沒猜錯了!
說真的,我真的特別希望自己猜錯。可惜啊,老天爺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龍騰十分驚訝地看著容凰,不是說孕婦的智商會下降嗎?現在看來這話真的有誤啊,起碼他真的看不出容凰的智商哪裡下降了,還是很聰明啊!果然不愧是他的娘子。
龍騰在心裡無不得意地想著。龍騰下意識地忘記了容凰也犯過蠢,她竟然懷疑他出軌。
「別這麼崇拜地看著我了。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兒了。」
「魏明珠昨晚生了,而且是個男孩兒,母子平安吧。」
昨晚生了,是個男孩兒,這是個好消息啊!
可是容凰深知,這時候可不能聽一半留一半。
「繼續說。」
「只是魏明珠昨晚生產是難產,好不容易才生下了孩子,就是孩子生下來後也有些弱。」
有些?容凰表示她對龍騰的話表示懷疑。
「明珠雖然遭過算計,身子是有些弱。但是這麼多個月來,她都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養胎,按理說她的身體是恢復的差不多了。
就是臨到生產,也不會出什麼特別大的失去功能,再說還有穩婆太醫。
既然不是在自然生產的時候出了問題,那就是之前了。肯定是跟應無言有關係吧。
你跟我說說那位應無言又做了什麼好事?」
「跟無言沒關係。」龍騰再次為他的好兄弟說好話。
容凰撇了撇嘴,「嗯。跟應無言沒關係,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和他的家人有關係。」
龍騰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很好的愉悅到了容凰,不知道才怪呢!
哪一次不是這樣,當初是有戚氏那女人,可戚氏都死了這麼久,應無言竟然還能為家庭所累,這份本事真是——
容凰想了想,方心怡應該是不會做什麼事情的,方心怡沒這個本事,而且她連個孩子都沒有,現在就鬧,這簡直就是一笑話。
反正容凰是不相信的。
既然不是方心怡,那就只剩下應無言的父親應將軍了。
「別是應將軍又鬧了什麼吧。」
龍騰一臉驚訝地看著容凰,顯然容凰又說對了。
「看你這表情,我就知道我說對了。可是我真心想跟你說一句,我好希望自己能說錯。
可惜,沒有一次說錯的。這讓我心裡也是很不爽啊。
說說吧,那位應將軍又做什麼了。
我真想不通應無言那廝怎麼就有這麼個父親,真真是讓人覺得好笑。
應無言的父親嘛——他是不是一個好將軍,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那在處理家事上,簡直是一傻帽!
先是戚氏,後是再處理應無言的問題上。
嘖嘖——這樣的傻子也是難見了。」
龍騰覺得容凰說的很對,應將軍真的不是一個什麼所謂的好父親,把自己的家事處理的,真是讓人鄙夷。
「無言的父親又不知道怎麼了,盡然跑去魏侯府去找了魏明珠的母親魏三夫人說什麼,魏明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們應家的骨血。
等魏明珠生下孩子後,孩子必須抱回應家。
魏三夫人不幹了,兩人就吵起來了。之後更是驚動了魏明珠。
魏明珠本來就是孕婦,情緒不能大起大落,一聽應將軍要搶孩子,這一激動,就比預產期早生了,然後情況有些不太好。」
「只是有些不太好?」容凰不相信地問道。
龍騰重重點頭,「情況是有些差,但絕對沒有危及到性命。這一點我保證。」
「孩子生下來的情況很不好吧。」再怎麼樣,魏明珠之前被魏明蘭陰差陽錯地害了,後面要到生產時,又被刺激了。孩子生下來會健康才怪。
「挺瘦弱的,需要好好養著。」龍騰想起自己看到的應無言的兒子,連哭都好像不會哭,哼哼唧唧的,就跟小貓似的。
「作孽啊!那是親爺爺?別是撿來的吧。」容凰想到應將軍的所作所為忍不住吐槽。
好吧,你想要應家的骨血,你想要魏明珠生下的孩子,但最起碼你得先讓孩子好好生下來啊!
在孩子沒生下來,你整這麼一出,容凰都不知道應將軍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真是讓人捉急。
應將軍和應無言真不愧是親父子,這做出來的事情真是讓人無語。
「應無言這段日子一直在明珠跟前獻殷勤。我是不知道明珠的態度有沒有軟化。我也不知道明珠心裡有沒有一點原諒應無言。
可是無論慶祝之前有沒有軟化,還是之前有一點原諒應無言了,可是現在肯定是毀了。
嘖嘖——
其實我是真的挺好奇的,那真的是應無言的親生父親?怎麼就那麼喜歡坑自己的兒子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這世上總有這麼幾個奇葩讓人想不通。
龍騰想到應無言,也不禁嘆息了,被這麼個父親拖累著,他也是倒霉的。
「我還以為你得知魏明珠出事,要親自去看呢。」不想提這令人煩惱的事情,龍騰轉而說起其他的。
容凰挺了挺著自己高聳的肚子,「我就是想去,我這肚子也不答應好嗎?」
在容凰心裡,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孩子和龍騰了。
正如當初容凰得知魏明珠差點流產,她也是保持了一份鎮靜,因為當初容凰肚子裡有孩子,她是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冒險的。
那時候不會,現在肚子這麼大了,容凰更不會。
別說容凰自私,朋友再好,那也是有限度的,反正對容凰來說是超不過她的親人。
要是魅出事了,容凰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去救她。但是絕對不會因此牽扯到自己的親人——龍騰還有她的孩子。
「不僅是明珠的事情吧。明珠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不至於你見了我都皺著眉。
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煩心的事情。」
龍騰也沒打算瞞著容凰,直接點頭承認,「嗯。是有麻煩的事情。朝堂上最近有些不太對頭的地方。」
「不太對頭?你指的是哪一方面?」容凰問道。
「不提了。放心,這點小事,你家相公我一定能解決的。
我說過我會給你和孩子最好的。」
龍騰不想拿朝堂上的事情煩容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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