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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推演遊戲

第一百零八章 不必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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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推演遊戲:第一百零八章 不必回頭

    姓……魚?

    還是余?

    蛇女對人類的文字並不敏感,她最喜歡的字大概就是「方」了。

    在生命的最後幾秒里,她本不想答理虞幸,奈何這句話帶給她的疑惑太大。

    什麼意思?方幸在說什麼?

    一個恐怖的猜測出現在蛇女腦海中,她不願意相信,因為這是真正的恐怖故事。

    蛇女眨了眨眼,艱難地問:「你……不是方幸?」

    這個怪物,已經演到這種程度了嗎?難道,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什麼拯救哥哥的軟肋,連身份都是假的?

    不,她能感受到這個人身上屬於方家的血脈。

    那就是,真正的方幸被這個怪物奪舍,怪物披著方幸的皮囊做了這一切?

    這個猜測已經接近真相。

    蛇女的大腦快要消散了,已經無法支撐更多的思考。

    此時此刻,她被虞幸一句話扭曲了認知,認知的神徹徹底底地輸了。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可她等不到一個答案,在最後的最後,她已經失去了渴望答案的本能,隨風散去。

    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蛇女所在的位置變得空空蕩蕩,虞幸喘了口氣,剛準備向亦清炫耀,忽然面色一變。

    他想起一件事。

    蛇女沒了,他的詛咒之力也全收了回來,亦清在正常情況下並不會達到不能觀測的高度,此時,這裡沒有任何高位存在可以影響直播間。

    直播間,從這一刻開始,應該就重新開啟了。

    鬼故事!

    這是鬼故事!

    虞幸瞳孔緊縮,他的身體情況太差,從表面都能看出來,幾乎是晃一晃,整具軀殼就會散架的程度。

    他不怕被觀眾看到能力使用過度的後遺症,但他怕破鏡的人目睹他的狼狽。

    幾乎是想到這一點的瞬間,想要炫耀的話咽回嗓子裡,轉而變成了——

    「殺了我!」

    亦清很上道,好鬼做到底,送人送到西,什麼話都沒有說,一道青霧擊碎了虞幸最後的生機。

    他這樣子本來就活不了,肯定是要復活的,只要不影響腦子,亦清對送虞幸去復活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於是,剛發現虞幸的直播間重開的眾人還沒看到什麼畫面,只隱約聽見一點聲響,直播間就又黑了。

    彈幕:???

    亦清也在原地冷靜了一下,才飄飄忽忽上前,把丟失在地上的攝青夢境撿起來,通過契約鬼物的特權,感應了一下虞幸復活的方位。

    在鎮南。

    哦,那裡現在是個小土坡了。

    青色身影化為無形,只留下一縷青煙,朝著鎮南吹去。

    ……

    【哦哦,又重連了,這是哪兒啊?】

    【不知道,剛才南水鎮直接崩了,我已經對不上現在的場景和之前的場景位置了。】

    【是幸解決了boss才會這樣吧?他看上去狀態還不錯,雖然衣服全破了……話說……他為什麼坐在那發呆?】

    【可能在思考自己到底走光了多少。嘿嘿,胸肌吸溜,腹肌吸溜,那裡吸溜。】

    【lsp基金會,逆天。】

    【能活到今天的基金會成員,哪個不是逆天中的逆天。】

    當虞幸的身體重生完畢,意識也歸位,直播間理所當然地又一次重開。

    和每次復活一樣,他的情緒一時間還是封閉的,這讓他冷著一張臉,像個莫得感情地殺手似的,坐在高高的土堆旁邊。

    聞訊而來的觀眾都只能看見他的棺材臉,和壓抑沉默的氣質。

    而事實上,虞幸正在心裡和系統討價還價。

    感情是沒有的,但利益是要有的。

    「許婉身為蛇女的造物,已經消失了,毀她容的這個任務你得算我完成。」

    虞幸冷聲道。

    【這當然沒問題。】

    女聲甚至透出一絲柔和來,很明顯,達到了目的的系統對虞幸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寬容與耐心。

