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甘雲峰拉了一下,林源這才停下,目光看著人群中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眼睛微眯。
「林源,是不是人群中有你的朋友?」黨少波看著林源的眼神問道。
「如果我沒看錯,有個人應該是我的大學同學。」林源道:「對方是沙洲省的,是個女孩子,畢業之後聽說來了秦省,沒想到在搞傳銷。」
聽到林源的解釋,甘雲峰這才明白林源剛才為什麼向人群走去,原來是看到了熟人,傳銷現在還不被大眾所知,只是一部分人才知道傳銷的危害,甘雲峰也是聽朋友說起過,不過凡事知道傳銷危害的人得知自己的親朋搞傳銷,估計都不會淡定。
「這件事回去再說吧,這些人一旦進入,都會被灌輸思想,基本上等於是被臨時洗腦了,很多話都聽不進去,這個時候他們是應該再搞什麼活動,我們要是過去占不到便宜。」黨少波道。
「先回去再說吧。」林源點了點頭,他一個人倒是不怎麼怕對方,但是大庭廣眾之下真要和對方鬧開了影響也不怎麼好。
回到黨少波的住處,林源拿起手機找到高飛的電話給高飛撥了過去。
「喂,林源啊,大過年的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打算給我拜年?」高飛笑呵呵的道。
「只要有紅包,我給你拜個年也沒什麼。」林源笑道。
「紅包大大的有。」高飛呵呵一笑問道:「你現在在家裡?什麼時候回江中?」
「我現在在秦省呢,打電話是問你個事情。」林源道。
「什麼事?」
「蘇雪的電話你有沒有?」林源問道。
「蘇雪?你怎麼突然問起蘇雪來了,她的電話我有,前幾天我們還通過電話,她說她在秦省,哦,就在長安,有個好工作,還問我來不來?」高飛道。
「看來果然是蘇雪了。」林源心中基本上已經肯定,在秦省長安,又打電話叫高飛,八成是搞傳銷,之前他還害怕自己看錯了。
「對了,你也在秦省,正好可以找蘇雪蹭飯,看看她的工作怎麼樣。」高飛笑著道:「以前上學的時候蘇雪文文靜靜的,沒想到畢業之後倒是很能說,這幾個月給我打過不少次電話了。」
「你把蘇雪的電話給我,我和她聊聊。」林源道。要是一般的同學,林源是懶得管的,不過蘇雪和他也算是朋友,當時上學的時候蘇雪和陳穎關係很好,而且蘇雪的家境也不是很好,和他很是談的來。
「好,我等會兒簡訊發給你,回了江中記的給我電話,到時候一起聚一聚。」高飛笑道。
掛了高飛的電話過了二分鐘,林源就收到了高飛的簡訊,上面正是蘇雪的電話,林源按著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撥通,大概過了一分鐘這才被人接聽,一個女聲傳了過來,不過聽上去卻不像是蘇雪的聲音:「喂,您好您找哪位?」
「我找蘇雪,請問這是蘇雪的電話嗎?」林源不太確定的問道。
「對,這就是蘇雪的電話。」對方急忙道:「蘇雪的手機在邊上放著,我幫你叫她。」
過了一分鐘不到,蘇雪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您好請問是哪位?」
「蘇雪,我是林源。」林源笑著道:「最近在哪兒發財呢,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聯繫?」
「林源啊。」蘇雪的聲音有些驚喜:「當時上學的時候我可沒有手機,後來電話本也丟了,你們很多人的號碼我都沒有,陳穎最近好嗎,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陳穎出國了。」林源笑著道:「我是聽人說你現在混的不錯,打算投奔你呢,怎麼樣,收留不收留老同學?」
「陳穎出國了?」蘇雪先是一愣,然後笑著道:「自然收留了,你可是大神醫呢,怎麼會沒有工作,不會是拿我開玩笑吧?」
聽蘇雪這麼說,林源基本上肯定蘇雪不知道他的情況,因此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學中醫的,現在中醫可不好混啊。」
「呵呵,你要來我自然是歡迎,我現在就在秦省呢,你來了給我電話。」蘇雪笑道。
「那好,我應該這兩天就過來看看,開年了正要找工作呢。」林源笑著道。
「那,那就到時候見了面聊,來了我請你吃大餐。」蘇雪笑著道:「今天有領導升職,正在開酒會呢,我就不和你多說了。」
掛了蘇雪的電話,邊上的黨少波這才問道:「怎麼樣?」
「就是我的大學同學,我說了讓她幫忙找工作,對方很高興,讓我來秦省。」林源笑道。
「你是打算親自去看看?」黨少波問道。