    虞幸感受不到高興的情緒,繼續道:「祭典也沒了,在祭典上毀壞方宵禮服的任務也要算我完成。」

    【可以。】

    「我讓醫生幫我殺了方德明,他現在死了——」

    【這個也算你完成。】

    系統都不用等他說完,十分大方。

    虞幸的專屬任務第二階段有四個任務,現在已經完成了三個,最後一個,是帶明珠逃離南水鎮。

    「……」虞幸沉默兩秒,後知後覺,「明珠呢?」

    【你問我?】

    「都這時候,你直接告訴我得了,又不會少塊肉。」虞幸冷漠地說著,順便站了起來。

    即便沒有情緒,他也能想像得到,明珠這會兒肯定高興瘋了。

    在周圍景象變化的一瞬間,那個聰明姑娘肯定就會明白,束縛她的囚籠已經不存在,她心心念念的自由,已經悄然來臨。

    不知道她會跑去哪裡。

    可能迫不及待往鎮外跑了也說不定。

    虞幸大可以用枝條地毯式搜索,可是他現在很累,不想再動用任何力量,只想做個乖巧的鹹魚。

    系統想了想,發現提供一個方位並不會違規。

    【明珠沒走,她去方府了。】

    「她還敢回去?」虞幸的情緒正在緩慢復甦,此時最先感受到的是詫異。

    方府可是最深的囚籠,一個在府中困了這麼多年的女人,自由地第一反應居然是回去?

    這姑娘腦迴路果然異於常人,不然也不能在蛇女眼皮子底下保持這麼久的清醒。

    【她是想回去找你。】

    系統現在才是這一塊地界的掌控者,自然對每一個活物都瞭若指掌。

    【她覺得你要是還在,應該會回家看看,畢竟你是「方幸」。對了,她還拿著你的畫筒,之前祭壇暴亂,她用你的刀殺了幾個鎮民,畫筒帶子斷了。現在她抱著畫筒抱得死緊。】

    【我把其他推演者都傳送出去了,你想做什麼現在就可以做,直播間將在兩分鐘後關閉。】

    虞幸聞言有些默然,隨即想到,雖然方宵被醫生塞到祠堂里去了,但明珠去方府,還是有概率碰上方宵。

    他嘆了口氣,原本不打算動用能力的,現在還是決定用能力趕一下路。

    沒了其他力量的影響,虞幸速度飛快,沒幾個呼吸就出現在方府前,剛好看見明珠有些猶豫地踏進方府大門。

    和系統說的一樣,她懷裡抱著染血的畫筒,像抱著安心的源頭,反而無視了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跡。

    方府還是老樣子,它自始至終都不曾改變過。

    虞幸眨眨眼,跟著踏了進去。

    預料之中的一幕也出現了。

    影響認知的東西全都消失,醫生便沒再拘著方宵,他剛好從祠堂跑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狼狽卻神采奕奕的明珠,以及緊跟著走進來的「弟弟」。

    方宵狠狠一愣,腳步如同生了根,瞬間被釘在原地。

    兩個他最想見的,也是最不敢見的人,就這樣毫無準備的出現在眼前。

    他甚至想起自己混亂時把明珠「送」給弟弟的事,一時間臉色蒼白,渾身都在顫抖。

    他在恐懼。

    明珠同時看見了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可能比他還要蒼白。

    但她只愣了一秒,就從畫筒里抽出唐刀,發狠地指向方宵:「你別過來!」

    方宵沒打算過去。

    他現在更想逃離。

    比起弟弟,他更對不起明珠,現在回憶起自己乾的混賬事,他只覺得一陣陣眩暈。

    明珠清透的眼裡溢出淚水,生理性恐懼讓她瑟瑟發抖,可她挺直了腰背,啞聲道:「方幸呢。」

    方宵不知道明珠的意思,她是在恨侵犯了她的方幸,還是有別的想法?

    「我在這裡,明珠。」虞幸在後面看了一會兒,淡淡開口。

    明珠愣愣轉身,在看到虞幸的臉的瞬間,恐懼神奇地消弭。

    她手裡的刀哐當落地,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地狂奔上前,一把抱住虞幸,聲音顫抖著:「你還活著!謝謝你……你真的救了我,你真的——」

    明珠語無倫次,但她現在只想擁抱拯救她的人,什麼都不管了。

    虞幸任由她抱了兩秒,便用手指輕輕擋開了她,回憶起他們曾經的對話,他控制著自己露出一個笑容,語氣溫和:「現在再抱,要收費了。」

    明珠鬆開了他。

    心中的枷鎖不再,她此時此刻才有心思去關注別的,看到虞幸的態度,她恍然:「你,是不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抱一下都要收費。」

    虞幸本想順口否認,但話到嘴邊頓住,某種陌生卻誠實的思緒一閃而過,讓他轉而道:「或許?」

    明珠瞭然,立刻撤開,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不想給虞幸添任何麻煩。

    方宵看著這一幕,哪還有不明白的。

    他本來就聰明,現在,什麼都想通了。

    「是你打破了這裡的詛咒。」他怔怔地凝視著虞幸。

    沒了蛇女對血緣執著的認知扭曲,他現在再看,忽然覺得弟弟有點奇怪,和小時候的身影似乎重合不到一起去。

    明明長相一樣,他就是覺得,皮囊下的靈魂,沒了那種共鳴,更像一個陌生人。

    雖然……是很讓他親切的陌生人。

    虞幸轉向他。

    聰明人的默契使他看懂了方宵的眼神,他沒有猶豫,上前伸出右手:「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虞幸。」

    明珠雙拳一攥,隨即,又有些釋然。

    她沉默地轉頭,把空間留給這兩個長相相似的男人。

    她也有些聽明白了,虞幸不是方幸,這中間的彎彎繞繞,沒必要現在就搞懂。

    但是虞幸對方宵很友善。

    算了。

    就這樣吧,她不愛方宵了,也不恨方宵了,就這樣徹底斷掉,才是和過去的告別。


    方宵的視線此時被走來的青年占滿。

    虞幸。

    他咀嚼著這個名字,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你不是他。」

    他喃喃著,還是伸手禮貌性地握了一下,然後不抱什麼希望地問:「他呢?還活著嗎?」

    虞幸勾唇:「某種意義上說,我就是他,但我從未存在過。」

    方幸這個角色,是因為他才存在的,方幸的過去是為了豐滿虞幸的調查員角色人設,換句話說……

    從來就沒有獨立的,所謂的真正的方幸。

    方宵記憶中的方幸究竟是誰,虞幸也不知道,這或許涉及到了玄之又玄的時間與因果,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方宵永遠都等不到那個記憶中的弟弟了。

    方宵沉默。

    他足夠聰明,可身處於這個世界,讓他的理解有局限。

    他只是冥冥中覺得,「弟弟」好像不在了,不論是未來,還是過去,都不在了。

    腦子裡充斥著新的混沌。

    他小時候拼了命送出去的人,真的存在嗎?

    他的記憶是真實的嗎?

    難道,脫離了那本書,脫離了方德明,他依然困在另一層假象中?