「明天我先去探望王老,之後去見一見這個所謂的傳銷,裡面大部分人都是可憐人,希望能夠找到頭目。」林源道。
黨少波點了點頭,對於傳銷,眼下警方無可奈何的原因就是因為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可憐人,他們明明已經上當,但是自己卻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找到了致富的門路,和警方玩起了貓捉老鼠,然而背後真正的頭目卻隱藏的比較深,對於這些頭目,警方抓住基本上是可以嚴懲的。
「也好,你到時候去看看,不過要注意安全,要是真的能把這個團伙破除,也算是幫了很多人了。」黨少波道。
林源和黨少波聊了一陣就上床睡了,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點,林源就和黨少波一起出了門,去了王博淵的住處。
王博淵回到秦省已經有十年了,在杏林中的威望和資歷,王博淵都要比謝志坤老的多,而且影響力也大得多,眼下中央保健委的不少老中醫當年或多或少都得到過王博淵的指點。
王博淵回到秦省並沒有住在老幹部療養院,而是住在自己以前的老宅子,老宅子並不大,前面是一個大院子,後面是兩對院的方子,屋後同樣是一個院子,可以種一些蔬菜瓜果,以前王博淵精神好的時候每年都親自種植一些蔬菜之類的。
王博淵的老宅子並不在市區,在長安市三環之外,林源和黨少波開車四十多分鐘才到達王博淵的宅子門口。
「老師為人低調,不圖名利,上面很多次都建議老師去療養院居住,都被老師拒絕了,而且老師一生無兒無女,如今年紀大了,身邊也就一位警衛員。」
黨少波和林源下了車,來到門口,黨少波敲了敲門,房門打開,開門的是一位三十五六歲的青年,對方看到是黨少波,微微向黨少波點了點頭,讓開了房門。
「老師最近身體怎麼樣?」黨少波一邊往進走一邊向青年問道。
青年身材魁梧,腰杆筆直,走過路來腳步很穩,林源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個練家子,不過不善言辭,聽到黨少波的問話這才開口道:「身體還行,就是精神不太好,動不動犯困。」
「這位就是老師的警衛員許東,許東跟了老師已經有十年了,不僅僅負責老師的飲食起居,更是負責老師的安全。」黨少波向林源介紹道。
林源向許東點了點頭,對方看上去三十五六歲,按照黨少波所說應該是二十多歲就跟著王老,十多年已經奔四了,基本上等於把自己的青春奉獻在了王老這兒,林源對許東很是欽佩。
屋子裡有著火爐子,林源和黨少波進了門,就看到一位頭髮眉毛皆白的老人坐在火爐邊上的一個小方桌旁邊,小方桌上放著不少書籍,老人戴著眼鏡,一手握著筆,正在本子上顫顫巍巍的寫著東西,正是一代國手,杏林名家王博淵。
「老師,您怎麼不好好休息啊。」看到王博淵還在忙著整理筆記,黨少波很是心疼的上前道。
「唔!」
王博淵應了一聲,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到是黨少波,這才放下手中的筆道:「小黨來了,大過年的你不用整天往我這跑,唔,還有客人。」說著話,王博淵才看到邊上的林源。
「老師,這位是林源,之前我給您說過的林源,他這次特意前來長安探望您老。」黨少波向王博淵介紹道,因為王博淵年紀大了,耳朵不怎麼好使,因此黨少波的聲音很大。
「王老,您好,我是林源。」林源也大聲道。
「江州的小林?我聽過你。」王博淵笑著道,聲音不大,說話也很慢,不過吐字清晰,九十多歲的人了,看上去神智也很清楚。
「我也早就聽說過您了,年前我去燕京見過謝老,謝老讓我一定要來看看您。」林源道。
「小謝啊,小謝身體還好吧,不知不覺十年了。」王博淵道。
「謝老身體還好,身子骨還算硬朗。」林源道。
「那就好,那就好。」王博淵摘下眼鏡,讓林源和黨少波在火爐邊上坐下,向許東道:「小許,給小林泡茶嘛。」
吩咐過後,王博淵又伸手拉著林源的手道:「小林啊,你去年治療的幾個病案小黨都拿來讓我看了,很不錯,您這麼年輕,卻有想法,很好,很好。」
「我還年輕,以後還要向您老多多請益。」林源道。
「我老了,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雖然看上去還沒有糊塗,但是我知道我的情況。」王博淵拍著林源的手背道:「不過能看到你這麼優秀的青年中醫,我很欣慰,中醫後繼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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