    不能理解的概念會毀滅一個人,方宵苦澀地眨眨眼,覺得自己依然會瘋。

    他離成為瘋子好像不遠了,除非,他能知道全部的真相。

    虞幸忽然道:「你說可以吸納他?」

    方宵一怔:「什麼?」

    隨後,他發現虞幸不是在和他說話,而是在和某種他看不見的存在對話。

    【他符合我的選人標準,如果他成為推演者,我就可以把本次推演的真相傳輸給他。】

    系統停了一下,補充道——

    【和藍無一樣。】

    虞幸眼底浮現出一抹複雜神色。

    這次復活他的情緒恢復得很快,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總之,他幾乎調整過來,也拿回了自己的共情力。

    系統的提議無疑是對方宵最好的處理方法,否則,方宵會在之後的世界線軌跡中被困擾一生,可能沒幾個月就瘋狂然後自殺了。

    不過麼,自己叫了好幾天哥哥的人馬上要變成同一緯度的推演者,總覺得怪怪的。

    【但由於方宵身份特殊,我認為需要徵求你的意見。】

    【以及,明珠同理,她也可以被吸納為推演者,她體內自帶邪神的力量,起點會很高。】

    虞幸嘆了口氣。

    好吧,這個結果其實他也有想過,畢竟就連他也在心中感嘆過,方宵或者明珠都很適合成為推演者。

    「我的意見就是你得徵求他們的同意,別再強迫人了。」

    系統在現實世界拉人,通常都是逮到誰就拉誰,倒霉蛋們進入推演之前都不知道推演的存在,經過了新手測試之後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

    虞幸私以為,方宵和明珠受的苦都夠多的,既然他能決定,那就給這兩個人一個選擇權吧。

    系統默認了。

    方宵和明珠肉眼可見的同時呆住,眼神失去了焦距,像是在和腦子裡的什麼東西溝通。

    也像是被傳輸了什麼概念,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去理解。

    虞幸不再打擾他們,方府里還有最後一道氣息,他也該去打個招呼。

    那道氣息屬於醫生。

    虞幸邁入祠堂的時候,醫生就坐在蒲團上,像是在盯著方家先祖的靈位發呆。

    但他剛靠近,醫生就轉過了頭。

    「都結束了?你要走了嗎?」

    醫生在笑,光是從這句話來聽,聽不出他有什麼特殊的情緒,就好像是無風無浪的河流,對著落花平靜地聊聊天。

    「快了吧,一會兒就走了。」虞幸來到他旁邊坐下。

    大家都知道這個走是什麼意思。

    因為追究起來,他和醫生都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醫生的目光追隨著虞幸,最後落在他破破爛爛的躍魚服上,笑道:「你從方小少爺變成變成乞丐了。」

    「沒衣服換。」虞幸無所謂。

    「年輕真好。」醫生感嘆一句,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笑意漸濃,「別忘了答應我的事,等你來了陰陽城,要是沒帶著我的孩子,我可是會生氣的。」

    「自然,既然約好了,我就不會食言。」虞幸理所當然地回答。

    下一秒他忽然覺得不對,猛的朝醫生看去。

    入眼還是那張平平無奇的臉。

    可是……

    他剛才居然沒反應過來,自己從踏入祠堂開始,就看清了這張臉。

    醫生的臉前所未有的清晰。

    而且,醫生說的是「來陰陽城」。

    虞幸呼吸一滯,瞳孔不自覺地放大。

    「那我就在陰陽城等你。」醫生還是那個態度,宛若朋友之間的寒暄。

    可是代入祂真正的身份,便讓這些對話變得荒唐起來。

    這是【祂】。

    不是分身,是【祂】。

    只有【祂】降臨,虞幸才能看清這張臉,在這裡的不是「醫生」,而是一尊真正的邪神。

    「在奇怪這次為什麼身體沒有崩潰嗎?」從虞幸身上吃了一次虧的【祂】把胳膊肘搭在了膝蓋上,用手撐住下巴。

    「我說了,年輕真好,你的潛力是如此巨大。」很難說【祂】現在展現的性格受了醫生多大的影響,總之莫名的平和,「雖說不全是好事,但你的確正在飛快適應更高維度的存在。」

    原本在面對邪神降臨時會崩裂的身體,這次居然毫無反應。

    僅僅是一次瀕臨失控,就帶來了這樣的改變。

    當然,這其中或許也有【祂】這一回毫無殺心,平靜溫和得就像水一樣的緣故。

    虞幸受到了一點點的震撼。

    他開始隱隱不安,終於覺得自己玩兒大了。

    提升越大,隱患越大。

    他真的了解自己現在的情況嗎?到底有多少後遺症被掩埋在了他的體表之下,等待爆發?

    【祂】沒再多說,而是就這樣撐著下巴看著虞幸:「我要比你先走一步了,臨走前,我想給你一個友善的提示。」

    虞幸勉強鎮定:「你說。」

    【祂】彎起眉眼,溫聲道:「下次見面,在我做自我介紹之前,希望你能認出我,不然你可能會吃很大的虧。」

    「最後,給你行個方便吧,這個東西……需要你轉交一下了。」

    【你已獲得門票——門票資格可贈予,可在離開推演後進行贈送。】

    系統公事公辦地進行了播報,又小聲提示。

    【這是祂贈送給「孩子」的。】

    系統說完,虞幸只覺得眼前一花。

    祠堂里空空蕩蕩,只剩他一個人。

    儘管【祂】離去還不到幾秒鐘,但虞幸就是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這裡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位醫生,不,是這場推演,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位醫生。

    一切好像都是他的想像,雖然他知道一定不是。

    ……

    虞幸回到方府的前廳,方宵和明珠看起來都作出了選擇。

    兩人中間隔著很遠,理由不同,但確確實實是在彼此逃避。

    方宵同意了成為推演者,他被困住夠久了,迫切的想要了解這個世界的真實。

    明珠沒有同意。

    她枷鎖已解,身無牽掛,沒有什麼再能打得倒她,但她有些累了,餘生只想遊山玩水,把失去的時間補回來。

    也想回家看看。

    虞幸尊重他們的選擇。

    這二人之間再無交流,曾經的愛與恐懼,隨著不同的選擇變得似有若無。

    方宵不再執著於「喜歡」,他知道自己給明珠帶來了多大的傷害,而且他也知道,在弟弟和明珠之間,他毫不遲疑地選擇了弟弟,這說明他對明珠的愛本就不夠。

    他剛才想向明珠道歉,明珠卻在他開口之前就冷冷地說,不需要。

    於是方宵閉嘴了。

    一個前任最完美的狀態,就是安靜得像死了一樣,他相信隨著自己成為「推演者」,前往所謂的「真實事件」,他可以在明珠的生活中死得很徹底。

    他深知自己只要存在,對明珠就是一種傷害,現在這樣,對彼此都好。

    系統沒有催促虞幸離開,而是又給了他幾個小時。

    明珠要走了。

    她收拾了一些真實的值錢物品,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就準備出發了。

    解凍的南水鎮很快就會被這個世界的人看見,她必須快點離開,否則,被外界的人看見,她會陷入很多很多麻煩。

    「這個世界也有調查員存在,要是你之後覺得無聊,可以找找那些勢力。」虞幸送她到鎮口,這邊有一條較為平坦的山路,明珠進山後,就能很好的隱藏自己。

    系統說,明珠的身體已經被【祂】的力量改造,被困時尚且顯現不出來,以後會慢慢發掘到好處的。

    比如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徒步穿越一整個山脈,對明珠來說,不會是什麼難事。

    「我知道啦,謝謝你。」明珠還拿走了那個壞掉的畫筒。

    唐刀也在裡面,虞幸沒說收回,明珠也就明白,他允許她把這個當做臨別禮物帶走。

    「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就已經知道答案。

    有點遺憾,但更多的還是釋然。

    她擁有了一顆強大的心臟,這個世界,真的很難有什麼能打倒她了,包括與心靈支柱的告別。

    虞幸在短短几天內建造了一根支柱,但註定不會停留,以後,她會自己做自己的支柱。

    不等虞幸回答她的問題,明珠就粲然一笑,轉身向山里跑去。

    步履輕盈,沒有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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